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嬴真的美豔足以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或許,在場的男人中間,只有三個例外,一個是她的父親皇帝子嬰,另一個是內史韓談和一旁服侍的宦官,他們因爲共同的隱疾被歸爲一類;第三個就是傅戈,他也是唯一一個生理正常卻不爲所動的男子。
嬴真的表演精彩嗎?這個評價要怎麼看了,對於生活在二千餘年前的秦人來說,表演之注目火熱大膽足以吸引眼球了,但對於在三點式比基尼甚至於日本A片目染薰陶下成長起來的傅戈來說,嬴真的演技也只能和片中的那些三流影星相提並論了。
這倒不是說傅戈天生不良,這主要是二千年後的那個時代公衆信息已經廣爲傳播,在娛樂頻道、電視媒體、網絡、電視、電影等等的狂轟爛炸下,一個年輕男人若是對女人、對性這個東西全然不知,那多半可以推斷他是一個白癡了。
傅戈自然不是白癡,對於女色的誘惑他倒不是全不動心,而是見多識廣已經不當回事了,更何況有虞姬這個美貌溫柔又知熱知冷的知己在身邊呢。
家花不如野花香——在許多時候,有些男人往往管不住自己的慾望,這主要的原因是兩個人處得久了,少了一些激情和共同語言,少了瞭解彼此心思的衝動。不過,對於傅戈和虞姬來說,目前並不存在這一點缺憾,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艱難困苦,一起有互訴衷腸的耳鬢廝磨,他們之間已是誰也離不開誰了。
“傅相,能否賞臉與小女子共舞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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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貌且如花似玉的公主邀請共舞,這樣的豔遇傅戈不記得在大學裡發生過,倒是唯一的一次出醜他還留有印象,冷傲的班花被五、六個,高一級的男生圍攏着,對其餘同級的男生擺出一副不屑一顧地神情。
班花——不錯。
一般的理工科大學裡都是和尚多尼姑少,這爲數極少的相貌只能算作中等的班花也水漲船高的成了搶手貨。圓於這一種現狀,傅戈的舞技始終停留在起步階段,一直沒有取得大的突破,尤其在畢業之後迫於工作的壓力,他更是無暇理會這些閒事。
“抱歉,戈乃一軍人,只擅撕殺不擅歌舞!”傅戈無奈地笑了笑。道。他這個回答倒不是有意推託,完全是真實的想法,不過,在嬴真聽來卻是另一番意思。
“傅相不肯給小女子這個面子,難不成勇冠三軍的傅帥還怕被我吃了?”嬴真吃吃嬌笑,回眸笑罷百媚生,一時傾倒席中無數豪傑。這一時,嬴真要不是大秦公主的高貴身份,怕是早有將領上去表露心跡了。
跳吧,舞吧!
瞧今天這場面。這架式。傅戈要是不下場,嬴真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在這大秦並不流行後世的那些西洋的摟抱舞步,頂多也只是兩個,人拉一拉手。彼此靠得近一些,再用眼光凝視對方,一般一輪舞半個時辰下來,要是雙方有意思的話基本就算是準備試探工作結束了。
接下來做什麼?就只有兩個人才知道了。
鶯歌豔舞,頓時讓一衆男兒連聲叫好,可惜,嬴真這一舞下來卻幾乎累得香汗涔涔,而對面的人卻象榆木疙瘩一般毫不解風情,舞姿難看之極,又一點也不懂得配合。這和她想象中那個風流倜儻的傅帥根本就合不上拍。
“公主累了,還是早些歇息吧!”最終,替嬴真解圍地竟還是那個,可惡又可恨地男人。
“哼,我絕不會放過你的。”當最後一次靠近到傅戈身邊時,嬴真嫵媚的臉上閃動着執着和迷戀地神情。
這公主是不是心理稍稍有一點問題呀?怎麼會這般死纏爛打,上次傅戈已經當着伏生這個媒人的面將意思說得很明白了,難道伏生沒有轉達清楚,這不會吧,伏生縱算上了些年紀。也斷斷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也忘記的。
就在傅戈對嬴真是否有花癡的心理問題猜測的時候,秦三世子嬰馬上就給了他答案。
“傅相,小女年方妙齡,屬意丞相已經很久,今朕借這歡宴再度提親,你看如何呀?”當着衆將領的面,子嬰這麼高調的拋出這個繡球,對於傅戈來說還當真不好回答,直接一口回絕的話,不亞於是駁了皇家的顏面,公主主動要求下嫁,一般人求還求之不得,哪裡有往外推地道理。
其實,子嬰這麼一問已是相當的給傅戈這位大功臣面子了。若是換作旁人,或者還是始皇帝當權的時候,哪個大臣敢對皇帝的話有意見。
“咳,稟陛下,非是傅某有意推脫,只是家中已是賢妻……!”傅戈臉一紅,倉促間找不到更好的說辭,就只好先拿虞姬作擋箭牌了。
“真兒說了,就算做小的也沒關係,只要丞相不要虧待了小女就成!”子嬰執着的說道,似乎對傅戈話裡面的意思完全聽不懂一般。
這嬴真是什麼人,若娶回家裡和虞姬怎麼相處,憑虞姬那溫柔忍讓的性格又怎是氣勢逼人有着皇族後臺地嬴真的對手,這根本就不是娶小的,而是迎回來一個,‘禍害’。
這男女情感上的處理難題是一門很深的學問,龍精虎猛,夜御雙嬌,這樣的豔福聽起來着實令男人精神振奮,可是接下來怎麼處理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呢?要細想起來,女人間的爭鬥可一點也不比戰場上兩軍撕殺來得簡單,心機、陰謀、手段、陷害、窺探、哭訴,當一個個層出不窮的花招連番使出時,身處其中的男人就只能哀嘆自己的‘小弟弟’爲什麼不爭氣惹下這樣的風流豔債了。
思來想去,傅戈還是覺得乾脆一點回絕的好,雖說會和嬴氏結下更深的隙怨,但卻也是一勞永逸的‘好事’,總是遮遮掩掩的不乾脆在嬴真看來也許會覺得她還有機會,這樣她就不會死心,不死心的話就總會無端生出些事來。
“回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公主天生麗質,美貌可人,豈能做小,大秦軍中出色的將領也有不少,莫如這樣吧,等公主相中了哪一位後,陛下和傅某來牽線做個媒人,這樣可好!”這一聲回絕如何來說傅戈是思之再三,終於纔想出這麼一句還算是中聽的話來,座中的年輕將領剛,剛見識過嬴真的貌美不可方物,聽到傅戈有意讓愛,頓時個個喜形於色。
“哼,姓傅的,你別費心了,我嬴真誰也不嫁,行了吧!”
然而,未等傅戈佩服自己的奇思妙想,剛剛舞罷的嬴真已是柳眉劍挑,怒容滿面,在她的心裡,感受到的是另一番淒涼,她想的是:愛一個人想要嫁給一個有錯嗎?沒有。就算不想娶我,也不要將我當作一件商品一樣去轉送給他人。
嬴真覺得她沒有錯,傅戈自然也沒有錯。
所以,錯的只能是老天,老天不該讓這兩個人相識。
一場歡宴最終在不歡而散中收場,三世皇帝子嬰的心裡自是對傅戈更加的痛恨,不僅僅是他把持國家的權勢,更重要的是他駁了皇帝的尊嚴,還傷害了他最寶貝的女兒,而對於傅戈來說,與嬴氏皇族的矛盾越來越深,這對他以後的執政將會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保不證在將來的某一天,子嬰會再度在背後‘暗算’自己。
可是,若是答應了婚事,表面上看將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但實際上傷害最深的人就是虞姬,爲了權勢爲了政治,而把心愛的人犧牲這樣的事情傅戈決不會做,也決不能做。
幸福,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你不放棄,就沒有人能把它搶走。
縱算回絕婚事會帶來重重的壓力與困難,傅戈也不後悔,因爲他知道,一個和睦的家庭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等到傅戈步出朝露宮的時候,已是過了子時了,宮前的石階上冷冷清清,新的一天在皎潔的月色中來臨,殿下夏日的冷風帶着沁人的涼意,給人一種振奮,一種激勵。
“傅相,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毅力的人!”角落裡,不知是誰,這麼低喊了一聲,傅戈尋聲望過去,卻見一個舞衣的矮小男子站在屋檐下。
“你是——”傅戈遲疑着問道,這矮小男子他好象見過,但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
“我叫優旃,是宮中的歌舞藝人,傅相是剛纔在宴席時見過我吧?”優旃寬容的一笑,藉着月光傅戈看到他眼角已有了些許皺紋,他的年紀分別已不小了。
優旃,傅戈記起來了,這位老兄也算是在青史上留名的人物,當年,始皇帝在位時,有一天下着大雨,殿階下執櫥站崗的衛士都淋雨受了風寒,是這個優旃在始皇帝面前出色的諷諫才讓衛士們有機會得已減半值班,並輪流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