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城手指一動,青玉劍閃過一道寒光就就那人一顆大好頭顱,就掉,落在了地上,徐城之後便是什麼也不說了,拉起吳顏的手,便是向着外面而去。
吳顏面色羞紅,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
徐城聲音卻是顫抖起來,身上鱗片在肌膚上浮現道:“走。”
吳顏從來沒有見過徐城這般模樣,一時間愣了一下,被徐城拽了出去,鬼路之中,萬鬼咆哮,猙獰畫面在他們心中不斷浮現,但對於徐城和吳顏來說,劍在心中便是足以,破盡千道萬法,所以眼觀鼻鼻觀口,也是走的極快。
但好像是有些晚了。
外面的世界,已然變得灰濛濛的顏色,粉紅色的雲朵不斷延伸,在天空之中,延伸八萬裡,四目看去,片片雲朵在天空不斷聚集着,而三派所在之地,全部都是被這樣的翻滾的粉雲覆蓋着。
玄陰宗主面色變了,事情到底要來了,太上祖師,希望我們能夠度過這一劫難,可是我們要對付的,要殺我們的恐怕就是太上祖師吧。
紅臉漢子顧不得先開始的什麼爭吵,對着所有人就是道:“回去,快回去,不然我們都要死!!!”
那合歡大長老面色驚疑,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遠處那黑色破爛船旁邊,那矮小的身穿黑色鎧甲的男子,卻是第一次站了起來看着那大長老道:“這裡交給我吧。”
合歡大長老有些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但一滴血水從粉紅色雲朵上掉落的時候,她就是明白了,一滴血水從天空之上滑落,隨後降落到地上,碰到了一個玄陰宗弟子的身上,隨即他整個人便是瞬間消瘦起來,然後玄陰之氣裹着他的靈魂,便是慢慢化成一道血絲向着天空飛去,人死的詭異且快。
玄陰宗主看着這一幕,心神一顫,“當真要如此嗎?我們的錯,現在終於要來了報復嗎?”
玄陰宗主看着那粉色雲朵,手指動,鬼帆轉,一個巨大鬼物獰笑而出,便是向着天空抓去,一爪之下,石破天驚,遠處那一個巨大紅玉獅子也是咆哮而出,直入九天,黑獄之主什麼也沒有說,一把巨大鬼頭刀子,便是向着天空砍去,他們好像死在和不知名的存在在較量着...
可是天空血雨依舊落下。
一滴後,兩滴,兩滴後,三滴,一個個弟子,一個個長老,一個個散修家族,只要是碰到了那血水便是化成一具乾屍,然後一道血絲就向着天空而去,有人想要阻止那血絲,隨後發現,手指碰到那血絲後,他們整個人也會如同那被殺死的弟子一樣,乾枯死亡,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因爲他們不知道敵人在哪裡,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鬼冥峰主看着血雨,道:“回宗門!快些,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宗門的護山大陣了。”
徐城和吳顏走了出來的時候,那血水已然變成毛毛雨,徐城腳步不斷變化,從那縫隙之中穿梭,然後看着吳顏道:“跑。”
場中的場景已經極其混亂,有人死去,有人活着,有人尖叫,有人不語,有人廝殺,有人趁機復仇,黑獄之主,玄陰宗主、紅臉漢子,衝了上去後,天空之上,彷彿傳來一聲冷哼聲音,隨後底下的弟子便是看到了,三個屍體落了下來,正是玄陰宗主、紅臉的天妖長老和黑獄之主。
所有人都在那三具屍體掉落下來的時候,停頓了一剎那,隨後更是末日般的瘋狂,一個弟子躲閃血雨不及,眼眸陰冷,便是拿着抓過一個人,擋住,一個弟子看着許久都得不到的寶貝,瞬間而動,秩序已然失去了。
徐城、吳顏拔劍而走,劍下血跡斑斑,他們跑出來幾十步,突然停住,呆呆的望着天上血雨,又是跑了回來,因爲地上都是血雨,天空都是血雲,無處可逃,無處可避。
徐城覺得這是一場夢,不知道是不是惡夢,但卻是滅門之夢,一個來回間,徐城發現自己殺的人,比如雨水殺的人來要多,低聲逐漸匯聚成了一道道血色溪流,像是一條血蛇,流到哪裡,哪裡的弟子便是死去,屍體漂浮在那血水上,畫面慘烈。
鬼冥峰主已不在是那副浪蕩的樣子,沉穩的拿出骰子,將幾個趁亂奪船的散修殺死,然後手指船,船上鬼物怒吼,高聲道:“回去,我相信..終究是有辦法的。”
鬼冥峰主說着,便是手指一動,將一個呆立等死的弟子,推了進去。
吳顏和徐城距離哪裡很遠,而無數個人,也都是向着那邊而去,這速度極快的船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的,血水逐漸大了,地上也開始佈滿細小的溪流,不知道是血液還是那天空的血水,但只要碰到,都是會變得乾屍而死。
徐城和吳顏躲開幾個瘋狂的修士,然後眼看着那船上鬼物嘶鳴,逐漸遠離,而血水匯聚,在他們腳下,他們和無數個等死的弟子,已然毫無區別,一個巨大骰子突然浮現,徐城驚喜一下,隨後拽着吳顏便是走了上去,一個弟子卻是領先一步。
徐城一劍斬落,吳顏卻是拔劍不住將抱着自己腿的人殺死,地下此刻已然成了血河,他們離開後,所有人都將要沉淪,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就是現狀了,生死麪前,毫無道義。
船上。
徐城對着鬼冥峰主點了點頭,低頭看去,遠處天地已然昏黃,徐城眼眸一凝,變得碧綠,看着那天空之上,纔是發現八千里血色雲朵,已然化成千裡的血色雲朵,那雲朵之上無數的血絲,在天空聚合着,化成一道無數血絲布滿的漩渦,徐城眨巴了眼睛,突然看到那漩渦之中一個男子端坐在哪裡,那樣子,竟然和徐城看到的玄陰宗的那上面的雕像一模一樣,他心頭驚悚之氣而起,彷彿終於揭開了這宗門滅門之難的一角。
船向着玄陰宗主飛去,下面所有剩下弟子、散修終於徹底的是被一道血河捲入,全部泯滅。
兩船也消失在遠處,不僅僅是弟子,北邙山在三船離開後,也已然消失後,地上只有這慢慢流動着的滔天血河,那上面之人的道道血絲也是逐漸成型,竟然化成一個個都是那男子模樣的血影,一個個男子,在天空血雲之上,環繞成爲一團,中間那個男子終於張開了眼睛,眼睛一片冷漠,看着下面的三派冷笑道:“還不夠!!!”
鬼船極快,但卻是脫離不了那雨滴的範圍,“噼裡啪啦”的聲音,轉入到了衆人的心底,如果整個船破了,那麼可想而知,他們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刻,希望能夠回到宗門之中,鬼幡上金丹期鬼物的鬼氣,如果全部耗盡那麼就是他們的死期。
徐城突然想到了,閉上了眼睛,一道道手訣不斷在手指間延伸,所有人都是看着他有些不解,這船上一動二十人,但卻是隻有一個吳顏是徐城熟悉的,其他人都陌生的很。
吳顏看着徐城有些不解,但卻問,只是不斷的摩擦着劍,如果死去,那麼就是她死前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出劍。
“噼噼啪啪。”
“快!嗚..咳咳”鬼冥峰主低聲道着,看着遠處的宗門,眼睛亮了起來,但聲音卻突然變得沙啞起來,都死了嗎?蘇半衣也死了?他跪倒在地上,心如刀割,但隨後看到自己所愛的那道影子,纔是從新站了起來。
距離宗門愈來愈近,所以人就越是呆呆傻傻,遠處血水流轉,滔天血浪拍打嗎,宗門的萬鬼黑山之上,最爲頂端的那巨大的鐘發出“砰”的一下子破碎開來,這是宗門最後一聲鐘鳴。
船“嘎吱”作響在血水下艱難支撐。
遠處宗門蘇半衣抱着蘇小小也是在一個鬼船上,此刻兩船相遇,相見無言,懷抱之中的蘇小小,伸出手來,掙脫了蘇半衣的懷抱,一下子就是抱住了徐城道:“都要死了。”
徐城緘默,遠處一個宗門的屍體都在沉浮着,事情來得太突然,他們竟然連着悲傷的感覺,都是有些力不從心。
太上長老道:“三派所有的金丹高手都會來,我們準備了那麼多年,卻是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的堅決,你們過來吧。”
一行人走了過去,徐城手指依舊是動着,手訣不變,蘇小小在徐城的懷抱之中,已經帶着淚花的睡着了,蘇半衣看着徐城道:“你在做什麼呢?”
徐城低聲道:“煉化那團鬼火。”
“有什麼用呢?”
“終歸要試一試不是嗎?”
蘇半衣愕然,遠處三條船也從天邊顯現出來,逐漸在這裡匯合,船上都是各派剩下的人,所有人面色都是有些慚愧,因爲血浪滔天之時,他們是靠着那些人的死來成全自己的,才活下來的,揹負的都是同門之血。
太張長老看着遠處突然道:“既然如此,那麼只有殺過去了,或許會死,不過這樣的下去,依舊會死。”
三條船聚合在一起,血水已滔天。
徐城緘默,現在的無力,是他這一世從來沒有感到過的。
三派金丹期的人很少,但此刻聚集在一起,也算是很多了,太上長老,拿出一把血色的香氣,然後道:“我們其實早就料到了不是嗎?”
所有人緘默。
“在我們當年一起將他的留在那裡的分身殺了的時候。”
“不要提當年事情了。”
“轟隆隆。”
血河咆哮着,遠先鬼船瞬間破開,無數血水涌動。
“罷了,當年我不過是他坐下的一個童子,如今證道金丹也是命運使然,該當如此,緣來緣去,都是還給你好了。”太上長老道,手指一動無數的血色迷香涌動在他身後化成一個個的圈子,隨後向着下面的血水一動。
天妖宮的那個長的一個蛟龍之角的男子,也是笑了笑,有些慘烈的味道,隨後便是向着拿出一把細小的藍色香灰,向着那血色迷香之中而去。
合歡宗的一個風韻的弟子也是如此,拿出黑色的香灰,隨後道:“任何人都不會想到,我們三派其實就是一派吧,哈哈。”聲音有些瘋狂的味道。
雖然他們都是魔門,但那些弟子,卻也是他們的弟子啊。
八千里血雲上面,一個個的影子逐漸慢慢向着那重劍的人聚合着,天空血雲之上,還是天空,但此刻卻是已然出現了道道的雷音。
“空相!”
“不知道對的詛咒還有沒有用,還會不會死。”
太上長老低聲道。
遠處天空上血雲一邊,血雨突然大了十倍,整個北域三派處,已然變成了一副山雨之中的畫面,畫面外,則是一片雲淡風輕,說不出的嘲諷,道不盡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