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鬥?大佬聽到這話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你這傢伙是活膩了吧?
它是真的不能想像,自己培養出的神魂,居然敢挑戰自己!
小幺管它叫大姐,理論上講沒錯,大家都是本體上滋生出來的。
但是事實上,它是亦姐亦母,現在受到後輩的挑戰,讓它分外接受不了。
不過……既然是小幺,它還是願意多體諒一下——家裡最小一個,不懂事!
所以它很乾脆地表示,“賭鬥可以,先說賭注吧,當然,如果你有信心把大姐幹掉,然後吞噬融合了,那不說賭注也沒事……反正大姐留下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我怎麼敢有那種膽子?”小幺聞言,沒命地叫起屈來,“你是大姐啊,是半個母親!”
“你放屁,老孃尚未……”大佬猶豫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才表示。
“我是仙植,天地間獨一無二,哪裡會有什麼子嗣!”
“反正我是不敢冒犯,”小幺毫不遲疑地表示,“否則不用大姐你出手,那一隻小金丹手上的符籙,也足以滅殺我的意識。”
“那一隻?”馮君的眉頭皺一皺,心說這貨果然是不學無術,居然連量詞都能用錯。
小幺還在侃侃而談,“賭注的話……我若是贏了,要在本體上佔據一部分!”
“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大佬很乾脆地表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但它也不是反對的意思,“不過做賭注,也可以……那你說一說,輸了付出什麼?”
老幺遲疑一下,還是表示,“輸了……那就是我離開本體嘛。”
“啥?”大佬的火氣騰地就上來了,“這本體本來也不是你的……拿我的東西做賠償?”
“我這個……離開洞天,好不好?”小幺的心一橫,“大姐,我從來沒離開過家。”
“不夠!”大佬毫不猶豫地表示。
它是亦姐亦母類型的,但是在天琴,就連當媽的都很少會慣着孩子,當姐姐更該如此。
“洞天是我的,你想要自由,就應該滾出去!”
老幺聞言也炸了,“大姐,我若出去惹是生非,恐怕也是你的因果……你不要逼我!”
這口氣,就像足了一個熊孩子,而且是正在威脅家長的熊孩子。
說它不懂事?它可是懂因果,說它懂事……哪兒有這麼跟師長說話的?
馮君笑着搖搖頭,心說大佬這次……可是有熱鬧看了。
然而,大佬還真沒生氣,它淡淡地表示,“賭注改一下。”
“你若是贏了,可以待在部分本體上,若是輸了……老實被我融合,這才叫公道。”
“這並不公道!”小幺聞言叫了起來,“待在本體上,本來就是我的權力!”
這都是扯來扯去的車軲轆話了,大佬也懶得再費口舌,“馮君……一起嗎?”
一起什麼?當然是聯手打掉這傢伙的意識,它就能安心融合了。
不是它不想給對方機會,實在是……就欠揍。
“大姐,別啊,”小幺聞言是真的着急了,“我輸了,離開洞天還不行嗎?”
還真不行!大佬有它自己的評判標準,洞天原本就是它親手打造的。
自家的小幺……認嗎?血脈上是認的,但是要說感情,也就那麼回事。
嚴格說起來,它覺得自己跟馮君的交情,都強出小幺很多倍。
這種感覺不好解釋清楚,反正一起扛過槍的……很多時候比親兄弟的感情還要好。
所以它冷笑一聲,“放你離開洞天,好給我增加因果線?”
“大姐,我就那麼一說,”小幺是真的感受到,大姐可能要強行融合自己了。
它已經滋生出的獨立意識,強行融合也不可能被全部抹殺,但它依舊不願意接受。
更別說大姐強行出手的話,自己的意識若被抹殺,那就更慘了。
至於說大姐能不能做到?小幺是有點挑戰大姐的念頭,但那也只是叛逆期的嘗試。
它都沒想着傷害大姐,自然也不希望大姐傷害到自己。
後者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前者,更別說大姐身邊還有幫手。
那個出竅期……倒是一般,可是那螻蟻金丹手上的符籙,絕對不簡單!
所以小幺果斷認慫,“我發個誓好不好,絕對不惹是生非!”
“你特麼有這個心,早幹什麼去了?”大佬氣得破口大罵。
然而罵歸罵,自家人的事情……還真就難辦,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想來想去,這也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小幺長大了,想單飛了,它還能攔着?
所以它輕哼一聲,“那行,就這麼說定了……對了,我這個建木分身,可是借的。”
“你要真敢打壞了,我強行融合你,絕對沒有商量!”
小幺聞言,頓時就傻眼了,“大姐,你這麼說,讓我怎麼出手?”
它真的想贏,但是強力出手的結果,很可能是被強行融合,那麼……我該不該贏?
大佬則是冷冷地回答,“我說了,這是建木,你能打壞的話,值得我強行融合。”
冷酷嗎?也許吧,但是它自己不這麼認爲。
建木是借的,是要還的,靈植道壞了它的帝屋木,那是另一樁公案,不能混爲一談。
至於說不聽話的熊孩子,放手是一種選擇,嚴懲也是一種選擇。
小幺聽得就有點絕望了,它思索了好一陣,才慘笑一聲,“大姐,是你逼我的。”
“我沒有逼你,”大佬淡淡地回答,“只要你發下誓言,馬上離開洞天,我讓你走!”
若是要繼續挑戰我,那就別怪我贏了之後收取賭注了。
小幺沉吟一陣,最終還是一咬牙,“我賭了,不跟大姐做一場,念頭不通達……”
“我無非是想住在自己家裡,有錯嗎?”
大佬冷冷地表示,“既然叫我一聲大姐,讓你先出手一擊,以免你不甘心被融合。”
韭菜的葉片一抖,裹着一塊小小透明圓牌,由於葉片過於寬長,不仔細關注都發現不了。
然而,這圓牌就算再渺小,上面的守護氣息卻是真真切切的。
小幺現在都有膽子叫板大姐了,以它的實力,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神妙?
那是自己絕對打不動的東西!它忍不住高叫一聲,“大姐,我不打了!”
熊孩子是熊,但真不是什麼都不怕,之所以熊,總還是仗恃着某些寵愛。
小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在它出手前,還要強調“我只是想住在家裡”!
那大姐你該放我一馬的時候,就要放一馬——因爲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但是感知到那圓牌上的守護氣息,它明白了,大姐要當真了!
它跟大姐原本就是一體,矇昧時期就待在一起了,相互誰不清楚誰?
哪怕近幾萬年沒接觸,它也能斷定,那氣息蘊含的規則不但強悍,而且絕對不屬於大姐!
也就是說,對方拿出了得自其他高人的寶物。
這種寶物是能隨便浪費的嗎?不可能,所以大姐……真是要幹掉我了!
所以它很乾脆地就跪了。
“呵呵,由得了你?”大佬冷笑一聲,天琴很少出現熊孩子,爲什麼?家長不慣着!
也就是小幺沒人看顧幾萬年,自己誕生出了意識,看到大姐就覺得親。
所以見面之初,它就沒有動手的慾望,大佬感覺不到惡意,自然也願意跟它多聊一陣。
然後……它自己進化成了熊孩子,這個經過還真的跟大姐無關。
反正對於大佬來說,我底牌都亮出來了,你跟我說不打了?
“機會我已經給過了,是你不知道珍惜……說打就打,說停就停,到底誰是大姐?”
“不打也可以,準備接受融合吧,想好了嗎?”
“想好了,”小幺毫不猶豫地回答,頓了一頓之後,又期期艾艾地問一句。
“我終究還是沒動手,也不敢破壞建木,大姐,能保留我的意識嗎?”
這尼瑪……就很無語!大佬都被它折騰得有點不會了,這算是投降輸一半?
它很堅決地表示,“獨立意識是不可能保存的,你會重回矇昧。”
不會全部抹殺,但是獨立出來的這點意識,它絕對不要——沒誰喜歡自己有兩個意識。
大佬的志向不止當下,雙重意識絕對會影響道途:這可不就是地球上說的精神分裂?
小幺當然拒絕重回矇昧,“大姐,我沒動手,起碼沒有浪費那塊圓牌的守護規則!”
“浪費就浪費了,”大佬淡淡地表示,“這種寶物,我能有第一塊,就能有第二塊!”
熊孩子必須要收拾,要不指不定會長成什麼樣子。
“大姐,大能的人情是那麼好要的嗎?”小幺苦苦哀求,“您留着防身不好?”
不愧是同一株仙植化生出來的意識,它這求生慾望,跟大佬也有得一比了。
大佬聞言,還真有點意動,這塊護符……對它而言確實不算貴,就是一塊極靈罷了。
然而小幺說得也沒錯,馮君的師長能給一塊護符,可能給它第二塊嗎?
考慮到自己融合本體之後,還有漫長的恢復期,這種護身寶物……倒也不嫌多。
大佬一時就陷入了糾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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