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退出”
另外一間高度隱秘的辦公室內,黑人總統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按照道理來說,他在這些行動當中也賺了個盆滿鉢溢,爲什麼想着要在這個時候退出呢”
對鍾石的工作,黑人總統非常滿意,否則也不會親自招攬對方加入美國國籍了。現在對方居然要提出退出,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對於總統來說,這個消息來得還是太突然了點。
一時間,黑人總統沉吟不語,飛快地思索起背後的原因來。
“我認爲情況可能是這樣的”
安德魯.布萊恩不得不補充道,“前段時間標普公司威脅要降低美國主權債務信用等級這件事,我一直以爲是共和黨人在背後操作。不過後來一查,才知道原來是鍾石在背後搞鬼。”
“是他”
黑人總統的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並沒有當即相信,“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認爲有兩點”
對於總統的質疑,安德魯.布萊恩不敢怠慢,趕緊回答道,“一方面是他想着通過美國主權債務危機這件事伺機賺上一筆錢;另外一方面極有可能是想通過這次事件告訴我們,他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
“這麼說他早就有了要離開的心思”
聽到這裡,黑人總統抿起嘴脣,目光看向遠方,陷入到深深的沉思當中,半晌纔有些情緒不高地說道,“末了還要在我們身上狠狠地刺上一刀嗎”
當初對於標準普爾威脅對美國進行降級,黑人總統的確有過一陣又驚又怒的時候。所以他對此有着深刻的印象。現在經過安德魯.布萊恩的這麼一提醒,他就想起當初手足無措的慌張架勢。
“極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眼見着總統對這件事這般定性,安德魯.布萊恩心中大喜,同時更是落井下石道,“總統先生,不要忘了他可是哪裡的人吶”
對於鍾石在此次事件當中的所作所爲。,安德魯.布萊恩是非常難以接受的,他將鍾石的行爲視爲對美國政府的挑戰。但是在整件事被定性之前,他最害怕的是因爲總統的惜才,而使得整件事被輕易地揭過。
在他刻意的描述下,總統終於朝着他希望的那個方向去想象,這讓他感到非常興奮。
“哦”
黑人總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解地反問道,“難道說其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嗎”
“他可是華夏人”
眼見着總統沒有反應過來,安德魯.布萊恩藉機補充道。“而且是和華夏政府有着密切聯繫的商人,很難說在這些事情背後沒有華夏政府的影子。”
“華夏”
一提到華夏,黑人總統的腦袋就有點疼。他嘆息着閉上雙眼,同時並沒有叫停安德魯.布萊恩的敘說。
自從08年爆發危機以來,華夏政府也進行了規模巨大的經濟刺激計劃,這使得他們的增速在這幾年非但沒有停滯,反而勢頭比以前更加猛烈,這讓第一大國的美國感到了陣陣的擔憂。
最近在匯率、進口等方面。美國方面針對華夏的聲音越來越高,這也讓黑人總統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所以當安德魯.布萊恩一提到華夏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些煩心的事情。
“現在我們和歐洲相互鬥爭,華夏未嘗沒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打算。”
安德魯.布萊恩繼續解釋道,“從價值觀和歷史關係上來看,歐洲和我們絕對不是直接的競爭對手。但是在東亞,一切都不同。所以我的看法是,與其讓這個釘子一直察覺我們的計劃。不如趁早將他清除出去。而且我還想到一個好的方法,又可以藉機重新結好歐洲的朋友。”
“什麼計劃”
黑人總統猛然睜開眼睛,迸射出一道懾人的光芒,“會將我們的責任完全撇光嗎我可不想落下一個翻臉不認人的惡名。”
“這是自然”
安德魯.布萊恩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原本要解決這件事還有點棘手,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爲有一個完美的替罪羊整件事的計劃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接下來只能看到那名黑人總統頻繁地點頭。
“同意了”
一直等候在外的鐘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看到安德魯.布萊恩確定的表情之後,他才意識到這是真的。
“雖然總統先生很捨不得,但是考慮到一直以來你對合衆國做出的貢獻,因此特意批准了你的請求”
安德魯.布萊恩心中冷笑着,臉上卻大義凜然地說道,“因爲到了明年,總統將全身心地投入到新一任的大選當中。過去幾年的時間內,他的政績有目共睹,現在是時候將重心投回國內,讓美國民衆再一次對他充滿信心。”
“這”
鍾石一時間有些迷糊,不明白安德魯.布萊恩所說的意思,“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你理解的範疇,所以你也無須明白”
安德魯.布萊恩先是冷冷地看了鍾石一眼,隨後又放軟了語氣,悄聲說道,“正如你所說的,歐洲和美國的經濟處於短期的休眠期。在這種情況下除非再進行大規模的刺激,否則很難將經濟增長提速。所以從明年開始,美國政府將會有大動作,一方面是提振民衆的信心,另外一方面也需要全世界的支持,所以和歐洲方面改善關係就提上了議程。”
“原來是這樣”
鍾石頓時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感慨到,這世界的格局真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這些都已經和他無關了。當下他笑容滿面地朝安德魯.布萊恩擺了擺手。瀟灑地說道,“布萊恩先生,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最後一次行動,我一定會替總統先生辦得圓滿的。”
“合作愉快”
安德魯.布萊恩同樣回了一個微笑。
不知道爲什麼,鍾石的心頭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但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他努力地甩了甩腦袋,就在安德魯.布萊恩的注視下走出了辦公室。
當鍾石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的時候,安德魯.布萊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給我叫特勤組的局長來,就說是總統的命令”
他怔怔地站了一會兒後,就撥通了一個號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向電話裡的人命令道,“我需要他在五分鐘之內到達。”
很快,一個身軀肥胖的白人滿頭大汗地趕了過來,當他看到辦公室內只有安德魯.布萊恩一個人的時候。不禁勃然大怒,毫不客氣地訓斥安德魯.布萊恩道,“你不是說是總統召見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這是總統授權的行動,如果你有疑問,可以現在就去問總統”
得了旨意的安德魯.布萊恩沒有絲毫的慌張,聲色俱厲地向對方反駁道,眼見着對方怔住了,又放軟了語氣。問道,“上次你們抓住的那個人。現在放了沒有”
“還沒有”
自然,對方既然敢這麼說,那肯定是總統授意過的,在這裡恐怕還沒有人敢假借總統的名義幹私活,特勤局的局長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沒好氣地回答道。“現在這件事有點麻煩了。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對方犯罪,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眼看着就要過48小時了,正打算找你放人呢”
“那就放人吧。”
安德魯.布萊恩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就直接放人吧。免得他律師找上門來,還要惹上一身的麻煩。”
“什麼”
剛擦了一下汗水的特勤局局長不敢相信地看着安德魯.布萊恩,“我沒有聽錯吧。你這個傢伙,抓了別人,什麼說法都不給,然後就這麼放了”
說話之間,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說吧,你到底有什麼陰謀,一併說出來吧。我可沒有心思和你們這種官僚打謎語。”
他很清楚,對方既然敢抓人,就不會輕易地在這件事上收手,所以背後肯定有什麼陰謀。
“當然,肯定不會就這麼讓他輕易脫身。”
安德魯.布萊恩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去告訴他,不管他用什麼辦法,要讓他說服他的僱主,這一次一定要跟着鍾石出現在歐洲,否則這件事沒完。”
“就這麼簡單”
特勤局局長又是一愣,“只是讓索羅斯出現在歐洲,這件事還不容易嗎”
“這件事可不容易”
對於這個肥頭大耳的特勤局局長,安德魯.布萊恩甚至懶得解釋,直接說道,“如果他不能說服的話,那就以恐怖分子的罪名處決他。總之,這件事一定要成功,否則我們乾的所有事情都白瞎了。”
“”
既然對方不想多說,特勤局局長也很識趣地選擇了沒有多問,當即點了點頭,“這一點我一定帶到,但是他後續怎麼做,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既然由你負責,當然要負責到底”
眼見着對方有推卸責任的打算,安德魯.布萊恩不禁眉頭一皺,不快地說道,“記住,這是整件事最關鍵的部分。一定要讓索羅斯跟着鍾石去歐洲,否則整件事就不用談了。還有,這件事關乎到明年總統選舉的成敗,你覺得如果這件事搞砸了,你這個特勤局局長還能繼續幹下去嗎”
儘管是技術官僚,但是特勤局局長眼看就要到退休的年紀,如果不能順利退下來的話,他的退休金就泡湯了。即便從經濟方面考慮,他也不敢怠工,儘管這些東西並不在他負責的範圍內。
“另外,給我找幾個面生的特工,要能夠說幾種外語的,最好是希臘語”
末了,安德魯.布萊恩又命令道。
“cia在希臘就有特工,你直接命令他們不就行了”
胖胖的局長頗爲不滿地回答道,“何必要從本土調新人過去,又要浪費納稅人的錢。”
“不行,這件事只能用生面孔,不能被其他人瞧出破綻來。”
安德魯.布萊恩正聲說道,“整件事只能是一個意外,而不能被人看出是刻意爲之,因爲關係到總統的聲譽,所以半點馬虎都不能有。”
“但是你搞這麼大陣勢,到底是要對付誰啊”
特勤局局長已經徹底地迷惑了,“如果說是姓鐘的小子,又或者是索羅斯的話,那簡直就是找死。要知道這兩個傢伙可是相當有名的人物,只要他們稍微出點事,整個輿論的焦點都會集中在我們身上的。”
“不是我們,是他們”
安德魯.布萊恩笑了,“我們可和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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