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天狼根本不需要找出餉銀,他只需要依仗大秦強勢地國力,以此威脅父王,再加上這幾日丟失餉銀,士兵缺少供給,已有不滿聲勢,到時候父王自會讓步。”
韓非臉上露出憤懣之色,握緊拳頭重重砸在案几上,“若不是依仗大秦,贏天狼根本不足爲懼。”
衛莊面無表情道:“流沙成立,可不是爲了王室服務,大秦與韓國聯姻並無壞處,若真要出手,直接斬了贏天狼便可。”
張良聽衛莊這麼一說,趕緊勸阻道:“衛莊兄不可如此,滿朝文武皆知贏天狼在大秦默默無名,此番一鳴驚人,完全是因他身邊那神秘高手輔佐,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
他知道衛莊對自身實力極其自信,深怕衛莊真的要這麼做。
“不管怎麼樣,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贏天狼可以坐視韓國軍隊譁變,我們可不能讓韓國繼續混亂。”
韓非提議道:“現在的線索就在安平君與龍泉君二人身上,只要這兩人身上順藤摸瓜,必然能夠找到餉銀下落,讓陰兵劫道之事水落石出。”
“屆時我便可借張丞相之力取得司寇一職,贏天狼辦事不力,就算他厚着臉皮想要聯姻,我們也可以回絕,與大秦聯姻,無異於與虎謀皮。”
“與大秦聯姻是否是與虎謀皮我不清楚,但韓宇此人野心勃勃,和他交易,可是要把價碼寫得一清二楚,否則這纔是與虎謀皮。”
默不作聲的紫衣女子緩緩開口,清冷悅耳的嗓音卻讓韓非無比尷尬。
韓非就是因韓宇求助才幹涉聯姻一事,流沙可不是韓非一人的組織,真要說起來,只有韓非既無實權也無實力,爲他謀取司寇一職還是其他三人的投資。
紫女對韓非觸犯底線的行爲極其不滿。
“紫女姑娘言重了,韓宇是我四哥,他的人品我可以保證,四哥只是不想做安平君龍泉君那樣的閒散王侯,稱不上野心勃勃。”
韓非訕笑解釋,轉移話題道:“當務之急是找尋餉銀下落,而非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贏天狼身上。”
“不。”紫女靜靜否決道。
“恰恰相反,贏天狼非常重要,不管他的目的是單純聯姻還是別有用心,從贏天狼此前的表現來看,他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紫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韓非你大可以繼續和韓宇合作,但我得先試探一下贏天狼,我有種感覺,他纔是挽救韓國的關鍵。”
……
韓王宮,韓王坐在王座上神情忽而凝重忽而大喜。
“將軍的意思是,贏天狼現在只是在拖延時間嗎?”
“沒錯,贏天狼三天以來完全沒有采取任何有關追查餉銀的行動,我懷疑他已經放棄追查,只是想要拖延時間,期望士兵譁變,以逸待勞。”
這邊,姬無夜也在向韓王稟報贏天狼今日的狀況。
毫無疑問的,贏天狼此舉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韓王仔細一想,認爲姬無夜所說的很可能就是事實,贏天狼一個普通公子,憑什麼找出陰兵劫走的餉銀。
“笑話,餉銀雖然至關重要,但我韓國豈會因爲一次丟失餉銀就陣腳大亂,軍中士兵不滿的態勢,就全權交由將軍你來處理吧。”
韓王大手一揮,滿心歡喜地吩咐下去。
姬無夜露出陰險的笑容,立即答道:“幸不辱命。”
韓王將此事交由他來處理,意味着他掌握的軍權又多了一分,那些對自己不滿的軍隊,也可以借這次機會盡數除掉。
“對了,王上,此次反覆出現的陰兵,極有可能是昔日鄭國敗亡的軍隊冤魂所聚,劫走餉銀恐怕是這些鄭國陰兵對我們積怨已久,若繼續追查下去,屬下擔心這些陰兵會對王上不軌。”
姬無夜輔佐韓王安多年,知曉韓王玩弄帝王心術還算在行,但其他方面就是一個沉溺享樂的荒唐君王。
只需要利用鬼神之說即可以將韓王嚇到,到那時候,被劫走的餉銀就完全落入他的囊中。
“這……鄭國冤魂倒真是陰魂不散,將軍你可有什麼對策?”
韓王果然和姬無夜預想的一樣露出害怕的神情。
“臣以爲追尋餉銀之事當儘早結束,而後祭祀鄭國冤魂,以化解往日恩怨,方可解決陰兵之難。”
“好,就按將軍所說的辦!”
……
韓國君臣各個心懷鬼胎,然而紫蘭軒中,贏天狼依舊在欣賞歌舞。
紫女走上樓梯,看向贏天狼的位置,微微皺眉。
實話說,她也不相信贏天狼真有那麼大本事,但紫女相信自己的直覺。
一介女子想要在新鄭打拼出一片天下可不容易,她的直覺正是一大助力。
“贏公子已經來我紫蘭軒數日,不知住的可算習慣,對我紫蘭軒是否滿意?”
紫女邁着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到贏天狼身旁跪坐下來。
她瞥了一眼桌上物品,酒樽裡已空空如也,一旁的機關盒被隨意放置,明顯可以看出贏天狼對這個機關盒並不上心。
紫女有些失望,不管贏天狼在玩什麼把戲,若他連自己這點試探都沒能看穿,那她也沒有必要繼續和贏天狼接觸了。
“住的還算勉強,就是歌舞差了些。”
紫女聞言一怔,歌舞差了些?那你還在這裡玩三天看三天?
她經營多年,自然不會因爲贏天狼一句話而變色,帶着公式笑容問道:“不知是哪裡讓贏公子不滿意,妾身也好儘快改進,您現在可是我們紫蘭軒唯一的大主顧,紫蘭軒上上下下現在都是爲了伺候公子而活。”
贏天狼並非強佔紫蘭軒,而是切切實實一擲千金,將紫蘭軒包了下來,整個紫蘭軒只爲一人服務反倒輕鬆了大半。
“有美酒而無佳人,自然不讓人滿意。本公子聽聞紫蘭軒大名,以爲其間美人無數,現在看來,倒是讓我失望了。”
紫女這時候湊上來,她的心思早就被贏天狼猜得一清二楚。
“看來是紫蘭軒的姑娘們姿色未達公子期望,這倒是妾身的罪過,畢竟公子乃是大秦宗室,眼光自是非同凡響,不知妾身該如何向公子賠罪呢?”
紫女含糊其辭,已經沒興趣繼續試探贏天狼,打着哈哈打算離開。
“賠罪也不難,紫蘭軒的琴姬舞姬技巧高超,奈何姿色稍遜,若是讓弄玉姑娘演奏,紫女姑娘獻舞,反倒是本公子該獎賞你們了。”
紫女心中冷笑,看來是她想多了,贏天狼就算是演戲,那也是本色出演。
紫女笑盈盈地拿起桌上閒置的機關盒,“公子如果能夠猜到我送給您這機關盒中裝有何物,妾身爲您獻舞又算的了什麼呢。”
機關盒根本沒有被人碰過,這是利用縱橫之術設計而成的機關,沒有足夠的機巧計算根本無法打開。
何苦贏天狼根本沒有碰過這個機關盒。
“水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