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
在長長的一吻之後,從情色的癡迷中驚醒過來的傅戈對着臧兒那張帶着幾許得意、帶着幾許驕傲的嬌顏暗自感嘆。
怪不得後人有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在情慾面前能夠表現出象柳下惠一樣堅定的,這世上就算是有,也絕不會太多,而在這些毅志堅定的人中間,絕不會傅戈這個名字。
雖然基本夠不上‘色鬼’這個光榮的稱號,但當面前纓纓紅脣輕啓,猶如一枚成熟的甜美果實,任你採擷,當象臧兒這般秀色無遮無攔的敞開蓬菲隨你妄爲時,傅戈還是沒有能抗拒住。
不過,一吻之後他倒沒有下一步的舉動,而是難得的忍住了衝動與誘惑。這倒不是他對美色有足夠的抵禦能力,而是基於一個正常男人在長途的奔波之後出現的生理紊亂,話說得再白一點,就是疲勞期功能暫時障礙。
不舉,這對於一個正處於壯年期的男人來說,是足夠恐怖的事情,好在傅戈的生理知識還算豐富,知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這些天來爲了籌備遠征事宜,他已經連着數天沒有回家好好的睡一覺了,他既不是超人,也不是種馬,而且,在聽說了談判因爲衛滿的突然變卦而中斷時,他心中的那份憂急更是無法排解。另外,還有重要的一點是,他對臧兒除了一時的心迷之後,並沒有多少感情。
不過,在偷了女孩子最寶貴的初吻之後,若還板起臉說我對你沒有感覺,這種不道德的行爲傅戈還做不出來,算了,吻都吻了,離生米煮成熟飯也不遠了,對着臧兒那張狡黠的臉龐。傅戈除了頭大之外一時再想不出其它。
王儉城下。
大同江的夏季正是水量最爲壯闊的時候,對於座落在河畔的城池來說,防止洪水可能漫進城內就成了最爲緊迫的事情。
不過,今年地六月,對於這座剛剛初有規模的城池來說,應付遊蕩在江中的秦國戰船纔是最爲要緊的差使。
王府。
戒備森嚴,爲了保護自己,衛滿已經將身邊最精銳的一支衛隊給放到了身邊。只要戰況稍有變化,他就準備時刻棄城溜走。
逃!
堂堂的一個統轄了諾大半島的王爺竟然未戰就想到了逃跑,這要是傳揚出去,不僅會讓對手笑話,還會對軍隊的士氣造成沉重打擊,但是不逃地話,就又必須面對兩路秦軍的進迫,與秦軍正面對抗,衛滿可沒有這個信心。
想不到秦國行動會這麼速度,就好象等着談判破裂一樣。而他衛滿則笨得象頭豬一樣。矇頭鑽進了對方佈下的圈套中。棄城而走,說實話,這些天來。衛滿心中的這個念頭一直存在,理智也一直在提醒他,但是,讓他放棄這座半島上最大最繁榮的城市又心有不甘。
失了王儉城,他還是被人擁戴的朝鮮王嗎?
不是了,剛剛從箕子王族手裡謀奪過王位的他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若非手裡擁有一支懾服土著蠻族的力量,他早就被趕出王儉城了。
就在衛滿在城中患得患失之際,在城外的大同江上,經過十餘天的海上航行由大同江入海口進入江河腹地地英布軍正耀武揚威地升起秦國的玄色龍旗。向番外的異族顯示着來自中土地威嚴。
此次隨英布出征的水軍乘坐的戰船雖然不算大,但卻勝在內河、外海通吃,船隊中間除了二層的樓船外,還有數艘船體較小,但卻以速度見長的小船,這樣的小船作用就象後世的魚雷快艇,非常適合用來追擊那些由普通漁船簡單改裝成的敵軍。
三天前,在大同江入口,衛滿倉促組建的一支水軍與英布軍遭遇。結果可想而知,在訓練有素兼又有堅船利器的秦軍面前,衛軍被打得滿地找牙,二千士兵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部被拋進了大同江中餵了大魚,當然,如果幸運地話,他們的身體還會被衝入大海,成爲海中更龐大更兇殘動物的美食。
屍骨無存,一想到這個悽慘的下場,衛軍上下就齊齊變色,就連那些隨着衛滿一路來到朝鮮的燕地屬民,也開始在與秦國交戰的態度上模糊不定起來,至於心還向着箕子王室的朝鮮土著,.衛滿不用去想也知道他們中間已經有些人開始在向秦軍靠攏了。
“哈哈,二位長者請座,不知有何要事要見本將軍?”秦軍高大的樓船上,雙目炯炯的英布神情得意,似乎還頗有些享受這些水上漂泊地日子,而在他的對面,有二個身着土著粗布衣衫的蒼蒼老者正戰戰兢兢的站立着,神色驚惶失措,各自一雙手更是不知往哪裡放好。
“大秦的將軍,我們是商朝的遺民,箕子的後代,在數百年前,周朝滅了商國,我們這些商的子民纔不得已東遷到現在的這個地方,本來我們在這裡農耕漁作,生活安定,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自打衛滿來了之後,他先是依仗着軍事上的強大竊奪宮相的位子,然後又殺了我們擁戴的王,自立爲新王,這樣一個兇殘不講仁義不體恤百姓的人我們不想再奉他爲王了,所以,我們希望大秦國的軍隊能夠幫我們趕走衛滿。”
“放心吧,衛滿自不量力與我大秦爲敵,實是自取其辱,他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英布哈哈大笑,直接了當的對着二個商朝的遺民說道。
殺戮無數的英布對於面前的衛滿這個對手當然不會放在眼裡,這也難怪,在英布參與鉅鹿那樣規模的大決戰之時,衛滿還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貴族,充其量也就是手裡聚集了幾百號人馬。
“真的,這太感謝將軍了,若不是天朝的神兵來解救我等於苦難之中,我們這些棄民只怕又得流離遷移了。”
“將軍,我等草民現在日思夜盼着就是大秦軍能早一日打進王儉城,不知將軍能否能我等一個確切的日期,我們回去後也好向一衆期盼雨淋的百姓說明一下,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二個老傢伙被英布這豪邁的態度所激,一下子激動得眼淚汪汪的,這倒也難怪老人家感情豐富,主要是當時衛滿奪位時將箕子王族殺得太慘,以先進的文明去侵略落後的文明,這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優勢,衛滿能夠在短時間內登上朝鮮的王位,情況就是如此。
當然,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衛滿的好日子隨着他在大同江邊的衝冠一怒而到了盡頭。
在更佔有優勢的秦軍面前,衛滿的那支曾在半島上無敵的雜牌軍就象一堆砌得很不結實的土牆,一推就倒。
“進攻王儉城,當然,我秦國的大軍絕不會讓衛滿這個跳樑小醜得意多時的,你們回去等着吧,也許就在明天,本將軍的人馬就會殺進城了。”英布爽朗的笑聲在樓船上響起,充盈着百倍的自信。
大秦天宏三年六月二十五日。
大同江上波濤洶涌,戰船雲集無數,在城外滯留多日的秦國水軍終於開始了攻城的軍事行動,這一次,他們不是單獨行動,在陸上,剛剛,抵達不久的酈疥部三千精卒已經殺到,兩軍會合,一時氣勢滂薄,讓城中之敵聞風喪膽。
英布封鎖水面,酈疥在水軍的掩護下猛攻王儉城水門,面對這二員百戰的勇將,親自督戰的衛滿在奮力抵擋了半天之後,損失兵力就達到了二千餘人,而且他手中也再沒有預備隊了,接下來,他能做的就只有帶着一衆親信想方設法混出城門,逃到一個秦軍找不到的地方去繼續做他個土皇帝美夢,至於臧兒他是想都不再去想了。
“登城!”
“活捉衛滿者,賞百金,晉一爵!”
相比在秦楚大戰時項羽的身價,衛滿差得可是十萬八千里,當然,這可絕不是傅戈給予前方將士的價碼太低,實在是衛滿這號貨色太不經打。
秦軍突入朝鮮王都,這座半島上最大的城市規模不僅不能和咸陽相比,就是相比中原一帶的那些恢復中的古城也還要不堪許多,只有幾條街道的城中並沒有多少可供衛滿迂迴逃竄的地方,所以,在躲藏無效的情形下,他只能帶着一幫殘餘份子向南面的城門急竄。
竄逃,哪有這麼容易,早就與城內的箕子王族餘黨有默契的秦軍早在攻城之前就伏了一支精兵在南城,衛滿剛一冒頭,一頓密集的箭雨就把他招待得滿意之極,不用淬毒,不搞詭謀,堂堂正正拉開架式的猛衝狠打,衛滿也絕不是秦軍的對手。
最後,無奈的竄到城內一處草屋內的衛滿被秦軍裡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圍住,當絕望之極的他想要放下武器投降以保全小命時,得到的最後答覆竟然是:自殺或者被殺。
換句話說,秦軍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下達這道命令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英布,對於臧兒留在傅戈身邊的心思,英布若是看不出來,他這些年也就不用混了,想到衛滿這小子竟然跟堂堂的傅帥爭女人,英布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小子憑什麼呀?
我老英都不敢有這份花哨的想法,你一個啥都不是的蠻族小賊,竟膽大包天的想成爲傅帥的情敵,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