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韓非聽到紫女這話頓時面色不悅,緊皺眉頭。
紫女輕輕擡頭,娥眉淡掃,見三人都對自己這話持有懷疑,不緊不慢解釋道:“贏天狼此人看似囂張倨傲,實則步步爲營,每一步行動必然有其意義,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以他的性格,既然說了今天之內能夠找到找回餉銀,那麼就不會是空話。”
“贏天狼身上還隱藏着許多神秘之處,最關鍵的是,他並不只是大秦三公子,現在他也在姬無夜的對立面,我們有合作的基礎。”
紫女如此誇讚贏天狼,韓非心中妒火直燒,反諷道:“紫女姑娘看來是要指望贏天狼找回餉銀了,我就不陪你寄希望在一個莽夫身上了。”
“我與衛莊兄已經商議過,今夜就要去試探姬無夜一番,紫女姑娘恐怕要失望了,畢竟你相信的那人現在還在飲酒作樂。”
韓非不屑一笑,與衛莊一同起身出門而去。
他和衛莊早已商量過,若幕後指使真是姬無夜,那麼就必然要去大將軍府一趟。
“張良,你的想法呢?”
紫女看向張良靜靜詢問道。
“這個……我認爲韓非兄所言不無道理,但贏天狼此人也的確與常人不同,不能以尋常度量。”
張良夾在兩頭中間,只能尷尬一笑。
“好話賴話都讓張良你說完了,既然這樣我就跟着贏天狼看看吧,畢竟我可是早就下注了。”
紫女施施然起身,扭着纖腰盈盈細步出門而去,方向恰好與韓非等人相反。
她來到樓上貴賓坐席,遠遠便看見贏天狼一如既往地在那個位置飲酒賞舞,大廳中心歌舞臺上她靜心培養多年的殺手們現在完全成爲贏天狼獨佔的舞姬團。
在韓都最大的舞坊,包場的卻是大秦公子,這話聽起來還真是說不出的諷刺啊。
紫女玉手合十提起衣裙在贏天狼身旁優雅跪坐,儼然服侍左右侍妾。
“商量完了?”
贏天狼挑了挑眉毛,悄悄看了眼身邊冷豔美女胸前那一抹白膩,暗自讚歎。
紫女心中一驚,險些失去平衡栽倒落地,好在靠在了贏天狼身上纔沒有出事。
贏天狼自來熟地攬過紫女的纖腰,令其乾脆靠在自己身上,柔軟舒適的觸感勝過任何絲綢軟玉。
“公子嚇妾身一跳,沒想到公子竟然猜到妾身先前正與幾位姐妹商議要事。”
紫女經營多年,立即隨機應變應承下來。
贏天狼剛纔那話究竟是隨口試探還是真的知道什麼?
紫女心中疑惑不已,流沙的存在極其隱秘,在外有韓非和張良兩個公子貴族作爲招牌吸引注意力,而她和衛莊在暗處行事。
就算有人懷疑他們,也該是懷疑韓非有什麼私人組織,而不會以爲她一個舞坊當家會是和韓非平起平坐的首領。
贏天狼剛纔的語氣毫無疑問,他是知道自己是主事者。
“那你們在商量什麼呢?”
贏天狼頗爲享受,也沒有糾纏紫女的異樣表現。
“公子這幾日極爲照顧妾身姐妹們的生意,但舞坊畢竟上下百來口人,繼續這樣下去哪怕妾身願意,也壓不住姐妹們的不滿。”
這當然是紫女隨口胡謅的事情,但紫蘭軒閉門不開,對她們收集情報可是大爲不利。
紫蘭軒雖然培養了大量美女殺手,但先天弱勢需要利用其他手段彌補,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撐,今後紫蘭軒可是寸步難行。
“怎麼,嫌本公子給的錢少了?”
贏天狼劍眉微挑開玩笑道。
“公子說笑了,您可是紫蘭軒最闊綽的主顧,連韓王都不如您豪爽,只是風月無情,妾身得爲姐妹們多考慮考慮。”
紫女想要掙脫贏天狼攬住自己的手臂,卻發現自己被他牢牢箍住,只能被迫靠在贏天狼身上。
“有情無情,紫女姑娘若不早點履行諾言爲我獻舞一曲,怎會知道了。”
“那公子可就得早些找回失蹤的餉銀,否則便是妾身有心,郎君無意。”
兩人打着哈哈,贏天狼瀟灑風趣的談吐讓紫女很舒服,不知不覺天色已暗,她都忘記和贏天狼拉開距離。
紫女不由拿韓非和贏天狼作比較,而後十分確信,韓非各方面的表現都不如贏天狼。
同樣是默默無聞的庶公子,不論是勇武智謀還是禮儀舉止,贏天狼都完敗韓非。
紫女嘆了口氣,若不是韓非是韓王公子中最有出息的那一個,自己也不想壓寶在韓非身上。
但韓非的才能也僅僅侷限在取巧之上,其他方面反而和昏庸懦弱的韓王相似。
“既然紫女姑娘催促,那我便提前一點時間,取回餉銀。”
紫女呆呆地睜大美眸,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贏天狼擁入懷中起身下樓。
“公子,妾身這身打扮出去似乎有些不妥,不如讓妾身收拾一下,以免關鍵時候耽誤公子。”
她爲了和贏天狼拉近關係特意迎合他的喜好,現在身着淡紫長裙,優雅而不失嫵媚,但作爲殺手,這可是不合格的打扮。
“紫女姑娘若是回去收拾一下,恐怕才真的爲時已晚,大將軍可不會等人。”
“而且,紫女姑娘今夜只是本公子的舞姬,這身打扮很合適。”
大將軍?姬無夜!
難道說將軍府有變?
紫女美眸一滯,待回過神來時已經隨贏天狼坐上馬車。
“公子,除紅蓮公主府的一隊兄弟,其餘士兵全部整裝完畢。”
贏天狼輕描淡寫道:“全軍出擊,目標,將軍府姬無夜。”
紫女透過馬車窗向外一看,三千金甲盡出,宛若離弦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