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衆人的極力勸阻,王寶玉坐上飛天舟,帶着小白,義無反顧的奔向了青嶽山。
“主人,我總覺得這件事兒很古怪,蘇連翹不該還回天音琵琶,而且,她也沒要求我們退兵。”小白道。
“她如果困住了我,比退兵更有效。”王寶玉道。
“不是,我看蘇連翹好像對田英還不錯,至少沒有任何要殺她的意思。”
“去看看吧,無論她提出什麼條件,花費再多的法寶,也必須換回田英。”王寶玉心緒有些煩亂。
百密一疏,不該讓田英露面纔對,蘇連翹作爲魅音宗宗主,精通音律,想必之前田英彈奏的仙樂,就被她發現了端倪。
更爲嚴重的後果是,潛密宗秘密基地的事情,應該也被蘇連翹發現,一旦宣揚出去,潛密宗也難保,只能回頭再重新飄零海上,另外尋找突破的時機。
夜色中,七彩霞光流淌,飛天舟快速掠過一座座城池,來到了魅音宗宗門所在地。
宗門的大門前,正站着紅玉雙英,王寶玉收起飛天舟,傲然走了過去。
“大王,請還我那面鑼!”一女說道,至少口氣還算是客氣。
王寶玉沒有遲疑,取出那面小鑼,丟了過去。紅玉雙英興奮的收好,隨即恭敬的前頭帶路,直奔那座熟悉的五層樓房。
燈火通明,隱隱可以聽見裡面傳來琴聲,宛轉悠揚,蘇連翹居然還有如此雅興。
進屋之後,王寶玉看見,蘇連翹並沒有坐在寶座上,而是就在下方彈奏着紅袖琴,飛揚的手指,嫺熟的琴藝,讓人恍惚間,幾乎忘了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辣宗主。
一曲彈完,蘇連翹展顏一笑,居然有幾分嬌憨,眼神柔和。
“浩天,坐吧!給公子上酒!”蘇連翹張羅,大有長輩姿態。
王寶玉就坐在蘇連翹的對面,不動不搖,蘇連翹仔細打量着王寶玉,嘖嘖說道:“不錯,比那變臉的中年漢子,好了不知道多少。”
“蘇連翹,既然你都知道了。說吧,如何才肯放了田英?”王寶玉道。
“彆着急,喝了這杯酒,再爲我彈奏一曲。”蘇連翹滿不在乎,舉起了酒杯。
“本王沒興致!”
“呵呵,田英還在我手裡。”蘇連翹壞笑一聲,眼睛猛盯王寶玉,似乎急切想知道他下一步的舉措。
王寶玉一飲而盡,接過紅袖琴,彈奏了起來,還是那首《長相憶》,只不過,他心情不爽,彈奏的只是應付。
“好,很好!”一曲完畢,蘇連翹竟然還拍了拍手。
“見笑。”王寶玉冷冷道。
“田英說,你一定會來救她,我還不信,如今看來,還是她更有眼光。五靈王,你真讓我刮目相看。”蘇連翹道。
“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要表達什麼?”王寶玉不耐煩道。
“我想,率領魅音宗歸附靈嶽國,你還會殺我嗎?”蘇連翹的神情,讓人分不出真假。
“不會,前提是,田英必須安然無恙。”王寶玉道。
唉!蘇連翹一聲輕嘆,“我雖然對那些男子無情,作爲一名母親,也絕不會傷害自己的女兒。”
“你說什麼?”王寶玉被驚得目瞪口呆。
“田英是我的女兒,我找了她不知多少年,感謝你一直收留並照顧她,尤其你敢隻身前來,足以證明,天下的好男人沒有死絕。”蘇連翹頗有些動容的說道。
“主人,她長得就是跟田英很像,都有點醜。”小白道。
“蘇宗主,怎麼能證明田英是你的女兒。”王寶玉並沒有借坡下驢,問題必須要搞清楚。
“這塊玉就是證明,它是我親手刻下的,就放在育胎石的旁邊。”蘇連翹說着,取出了那塊玉,“交戰的時候,我看見田英腰間帶着它,就有了懷疑,哈哈,結果抓來一問,還真是我的女兒。”
“蘇宗主,我之前不知道,不然的話,一定會早早安排你們母女相聚。”王寶玉道,“另外,給你寫的那封信,言辭過分,還請原諒。”
“英子,出來吧!”蘇連翹朝着裡面喊了一聲。
穿戴一新的田英飛奔而出,笑吟吟的坐在王寶玉的身邊,小白鄙夷道:“真沒出息,這麼快就妥協了。”
王寶玉很開心,事情有了這樣的峰迴路轉,那是再好不過,孤單的田英,找到了生母,可喜可賀。
品着紅酒,蘇連翹緩緩道出了往事,當年她只是青嶽宗的一名女修,偶爾的機會,跟宗主蒼嶽一晌貪歡,有了一塊帶有生命的育胎石。
可惜的是,蒼嶽只是一時衝動,並不喜歡蘇連翹,他很快就把這名普通的女修給忘了。
蘇連翹找他理論,回來後就發現,育胎石丟了,連同放在旁邊的那塊玉。
就是蒼嶽安排的無疑,蘇連翹憤恨到難以形容,哭了不知道幾天幾夜。再後來,蒼嶽閉門不見,甚至還發出恐嚇,再若前來騷擾,小心性命。
扔給蘇連翹的還有十幾塊下品靈石。一腔真情空付,還失去了孩子,蘇連翹憤懣填胸,偶然的機會,她進入青嶽山的一處密室,發現了一部魅音功和許多魔族的法寶,就在那裡修煉起來。
蒼嶽認爲蘇連翹死了,也不尋找,或者根本沒把這名女修放在眼裡,直到有一天,蘇連翹現身,將他毫不客氣的給殺了。
情感的傷害,女兒的失蹤,讓蘇連翹認爲天下男人都壞透了,更名魅音宗之後,就在全州推行女權,讓男人爲奴爲僕。
“唉,現在看來,英子的養父母還不錯,至少沒有毀掉育胎石,還留下這塊玉。”蘇連翹道。
“英子是被哥哥照顧長大的。”王寶玉道。
“這件事兒我知道了,很可惜,我竟然不知田峰就在宗門之內,也是我對男修向來不關注的緣故。”蘇連翹對此深表遺憾。
“母親,你投降了嗎?”田英嘴很甜。
“呵呵,本來就打不過,再說了,五靈王爲了你,連命都不顧,我再固執下去,只怕剛回來的女兒又要失去了。”蘇連翹一臉的慈愛,盯着田英看,彷彿永遠也看不夠。
可憐天下父母心!王寶玉由衷感嘆,只是,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反而不如田英。
“寶玉,歸降可以,有件事兒必須要說清楚。”蘇連翹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