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涌起淡淡紅色,像是女子閨房之中的色彩,有些像是那五個血色水晶所染的顏色,但如果細細觀察,卻是會發現,這粉色是在不斷濃郁着,而那血色水晶之中的顏色,是一成不變的。
衆人都在緊緊,盯着那裡面,裡面之人,此刻也向着外面而去,此刻到底是勝負已定,還是會出現變數,這是所有人都需要考慮的事情。
徐城在黑暗之中穿行,離開了妖路,他沒有看到吳顏,但到了鬼路上的時候,纔是明白還是有着自己同樣心思的人,比如一人一劍頗爲輕鬆的坐在鬼路上的吳顏。
吳顏看着徐城一瘸一拐的走來,嘴角一動道:“你殺了白鬼、狐狸、黑霧?”
徐城點了點頭。
吳顏又是問道:“你殺的他們用的是什麼?”
徐城道:“劍。”
吳顏道:“你不需要再向我學劍了,劍道是殺伐之道,希望十年後,我能夠看到你的劍...”吳顏說着,便是看着遠處,眼睛如同鷹一般,在黑暗之中收集着獵物。
徐城有些疑惑,聞了口周圍的氣息道:“申屠呢?”
吳顏道:“申屠?”
徐城道:“他應該是向着這邊而來了。沒有出去嗎?“
吳顏道:“剛纔是有着一個人來了,不過不是申屠。”吳顏說着,拿着白玉一般手指,指了指那黑暗之中,堆積在一起的十幾個或是男,或是女的腦袋。
徐城疑惑不解道:“這裡還有着第二條路嗎?”
吳顏道:“當然有,通天鬼路、白骨妖路、紅粉胭脂路三條路,所以也許會走其他路了。”
徐城皺着眉頭道:“去哪裡呢?他已然重傷,而且還帶着一個昏迷在棺材之中的應帝君。”
吳顏不語,有些不耐煩了,眼睛不在關注徐城,而是看着前面,前面有着一點點腳步的噠噠聲音傳來,腳步慌亂,吳顏拔劍而起道:“走一邊去,不要礙事。”
徐城看着遠處,不住回想起,應帝君的半句話,還有拿宗門之中的反應,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看着這整個北邙山腹的時候,就如同置身於十萬寒潭之底。
徐城突然冷汗急促,下意識的就是對着吳顏道:“快點離開這裡吧。”
....
“我們走的是哪裡?”應帝君看着申屠道,腳步急促傳來,身後無數樹枝交錯,不斷的向着這裡面延伸,密密麻麻的樹枝背後,帶着一個很是俊秀的年輕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隻是有着一個臉在這裡罷了。
申屠隨後迴旋了一把扇子道:“紅粉胭脂路。”
應帝君點了點頭,將一把血色的如同毫毛般的針,向着後面扔去,針碰到樹枝,樹枝逐漸枯萎,他們原本是想要向着那通天鬼路直接出去。申屠先離開,也是爲了更快的走去,但是卻是半路殺一個人後,便是遇到了和徐城一模一樣的情況,也幸好應帝君醒來過來,否則申屠已經死了,但她好像是忘了什麼,只是知道不斷的走着..
但逃出了後,卻是被那東西緊緊的追逐着,這樹妖已被這樣,三番幾次的被打斷計劃後,已控制不住自己千年的鬱悶了,所以必須要殺一殺人了。
申屠看着身後已然逐漸消失的樹枝道:“我們現在只能走紅粉胭脂路了?對了,你那個時候要跟我說什麼?怎麼什麼也沒有說就暈了過去?還有你到底是經歷什麼?這裡應該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打過你纔是啊!!”
應帝君突然面色一緊道:“我現在只是想要離開這裡,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對了,我要跟你說什麼?先離開這裡吧,快些,快些。”
申屠道:“是那東西要開花結果了嗎?”
申屠原本以爲應帝君會說是的,因爲先開始的時候,應帝君就是說要離開這裡,便是那原因,但此刻應帝君,卻是低頭沉默了片刻,神色有些慼慼然的意思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離開便是對的,快走吧。”
話語剛落。
地面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無數密集的樹枝,突然從地面之上,升騰而起,然後繞着那申屠和應帝君便是纏繞起來,無數密集的樹枝上都是懸掛着倒立的刺,一張臉從那密集的樹枝上顯示出來,那徐城面對過的臉看着他們道:“死吧,爲什麼沒有一個聰明人的呢?我已然隱忍的太久了。”
應帝君笑了,在這黑暗的不知名的山腹裡,笑的有些詭異。
那臉道:“你笑什麼?”
“你可以知道一個善良的人有多麼的善良,但你卻不會知道一個惡毒的人,有多麼的惡毒。”應帝君說完後,便是突然消失,然後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脫離了哪裡。
申屠則是握着一把扇子,也是同時消失,當真夢幻泡影般。
那臉突然浮現有些驚愕,但是看着身下突然出現無數密密麻麻逐漸佈滿了黑色毒針,已然明白,自己準備了許久的狩獵,或許不過是一件更加愚蠢的送死罷了。
漫天毒針之中,這個金丹期的妖王,就這樣枯萎了,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的一般,修道,在這樣的煩悶的紅塵時間之中,已然不是當年古練氣士的時候了,現在已然成了一個殺戮之道,或許這一個畸形的,但每一個在這樣的一個修真界打滾的人,都是要適應。
而這個樹妖或許就是沒有適應吧。
申屠突然有些寂寞,有些不知所言。
應帝君卻是早早的走在了前面,此刻回頭看着有些多愁善感的的申屠道:“快走吧,你想死,想活。”
申屠無奈的抹了抹鼻子,小跑了過去。
....
外面紅色逐漸被人發現了。
徐城則是看着前面踏着急促步伐走過來的人,有些熟悉,吳顏從來不是一個仁慈之人,此刻拔劍而起劍光照在女子臉上,面前的女子,也是完全在徐城的眼睛之中,顯示了出來。
徐城看着那連,頓時和印象之中的畫,印證而上。
吳顏的一把劍,已然橫在這女子的脖子處,然後劃了下去。
徐城道:“繞她一命。”
吳顏將劍,頓了下,然後眼睛饒有興趣的道:“怎麼?現在還是憐香惜玉起來了嘛。”
徐城無語道:“峰主所託。”
沒有等吳顏說些什麼後面一個很是囂張的聲音,就是將兩個人的話語打斷了,囂張的人,徐城見到的多了,但是這兩個這樣的,他纔是發現,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活了下來,而且還真是得天地之幸。
“北邙劉家,黑山趙家,出了兩個人,一個劉玄魚,一個醉月,被稱爲北域雙傑。”申屠的描述是這樣的,徐城此刻對比一二。看着兩家招牌的劉家控水玄珠子和那趙家定魂槍,就知道是這兩個人。
“放下那個女子,不然你們兩個也要死,這裡的規則,便是我們。”劉家那個人笑着道,小眼睛全部是陰損和狡詐,像是一條毒蛇,身後一道道水汽匯聚成爲各種的形狀。
“嘎嘎,那小娘皮的可以給你們,不過這個娘們就要給我們玩一玩了。”身後一個長的淫邪,拿着一杆銀蛇長槍的男子道,原本的眼睛是緊緊的盯着那個女子的,現在目光卻是大部分向着吳顏而去。
吳顏笑了,鬆開了劍,劍帶着那一道血痕,徐城看着那女子道:“還不過來。”此刻徐城也是拿起了師兄的架子,看着這女子如此嚇得呆呆傻傻的模樣,也是無語的很。
女子看着他這樣的模樣,也緊緊抱着了徐城,徐城拍了拍她的後背,笑着道:“沒有事情了。”他說着手指卻是動了下,一道鋒利的劍氣從手指之劍涌動而出,破空而去,化成道道劍氣,將不知道什麼時候,匯合過來道道像是銀針一般的冰,全部打成了碎片。
“劉家真是..出來了不得的人才,竟然將真品的控水玄珠給你了,不知道這是...”徐城咳嗽着道,臉色蒼白像是個病人。
“哈哈,我的事情可不用你來管,大門派的弟子,真是和娘們差不多了,不知道..死的時候你又是會是什麼感覺!!”這人淺笑着道,眼睛飄向那趙家處,頓時臉色一變。
“噗呲。”
一灘血跡卻是直接將他臉上噴射過去。
他看着這一幕簡直不可置信,他或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劍,但看着吳顏看了過來,便是明白,現在不時尋思這個時期的時候,徐城無語,這樣的弟子當真愚蠢。
吳顏劍動。
那人胳膊處一道水跡流轉,擋住了幾分,隨即便是咬了咬牙,有了幾分魄力的向着那徐城殺來,在他看着,先將徐城制服,然後再一起出了這鬼路,也是一個那個死裡求生的機會,當然唯一的和最重要的一點是,徐城是他印象中的小白臉,毫無戰鬥力量。
可是.....
但他卻是錯了,徐城動作很快,因爲那感覺來的更加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