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塵望着說完話就消散的始元,哭笑不得的將氣息斂去,低聲忿罵道:“老混蛋,都這麼多年了,還是喜歡作弄人,我怎麼就認識你了呢!呵呵!”說道最後君塵忍不住笑出聲來,眼中露出懷念與一絲微弱的傷感,當年他與羨落、始元與後霓裳四人相交莫逆,要不是因爲那次的變故,恐怕也不會到如今好友不得相見的地步。
君塵輕嘆一聲,發出一道純淨宏大的巫元籠罩白晟,白晟震盪的氣血快速平復下來,並且因爲他全力激發紫、紅兩股元氣而導致的身體損傷也同時被治癒。對於君塵與始元“怪異”的交流方式,白晟心中誹謗幾句,躬身道:“多謝君塵前輩!”
君塵親自將白晟扶起,望着他露出關愛的真心笑容,溫聲道:“罷了,以後你叫我師叔即可,你師尊還說過什麼?”
“這個?”當白晟從黎尤那裡知曉君塵真正的身份地位後,不用想也知道始元提起過的那幾個恐怕都不是簡單的人物,所以有些猶豫的說道:“師尊說……”
君塵失笑一聲,拍着白晟的肩膀溫聲道:“呵呵,算了,也不用你說,無非就是說不讓羨落與那幾個老傢伙知道你是他的徒弟,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你來到地巫界的第一天,他們幾個就都知道了。小傢伙,以後有你苦頭吃了!”
想到以後會被那些地位高深的頂階強者惦記,白晟無奈問道:“師叔,我能不能知道那幾個人都是誰?跟師尊有什麼恩怨?”
君塵戲謔的眨眨眼說道:“唔,也沒有誰,羨落就是如今巫老會的第一巫老陰巫老,而那幾個老傢伙,有些是上屆的巫老,有些則是十二大族原先的族長或封號強者之類的!恩怨其實也不太重,就是當年你師尊殺了他們的幾個的兄弟或看重的子嗣,哦,還搶了他們愛慕之人!”
“呃!”白晟瞬間被震的有些錯愕,“殺親之仇,奪妻只恨!”這兩種可都不是能夠輕易消除的仇恨啊!他一直聽說師傅始元行事肆無忌憚、任意妄爲,可他怎麼知道始元居然在地巫界都如此,並且招惹的都是巫老和十二大族的無冕之皇,可想而知他以後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不禁心中暗罵道:“老傢伙,你可害死我了!”
“哈哈,小傢伙,你不用擔心,那幾個還不至於將你這個晚輩滅殺,但免不了有些小的爲難。”這麼多年來,君塵很少有如此開懷之時,在安撫白晟幾句之後,隨意的坐在地上,示意白晟坐在他的身旁說道:“好了,說說你這次找我什麼事吧!”
對於氣度雍容、溫文爾雅的君塵,白晟在他身旁總會有種放鬆與舒適的感覺,所以身上的冰冷也消散一些,語氣尊敬的回道:“師叔,小侄上次來地巫界時,因渡劫而造成幾個大族的族人身死,惹得他們牽連到帝黎族,使帝黎族的勢力受損,所以我想請您居中調和!”
“嗯!”君塵下頜微點,不以爲然的說道:“只是這樣嗎?我會通告他們的,以後不會再有人尋帝黎族的麻煩。”
通過始元與黎尤的簡單介紹,白晟對君塵有着較深的瞭解,君塵在地巫界的地位,就相當於始元在修真界的地位,因爲性情較溫和的緣由,一般情況下他並不像始元那般被人畏懼,可不管是修爲亦或權勢他都位列頂級,很少有人膽敢違背。但白晟要的不只是一個安全的環境修煉,他還需要爲以後做些謀劃,所以開口說道:“師兄,小侄不是懷疑您的威望,但如果強力壓制的話,恐怕以後對帝黎族的發展不利,所以我想給予他們一些補償,但又擔心會被人覬覦無法保障生命,這纔想要請師叔您庇佑!”
“哦?什麼樣的補償會遭到他人覬覦?”君塵微有些詫異的問道。伸手接過白晟遞來的玉曈簡,即便以他的境界,頓時神情都有些震撼與熱切。巫族存世不知多久,三代以前均是由一人擔任領袖之責,而三代之後才劃分開來,但從那之後,所謂的封號強者很少有能達到先輩的境界。因爲與洪荒衆神佛的戰爭,再加上時間的流逝,使着先輩所創立的功法缺失許多,而後人通過鑽研與實踐將修煉體系完善修復,雖然有很多功法精妙程度並不下於,甚至要高於先輩所創立的功法,可是除了少部分人外,其他大多數很少能感應到屬性本源。但他如今卻從玉曈簡中,發現一絲能夠參悟本源的希望。
隨後君塵又恢復溫雅的笑容,也不詢問白晟從何得來,沉吟道:“嗯,如果是這樣的功決,惹人覬覦是正常的,不過你爲何捨得將這些功法獻出?”
白晟坦言道:“師叔見諒,您應該知道我在修真界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所以只有巫族的整體勢力大增,我纔有報仇的希望。”
“嗯,你雖然有些私心,但對地巫界甚至整個巫族都有重大裨益。”君塵思索一陣,開口說道:“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了,我會以巫老會的名義頒佈詔令,你毋須擔憂會有人心生邪念!你打算如何做?”
“多謝師叔!”白晟將早就想好的謀算說出:“過幾日我便會進行帝黎族的少族長挑戰,等冊封那日,我想請師叔將除玄冥族外的十二大族族長請來參加我的冊封之禮!”
君塵拍着白晟大笑道:“好小子,借勢聚力,這點跟你那混蛋師尊到很是相像。好,到時師叔親自來爲你助威。”
白晟知道自己想要藉此機會,增加在帝黎族與各族的威望,以便能夠更順暢發展勢力的意圖肯定會被君塵悉破,所以只是笑着感謝道:“師叔肯來,那師侄更是榮幸之至!”
君塵從白晟那裡得到始元的近況後,便如一個關愛晚輩的長者般,認真的爲白晟解惑修行時遇到的一些阻礙與關鍵。白晟從修煉伊始就未有過系統的學習,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身摸索得來,只不過三言兩語間就使他往日的困惑豁然大悟、受益良多,而君塵也驚歎白晟的超強悟性與不拘泥常規的心性,偶爾的一句話甚至使他都感覺十分精妙,望向白晟的目光更加滿意與欣喜。
半日的時間轉瞬即過,君塵溫言道:“你還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白晟先是將所有的感悟回憶一遍,接着搖頭回道:“師叔,關於裂魄期以下的境界,我已基本知曉,待經過一段時間的閉關與修行實踐後,便可全然悟透,這已經是我現在所能達到的極限,所以並無其他疑問!”
“好!”君塵眼中一亮,笑着說道:“足而不貪,自知者明!你能保持這樣的心境,對於以後的修行大有裨益,不愧是那個混蛋的徒弟,我還擔心你會陷入仇恨與追求修爲的外道中,如今我倒是放心了!”
感受到君塵話語中的真誠關愛,白晟連忙站起滿懷尊崇拜倒道:“多謝師叔教誨之恩,白晟感激不盡!”
“呵呵,都說過你不需對我多禮!”君塵輕笑着將白晟扶起,語中微帶調侃道:“這點你可不如你師尊,當日我教他空幻術,他不但沒有絲毫感謝,反而今日還用此術害我丟的麪皮。你莫要學他的狂妄之態,但那種灑脫自在的風範不妨學習一下,修行之人心中需存有敬畏但又需不懼萬物,如此纔有得道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