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鍾先生”不僅讓“飛哥”目瞪口呆,就連鐘意身旁的周昱芳也有些瞠目結舌了。
寶石會所的工作人員在半小時前接到電話,一直停泊在他們會所的那艘旗艦遊艇的主人終於露面了,而且在二十分鐘後可能會出海,這讓負責這艘船的人非常興奮。
原因無外乎這艘沃利豪華遊艇是整個亞洲區的第一艘,專注於遊艇的雜誌在這艘重生號停港後就大幅報道過這艘遊艇,由於沒有經過授權,記者們也只能遠遠地在岸邊拍了幾張外部的照片。但即便是這樣,也引起了遊艇愛好者極大的好奇。
最讓人嘖嘖稱奇的是,自從這艘遊艇停靠在岸後,就一直沒有出海過。不僅是觀察家,就連專門爲遊艇配備的工作人員都感到非常遺憾。他們雖然可以進出遊艇內部,但是從沒見識過這艘遊艇在海上行駛的風采,這一次聽到久違的主人終於想到這艘遊艇的存在,終於可以一睹風采,自然讓這些工作人員大爲興奮。
一般來說,對於小型的遊艇,只要主人持有相關的駕駛執照,就可以自己駕駛出海。但是對於這艘體積實在過於龐大的遊艇來說,配備相關的工作人員就非常有必要了。這艘重生號共配備了五名工作人員,包括兩名駕駛員、一名救生人員和兩名女性服務人員。自然,這是標準的配置,也可以根據主人的要求進行調整,這些人員的費用自然是從鍾石每年的會員費裡支出。
“你認錯人了吧?”鐘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略顯錯愕地指着在他身旁微笑的鐘石說道,“你確定不是這位鍾先生嗎?”
那名身穿水手服的工作人員順着鐘意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鐘石。皺着眉頭想了想,又重新打量了鐘意幾眼,這才緩緩地說道:“鍾生,我是樑家靖,是重生號的船長。一切都安排好了,請您和您的朋友上船吧。”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鐘意的疑問,算是間接地表示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鍾石,這是怎麼回事?”鐘意轉過頭。一臉不解地向鍾石問道。在他的記憶中,他並沒有買過遊艇。在他看來,這艘遊艇十有八九是鍾石購買的,至於這名船長爲什麼把他稱呼爲這艘船的主人,恐怕也只有鍾石才能解釋了。
“喜歡嗎?”
鍾石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鐘意的臉上頓時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他隱隱已經猜到鍾石的意思。不敢置信地說道:“這麼一艘遊艇,誰會不喜歡呢?你的意思莫不是……”突然之間,他停住要說的話,一臉急切地看着鍾石。
只見鍾石點了點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艘遊艇?”對於兄弟兩人突然間打起了啞謎,周昱芳非常不滿。她在一分鐘之前還沉浸在調戲“飛哥”的惡趣味當中,現在突然冒出一個不知所謂的傢伙。口口聲聲宣稱這艘遊艇是屬於鐘意的,這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親愛的,你還不明白嗎?鍾石把這艘遊艇送給咱們了!哈哈哈!”興奮的鐘意一把摟過周昱芳,“啪”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毫無心理準備的周昱芳就是一陣害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一臉忍俊不禁的鐘石,就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太好了!太好了!”鐘意絲毫沒有把周昱芳的扭捏放在心中。只是自顧自地搓着雙手,嘴裡反覆地念叨道。
“喂!”被完全無視了的“飛哥”突然開口說道,“你們不是合起來玩我的吧?這艘遊艇是你們的?別開玩笑了!”
“不是啊,大佬,我看他們不像是說笑的!”這次說話的又是那位拿了1000泰銖的金毛,自從那位名叫樑家靖的船長出現後,他就明白眼前這幾個人一直在戲耍他們的大佬。
“我不知道?要你來提醒?”惱羞成怒的“飛哥”順手就是一個大耳光,將金毛抽翻在地,隨即指着正準備登船的鐘石一行人恨恨地說道:“仆街仔,竟然敢玩我,睇我唔斬你全家。”
剛走上甲板的鐘石聽到這句話,面色就是一寒,直愣愣地盯着“飛哥”,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有種!曉武,給我打斷他的手!”
一直站在一旁的趙曉武嘿嘿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沒問題。鍾生,你要打斷他的左手還是右手?”
“打斷他拿傢伙的手!”鍾石麪皮微微抽搐,近乎咬牙切齒地吼道。
自從鍾石重生以來,還未曾有人這麼對他說過話。而自從他發家以來,就一直謀求一種安全的環境,爲此甚至將事業的重心轉移到香港。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古惑仔,竟然說出要砍他全家的話,這怎能不讓鍾石異常憤怒。
至於善後的工作,也不是難事。雖說香港是個講究法治的地方,光天化日之下想要一個人消失不大可能,尤其是在有衆多目擊者的情況下。但想要給這個“飛哥”一點教訓,鍾石還是沒有任何顧忌的。
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對於像“飛哥”這樣的人,卻是極爲厲害和有效。首先,以“飛哥”的背景,很難讓人相信他的供詞誠實可信;其次,鍾石可以請香港最好的律師事務所和大狀來打這場官司,最不濟他也大可把趙曉武先保釋出來,然後通過海路將他送出去躲上一段時間。
得了鍾石的命令,趙曉武冷笑着走到“飛哥”面前,也不說話,先是衝着“飛哥”的肚子就是一拳,接着左手揪住“飛哥”的頭髮,將他摁倒在自己的胸前,右手則飛快地將一件東西塞進“飛哥”的懷中。
“你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亂來,香港可是講法治的地方!”“飛哥”沒想到這個叫曉武的保鏢竟然說動手就動手,竟然沒留給他半點反應的時間。從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彎下腰去,正想大聲呼救的時候,卻突然察覺到懷中竟然多了一件硬邦邦的東西。
“你陷害我?”“飛哥”立刻反應過來,飛快地從懷中掏出那件不屬於他的物件。這種栽贓的伎倆原本只發生在警察和古惑仔的身上,某些警察爲了查消息,故意在古惑仔的身上塞上一些分量少的某粉之類的東西。
“飛哥”對這種街頭生存的技巧並不陌生,是以雖然他疼痛難忍,但仍強行掙扎着將身上的東西第一時間丟掉。誰想到他剛一摸出那件東西,發現竟然不是常見的毒品又或者是匕首之類的東西,而是一把黝黑無比的自動手槍。
眼看着“飛哥”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槍來,趙曉武的臉上也極爲配合地露出吃驚的表情,他猛然向後退了一步,神情變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媽的,讓你打,讓你打!老子讓你打個痛快!”“飛哥”眼見趙曉武這副表情,心中大爲快意,他掙扎着站起身來,舉着那支來歷不明的槍對準趙曉武,極爲囂張地叫嚷道,渾然忘記了這支槍是如何來的。
原本還想上前助陣的三名古惑仔一看到“飛哥”竟然掏出一把槍來,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一時間不知所措。他們最多也只是拿着砍刀和人火拼,而且對砍的時候也都衝着不是要害的地方下手,與人搏殺的程度從沒上升到熱兵器的程度,這時看見黑黝黝的手槍,哪裡還敢再強出頭?
原本兩人的打鬥就吸引了碼頭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儘管人們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在看,但也有不少的人悄悄地撥打了報警電話。可還沒等警察的身影出現,這名在他們印象中極爲惡劣的混混角色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掏出了一把手槍,頓時讓周圍的人大驚失色,再也沒有人顧得上看熱鬧,紛紛四下逃散,一時間碼頭亂成一片。
“咦……你笑什麼?”就在“飛哥”以爲鎮住了場面的時候,突然發現被槍指着腦袋的趙曉武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他不由得有些錯愕,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妙。
就在“飛哥”眼中露出狐疑的關頭,趙曉武一個箭步欺身上前,右手牢牢地抓住“飛哥”拿槍的手腕,同時右肘猛然向上揮去,重重地打在“飛哥”的脖頸處,瞬間就將“飛哥”擊翻在地。
制服了“飛哥”的趙曉武並沒有就此罷手,他順勢單膝跪壓在“飛哥”的小腿處,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可憐的“飛哥”已經摺了一條腿。
“啊……”頓時一聲極其淒厲的慘叫從原本還有些迷糊的“飛哥”的口中傳出,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從剛纔的重擊中清醒了幾分,連忙用盡全身力氣扣動扳機,儘管此時的槍口已經無法對準趙曉武。但誰又曾料到,只聽到幾聲清脆的撞擊聲,根本就沒有子彈發出時的聲響。
“好膽,竟然真敢開槍!”騎坐在“飛哥”身上的趙曉武面色就是一寒,右手微微用力,就聽得又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可憐的“飛哥”的右手被硬生生地捏斷了。
“附送一條腿,叫你敢威脅我的老闆!”在巨大的痛苦之下,人的保護系統自動發揮功效,將面目五官已經因劇烈疼痛而極度扭曲的“飛哥”送進了昏厥當中。而這句話,則是在他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說話的人自然是廢了他手腳的那個叫曉武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