不多時,王朝馬漢等人押着一個微胖中等身材的男人便回來了。
那男人跪倒在地,頭髮上有雪,臉微紅,不過卻並不是凍紅的,而是因爲喝酒才紅的。
包拯望着程虞,問道:“你可認得韻雅?”
程虞答的含糊,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回答的是否定。
包拯微怒,復問道:“你可認識韻雅姑娘?”
程虞見包拯怒了,頓時不敢大意,於是連忙答道:“回包大人話,幾個月前小的的確在清麗院見過韻雅姑娘,不過那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小的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過她了。”
“是嗎?”
“回大人話,是的。”
可包拯卻並不怎麼相信程虞的話,於是命人將他關進了大牢,程虞有些慌了,不停的喊冤,可這些對包拯來說沒用。
將程虞帶下去之後,包拯望着花郎問道:“花兄弟覺得這個程虞有沒有可能是兇手?”
花郎笑了笑,搖頭道:“若是之前沒有見過他,我覺得他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不過見過之後,我覺得他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小,因爲看他的身材就知道他是個酒色之徒,這樣的人會在清麗院明目張膽的糾纏裡面的姑娘,那他又怎會用計替韻雅贖身,他更想不到把韻雅的屍體藏在竈臺裡,現如今還是去打聽一下韻雅身世的好。” WWW•тt kǎn•℃o
包拯有些無奈,只得如此照辦,將人派下去之後,包拯說道:“既然程虞不是兇手,放他走吧!”
花郎連連搖頭,道:“不可,讓他在裡面受受苦也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糾纏那些青樓裡的女子。”
聽了花郎這話,包拯有些懷疑花郎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
寒風悽雪,就算是到了正午,風依舊是凜冽的,吃過午飯之後,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可他們的消息卻讓花郎他們很失望。
他們說韻雅是個孤兒,幾乎查不到什麼身世,而且查不到認識她的人。
線索到這裡似乎是斷了,大家有些懊惱,可事情就是這樣,他們就是懊惱,也無法解決任何問題,不過從今天他們打聽到的線索來看,可以知道替韻雅贖身的男人跟韻雅以前就是認識的,而韻雅對那個男人很癡情,可最後那個男人因爲某一些問題,殺了她。
那個男人在唐萬里和林仙兒成親的時候,一定去了唐府,不然蘇權不可能被毒死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那個人就一定是端州城的人,可清麗院的老鴇爲何說沒有見過他呢,難道他之前從來沒有去過清麗院亦或者他化了妝?
在線索突然斷了的時候,花郎好像突然明白了兇手是誰。
他表現的有些興奮,可很快他又陷入了沉思,因爲就算他知道了兇手是誰,可兇手是如何把蘇權給毒死的,他又是如何把有毒的酒杯給換了呢?
根據跟蘇權在一起的人的敘述,當時蘇權的酒杯可是沒怎麼離手啊,如果解決不了這個問題,該怎樣讓兇手伏法呢?
大家得知花郎知道兇手是誰之後,都有些興奮,可花郎卻說在他沒有完全弄明白之前,他是不會說出來的,衆人爲此又有些失落。
雪在傍晚時分停了,因爲溫度並不是很低,所以地上並沒有殘留多少雪,而就在這個時候,朝廷突然派發下來了一道文書。
包拯看過之後,有些欣喜,因爲他遞交的周折得到了皇上的批准,也就是說,他可以在端州城開設一家官方的硯臺鋪子,文書中還說,讓包拯早遊丹好好合計一下,每天的入賬以及輸出必須記錄在案,待年底上交。
這些情況,他們一早就料到了,而這本就是他們一早謀劃好的,所以根本不用和遊丹合計什麼,只需要將遊丹喊來,大家喝杯熱酒慶祝下就可以了。
所以在天漸晚的時候,遊丹從端州城外趕了來,他們在州衙客廳擺了一桌好酒好菜,然後大家相互喝着,並且憧憬着有錢的日子。
遊丹酒量雖差,卻極其喜歡喝酒,所以喝了沒多大一會,他便能有些微醉,而人一旦微醉,就有些放得開,於是什麼人都要跟他碰杯,什麼人都要和他喝酒。
他就這樣嚷嚷着,喝着酒,當花郎看到遊丹和王朝兩人這番喝酒的時候,他突然明白蘇權是怎麼中毒的了,又知道有毒的酒杯怎麼突然不見了的,他很興奮,他連忙起身,也顧不得慶祝硯臺鋪子可以實行開張了,他連忙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包拯,包拯聽完之後微微點頭,道:“如果這樣,我們馬上去將兇手緝捕歸案。”
可花郎連忙制止了包拯,然後說道:“這一切都不過是我們的猜測,當不成證據的,兇手熟悉《疑獄集》一定不會輕易認罪,我看不如這樣。”
花郎在包拯耳邊低語一番,包拯聽完之後連連點頭,然後說道:“好,我馬上去辦。”
夜色昏暗,寒風吹來讓人的身子瑟瑟發抖,一封信被人急匆匆的送了出去,然後包拯和花郎他們便急匆匆的去了事先約定好的地點等候,他們相信,當兇手看到那封信的時候,他一定會來的。
端州城的街道上已經不見行人,風呼嘯而過,吹動一人的衣袂,那人走的匆忙,他時不時的把手伸進懷中,可他並不是取暖,而是去摸一摸自己的匕首是否還在。
他不明白,爲何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爲何一直有人糾纏自己,他有些受不了,他要殺了所有糾纏自己的人,他要讓那些人再也沒有機會知道自己的秘密。
天色暗淡下來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封信,信上只寫了一句話和一個地點,現在他正在往信上所寫的地點趕去,而那句話則是:我看到你是怎麼毒死蘇權的了,如果不想此事被州衙的人知道,拿着五百兩銀子來見我。
信下面寫着一個地點,可是他雖然來了,拿的卻不是五百兩銀子,而是一把匕首,一把刺進人心臟就會血流不止的匕首。
他隱隱看到了那個勒索他的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