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韓非你這可笑的計劃,也不需要浪費一天的時間,今日之內,午夜之前,我必然能夠找回餉銀。”
贏天狼一步一步走向安平君與龍泉君,後者驚慌後腿,直到被逼至牆角。
“我之所以在紫蘭軒飲酒三日,不是爲了麻痹你們。區區韓國夷民,沒有資格浪費本公子的時間。”
贏天狼拔出佩劍,雪亮的劍光反射在安平君龍泉君臉上,如同死神索命。
“贏、贏天狼,你想做什麼!這裡可是韓國!”
安平君渾身哆嗦,眼前的年輕公子在拔劍的一瞬之間,整個人就由紈絝公子變爲地獄殺神。
這種人若會因爲陰兵劫道而受到驚嚇,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貪污官銀,監守自盜。抗拒捉拿,死不悔改。”
“按大秦律法,斬立決!”
雪亮的劍身緩緩高舉,越過二人的透露之上,反射的劍光彷彿已經被鮮血染上。
“這裡是韓國,你敢拿大秦的劍斬我韓國官員?!”
安平君和龍泉君發出絕望的嘶吼。
王府衛士急身而行,還未拔劍出鞘便被虎賁軍全部扣住。
“我大秦律法,凌駕於六國之上,七國獨尊!”
“我贏天狼之劍,盡斬七國逆賊!”
劍落,血濺。
森冷之聲如死神宣判,霎時間整個房間寂靜無聲,只能聽見兩顆頭顱滾動的聲響。
“看在紅蓮的面子上,尚且寬限你二人三日壽命。”
贏天狼留下最後的話,擦拭劍身血漬後飄然離去。
韓非呆呆地楞在原地,贏天狼這就是在做什麼。
這傢伙就從來沒有按照常理出牌過。
前一句還在質問他若是安平君龍泉君被兇手殺人滅口該如何是好,轉眼間手起劍落直接自己化身兇手。
這什麼意思,因爲擔心他們被殺人滅口,直接提前一步自己動手?
那餉銀的線索現在又該從何查起?
韓非難以遏制胸中怒火,從容儀態早就被猙獰取代。
張良目光怔怔,一直盯着贏天狼消逝的背影還未回過神來。
張家世代輔佐韓王,張良敢保證,數盡韓國曆代君王,不,即便是七國諸王中,也沒有一人能有眼前這位公子一成氣勢。
勇武而不失智謀,步步爲營卻不懼投鼠忌器。
毫無疑問,此乃帝王之相。
“韓非,韓非。”張良回過神來,拍了拍韓非的肩膀,見他愈發執迷其中,嘆了口氣。
……
一個時辰不到,贏天狼劍斬安平龍泉二人首級之事已經傳遍大街小巷。
大秦律法,七國獨尊。
天狼之劍,盡斬逆賊。
此等格局與魄力,聞者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所有人經過紫蘭軒時都下意識地順着歌聲看向樓中隱約可見的年輕公子,韓國風雲,盡數爲一人牽動。
韓王宮中。
“贏天狼這豎子!真當寡人不敢動他嗎!”
韓王捏碎手中酒樽,深紅的酒水濺落在案几上面,大殿中迴盪着韓王的怒吼。
“王上,此事不可急躁。”
丞相張開地在下方冷靜安撫道。
“贏天狼此人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尤其是我們至今不知道大秦的意圖爲何,說是爲聯姻而來,卻對聯姻毫不上心,反倒是屢次刻意挑釁我們。”
張開地輔佐幾代君王,可不是韓王這等酒囊飯袋,立即看出其中必有貓膩。
“你的意思是說,贏天狼殺了寡人兩位胞弟,事到如今寡人還是不能動他嗎?”
韓王稍微冷靜一點,但面上怒火仍未褪去。
“王上息怒,若安平君龍泉君二人真自導自演竊取官銀,此罪便是王侯也當授首。”
“至於贏天狼,他孤身處於我韓國都城之中,區區三千士兵,又能掀起什麼風浪,何不在等上幾天?”
韓王思慮了片刻,點了點頭。
安平君與龍泉君的死他並不是很在意,讓他憤怒的是自己現在不只是尊嚴受到挑釁,連權力都被一介外來公子染指。
不過張開地說的沒錯,贏天狼再狂,即便身後有大秦強軍,在這都城之中,隨時都會變成待宰羔羊。
紅蓮公主府。
“他……真是這麼說的嗎?”
紅蓮獨自一人坐在臺階上,雙手撐着下巴思緒紛飛。
安平君與龍泉君兩人只是宗室之王,王室最不缺少的便是血脈,紅蓮與他們沒有絲毫交情,對於二者的死相當於聽到陌生人的死訊一般。
令她癡癡發呆的是贏天狼的那句話。
“他是因爲顧忌我的面子才……等了三天嗎?”
紅蓮可愛的眼眸閃爍幾道光澤,然後撲哧一笑。
“逛舞坊都能說得理直氣壯,我倒要看看他憑什麼讓我主動求他。”
聯姻對象親手殺了對方親族,就算是大婚在即也要即刻停止,何況兩人現在還未正是聯姻。
紅蓮十分好奇贏天狼究竟要怎樣才能讓自己主動求他。
紫蘭軒,流沙密室。
“贏天狼這個莽夫!”
韓非重重捏碎手中酒樽,早已忘了這是他的心愛之物,暴怒失態的模樣亦如韓王安。
“兩個小王侯而已,死便死了。”
衛莊靜靜在一旁擦拭自己的佩劍,外界的波動絲毫不能影響到他。
“安平君龍泉君身死,餉銀的線索就此斷絕!你們爲何風輕雲淡?”
韓非怒目冒火,卻發現自己的三個盟友皆是對此不在意。
張良又嘆了口氣,他感覺韓非在贏天狼出現以後變得愈發急躁:“韓非兄當局者迷,只要確定安平君與龍泉君對餉銀動了手腳,而他們二人至死都不敢出賣幕後指使,一切就已經昭然若現了。”
張良畢竟比韓非更爲冷靜,清晰地透過表現察覺到事件背後真相。
“大將軍,姬無夜。”
紫女、韓非與衛莊三人不約而同地說道,同時感受到一股壓力。
若想讓韓國昌盛,就必須殺死姬無夜。
而流沙可以說正是爲此而成立。
提及姬無夜,韓非也漸漸恢復理智。
除了姬無夜,根本沒有人能讓安平君和龍泉君至死都不敢出賣。
“現在還是要先尋回餉銀,否則邊軍譁變,姬無夜的權勢反倒會因此更加強大。”
韓非咬牙道:“贏天狼此人,絕對不能和他謀事,毫無章法,荒唐至極。”
“是嗎?”
紫女擡起美眸,語氣清冷,緩緩道:“我倒認爲贏天狼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要想成就流沙,離不開贏天狼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