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儘量讓自己的身子縮得小小,儘量不讓自己碰到他。碰到他太難受了,整個身子好似要燒起來一般。可他偏偏又不放過她,真是太過分了!
聽罷蘇行聲音中透着不可置信的問話,長歌點頭,怯怯地,她生怕自己哪裡一個不小心就刺激到了他。
生猛起來的四叔,真叫人吃不消!
蘇行失笑,“很高興你對我身體的關心。不過,沒人告訴你嗎?這溫泉池子正是爲我的腿疾準備的。我的雙腿不能碰出冷水,溫泉水卻是最好的天然療愈腿疾的聖藥。”
長歌要哭了,她覺着自己蠢死了。
蘇行便看着長歌笑,時不時還伸手逗一逗她,替她整整頭髮,擦擦水珠什麼的。
“那……眼下當如何?”蘇行愈發湊近了長歌,真真將她逼去了池子最最角落裡。
長歌整個兒的後背都貼去了池壁上,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話。氤氳的水汽同蘇行身上那清冷的竹木香盡數朝她撲來,盈滿了她的口鼻,入到了她的心田,長歌只覺得,一顆心時高時低,時緊時慢,快要破胸而出啦!
長歌不要破胸而出!破胸而出要死的!!
這個時候,長歌不知怎的,就腳下一滑,整個人沒入了溫泉池水中。
饒是蘇行動作再快,第一時間一把將長歌撈起,長歌也仍舊免不了喝下了幾口水。
蘇行將長歌摟在懷裡,他拍着她的臉頰,兩個的肌膚彼此想貼,再也沒有比這更親密的滋味了。
太過親密的相觸叫長歌心慌,她一下就把嘴裡的硫磺水吐了個乾淨,吐乾淨了的長歌方找到一絲清明,她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一把勾住蘇行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拉下來,朝他吼:“婚前我拒絕*!”
蘇行怪異看長歌。
隔着水汽,臉上的面目在彼此的眼中都帶了些模模糊糊的意味。
太熱了,長歌開始結巴,“你、你、你、你不同意麼?你、你、你、你要是不同意……”的話,就、就好好哄哄我啊!
可惜,長歌的話太結巴了,還未待她說完,長歌的耳邊就響起了蘇行的一聲嘆息,“好。”
他說好,好的意思就是……
長歌臉紅了,那樣羞人的話她方纔怎就脫口而出了?
一定是她洗澡的姿勢不對!
然後……他會不會覺着她不矜持來着?
嚶嚶嚶嚶嚶真是操碎了一顆少女心啊長歌同學!
有水聲“嘩啦啦”,是蘇行站起了身。
一得自由的長歌趕緊背過身去,雙手雙腳開始在水裡撲騰,只希望讓自己撲騰得離他遠一些。被看光光什麼的真是太羞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可未待長歌劃拉出多遠,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兜頭兜腦朝長歌罩了過來。長歌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你泡得夠久,可以起了,仔細一會兒頭暈。”
長歌恨恨扒拉下了腦袋上蘇行罩過來的……他的長衫。
這個時候,池子邊的蘇行已套好了內衫,他回頭,正好看見長歌氣鼓鼓的,臉蛋鼓出了包子。蘇行便向她投去問詢的眼神。
長歌恨恨揚了揚手裡頭他的衣衫,還未開口,就聽得他帶笑的聲音道:“放心,這長衫我未穿過,乾淨的。”
長歌呆。
蘇行又道:“不過,這是舊衫,倒是穿過多次。我的長歌,可有在其上聞見我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長歌要暴走!
怎麼可以這麼調戲人?!
在某人毫不避諱的*裸目光下,長歌戰戰兢兢裹好衣衫,爬、爬上了岸。
這人不說她還不覺着,被他那麼一強調,長歌霎時覺着,身上的這一件長歌,滿滿都是他身上的清冷竹香,該、該死的好聞不說。穿上它,就、就好似被四叔抱進了懷裡。
嚶嚶嚶嚶嚶長歌覺着自己春心蕩漾了!
叫長歌春心蕩漾的某人,此刻正斜斜倚靠在錦榻上。他的視線落在長歌……身上的某一處,他薄脣一勾,緩緩對長歌說了兩個字,“過來。”
嗚嗚嗚嗚接下來是什麼節奏?
嚶嚶嚶嚶她不要那樣的節奏啊?
可是,她好似又拒絕不了他的勾引腫麼破?
長歌再一次深深覺着,四叔真是一個泡妞大高手!
長歌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今次解救她於水深火熱中的,竟是她向來瞧不起的,四叔的好護衛,陳三同志。
陳三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今次的這一番貿然舉動,原是攪了主公好事的。怪不得接下來的若干的月裡,在主公的授令下,陳三悄無聲息地飽受了摧殘,還有苦無處訴,真是悲催的人生!
當然,這是後話。
眼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打破了這一間溫泉池內,詭異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