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說,現在的洛華已經到了“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地步,而是現在的洞天福地……都非常需要證明自己神秘實力的硬貨。
譬如說,茅山是第一個趕來的,做爲重開了“金壇華陽之天”的道門一脈,又有靈泉重新流淌的噱頭,茅山這半年真的是紅得發紫,各種供奉大增。
但是……茅山依舊強烈需要得到一些資源,得到可以被歸納爲玄學的資源,這種需求,甚至比茅山以前凋敝的時候還要強烈。
已經被捧上神壇了,只有製造更多的神秘話題,才能讓茅山長盛不衰甚至更進一步。
至於說茅山跟洛華關係好,小天師其實是當天半夜進入的洛華,然後馮大師徹夜未歸……這些就是一些無稽之談了——不是說不夠真實,而是說深層次的真相,跟這些表象無關。
茅山有證明自己“氣象萬千、無物不應”的剛需。
當然,必須指出的是,這四家能匆忙趕過來,也是衝着洛華莊園的名頭——別人說什麼“我有了好東西”,他們未必會信,畢竟道門裡不靠譜的人很多。
但是馮君說他有好東西,沒人會不信——別說這四家了,就連王屋、崑崙之類跟洛華不對付的修道者,也不會懷疑,馮山主的口碑不錯,實力更是在那裡擺着。
騙人……犯得着嗎?以馮君的能力,急了眼可以直接搶的。
他連崑崙都敢搶,還有啥不敢做的,有必要騙人嗎?
簡而言之,出於對馮君能力的信任,這四家有過合作、又有剛需的同道匆匆趕來。
這一次,馮君是一定要熱情招待的,於是在蓬萊大酒店擺了極其奢華的兩桌。
爲什麼選擇在這裡,而不是在莊園內呢?因爲莊園裡的靈氣太多了,會影響到他們品酒。
沒錯,馮君拿出了五瓶三生和五瓶三生老酒,讓他們品嚐一下酒中所蘊含的味道。
這四家裡,除了麻姑山的關山月,其他三家對靈氣都是相當敏感的,很快就發現了奧妙。
郭長老和馮天揚直接表態了,“這酒是好東西呀,不用往外賣,我們買了。”
郭長老對老酒裡的培元丹興趣不大,他手上靈植頗多,差的就是有靈氣的補品。
馮天揚是經年累月地接觸問道茶,覺得這酒裡的靈氣,一點都不比問道茶少,太白山又有錢,不過是兩萬一瓶,先買一百瓶回去,自家慢慢喝着。
唐王孫這次和唐文姬一起來了,他品了酒之後,出聲發問,“馮大師,你說我金壇華陽之天的靈泉,能不能釀出這種酒來?”
別看他修爲不高,真的是窺破了這三生的本質。
“不可能,”不等馮君回答,玄德洞天的執掌馮天揚就斷然回答,“釀酒需要過程,而靈氣會流失……你打算在聚靈陣裡釀酒?”
唐王孫笑一笑,看向馮君,“大師的酒肯定不是在聚靈陣裡釀的。”
這種程度的小試探,馮君已經免疫了,“大致就是這麼個事情,你們四家,每家我送兩件酒,三生和老酒各一,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其他的,你們自己考慮吧。”
他並不強求這些人幫自己賣酒,只是想着道門一脈,相互提挈一下,他若真是從生意人角度出發的話……找莊園裡那幾位,銷量也不會差吧?
那幾位相互看一看,點點頭,“要肯定要,這是好事兒,我們商量一下份額……”
第二天一大早,這四家就找到了馮君,每家認購五十件,也就是六百瓶,三生和老酒各半,其實這就相當於每家兩千多萬了。
關鍵是這四家都沒想着賒欠,而是一手錢一手貨……要不然對大師太不尊重了。
這些錢有人不在意,有人卻是很在意,比如說麻姑山,應該是已經勒緊褲腰帶了。
當然,返點的話,也能有兩百多萬的收入,但是得能撐到那個時候啊。
關山月挺不好意思的,說我麻姑山確實差一點,這還是唐天師借我一千萬,但是一年之內肯定能把酒賣完。
馮君無奈地笑一笑,“沒錢就少進點,我是幫你們掙錢……你這麼大壓力做什麼?”
關山月可是啥話都敢說的女人,她很乾脆地表示,“我的壓力就是沒錢,馮大師你的東西,那能差得了嗎?”
唐王孫摸一摸下巴,微微頷首,“說實話,我是不好意思多買……”
他不無得瑟地表示,“其實我茅山現在……一年吃下兩百件沒有問題。”
兩百件相當於八千多萬,關鍵是平均下來,一天就接近十瓶了……這可是萬元以上的酒。
哪怕是擱在鄭陽,也沒有幾個娛樂場所或者餐飲商家,敢這麼說的。
不過唐王孫真有這個自信,因爲……遇到大點的法事,他也能拿出這個酒,做完法事之後,剩下的酒給居士們一喝,誰敢說這不是好酒?
但是馮君聽得還是有點無奈:堂堂的茅山,也只能走這麼大一點量?
他可是想着,一年最少賣二十萬瓶,也就是一百噸——葉清漪都囤了兩百噸的原漿了。
二十萬瓶也不過七十多個億,一個月六個億而已,比茅臺差得遠了。
就在這時候,彭老又晃晃悠悠過來了,“什麼好酒?給我也見識一下行嗎?”
馮君是真不想指着這些人賣酒,雖然他知道,也許他們的推銷能力,比四大道門還強。
不過彭老既然問了,他也就笑着點點頭,“那肯定了,前一陣才釀出來的酒,彭老一定要嘗一嘗。”
彭老眨巴一下眼睛,帶一點試探地發問,“能帶給我京城的朋友嘗一嘗嗎?”
馮君無奈地翻個白眼,他總算有點明白,爲啥事事都請示領導的人,能活得比較好了。
領導就算不喜歡被質疑,但是下屬能記得請示,這就出不了多大問題……
事實上,彭老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行爲,有時候會起到很不錯的作用。
三天之後,彭老來找馮君,“我有個朋友,對你這個酒挺感興趣……能幫你代賣嗎?”
馮君很乾脆地點點頭,“如果只是代賣酒,可以考慮一下……我不希望有別的接觸。”
現在的他只想安安生生地掙錢,不牽扯其他雜七雜八的事。
正好彭老他們在莊園也待了一個多月,也到了離開的時候。
因爲這些人給莊園送了不少禮物,離開之際,馮君還是送了十件酒出去,三生和三生老酒各半,至於他們怎麼分,他就不過問了。
徐雷剛的二哥倒是痛快,問清楚酒的價格之後,每樣買了二十件,說我自己拿回去喝。
光這些酒錢就是一千多萬,不過他的買賣已經做大了,這點錢真不算什麼。
這些人回了京城之後,彭老就先打電話問他的朋友,做不做代賣酒的生意?
他這個朋友比他小兩歲,也是退休了,但是人家的女兒嫁得好,嫁給了一個國企領導的兒子,女婿是開公司的,手上不缺錢。
這朋友是真心覺得這個酒好,不但好喝,喝了之後明顯地改善了身體——尤其是老酒。
所以他就跟女婿說,我有個好酒門路,你可以順手做一做這生意。
他女婿也嘗酒了,覺得這酒確實不錯,但是價錢是貴了點——國產白酒而已,你怎麼能賣出歐洲頂級紅酒的價格呢?
當然,對他來說這點錢不算啥,說那行吧,每樣先讓他給我發一百件。
各來一百件,那就是八千四百萬,錢不多,不過他認爲廠家該先鋪貨。
就算不是全部八千萬鋪貨,怎麼也得鋪上一半……四千萬意思一下吧?
白酒的利潤……呵呵,他就不說了,上萬元的酒有多大利潤空間,誰心裡還能沒點數?
然而,對方居然要求全款提貨,他覺得這就有點過了——我不是沒錢,關鍵是沒你這麼做生意的,我要是答應了你,別人都得笑話死我。
所以他就說,那我考慮一下吧——他總不方便直接頂了老丈人。
他這邊猶豫不決,彭老可是很當成個事兒,一直在關注着動向。
發現他這邊沒反應,彭老索性撇開他了,直接找自己的一個老同學,老同學的兒子也是做生意的,兩人關係一直不錯,只不過他此前不想讓老同學爲難。
老同學那真是沒得說,嚐了嚐酒之後,第二天就指揮兒子,每樣先買二十件,大不了咱們賣不了,自家喝也是好事。
彭老則是表示,我是現在沒錢,可以算我借你的錢,等我賣了酒以後還你。
反正一千多萬而已,不大點兒的事,老同學的兒子都沒去鄭陽,直接派了手底下的人去買東西,哪怕對方開不出票,他也無所謂——這酒的好處,他已經在彭老那兒嘗過了。
酒拉回來之後,他也沒着急賣,直接扔庫房了,好東西根本不着急賣出去。
又過兩天,他夫人的老家來了一個正ting級的國企領導,夫婦倆做東招待人家,特意拿了兩瓶三生老酒。
大多國企領導都是“酒精”考驗的,這領導發現沒喝過這種酒,就問了一下。
夫妻倆請客,肯定也要把人情做紮實了,說這是養生酒,市面上沒有賣的,一瓶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