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生靈都有其靈性。但是在這現在污染嚴重的社會中,哪裡還有淨土?想要吸取天地之靈氣,如月之精華就真的是難上加難,甚至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性。特別是在沒有如道家一樣有着傳承的基礎之上。
但是白子荷確實是一株荷花,而且是有了靈氣能夠化身爲人的荷花,雖然這裡面有着曲折離去的經歷,但是畢竟是有了這樣的一個精靈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原本甄凡以爲只有人的靈魂纔是這個世界上比較獨特的一種存在方式了。但是越是通過道術接觸這個世界,就越會發現,這個世界遠遠不只是那些普通人看到的模樣。
於是就出現了很多的讓人覺得驚奇的東西,就好像是天池山的水怪、尼斯湖水怪、外星人、英國鬼堡、哥斯拉、甚至是會噴火的惡龍以及在邁阿密遇上的混合了擊中基因的怪物。這些都是普通人解釋不了這些自然的現象之後,引發的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甄凡決定還是去天池山看看。看看那小水坳到底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如果單單一株荷花的話,它是活不過一年的時間,花開花謝,結蓮成藕之後,就會失去生命,但是這株荷花,卻居然存活了幾百年的時間,並且還能夠化身爲人。這就讓甄凡有些奇怪了。而且他還能從白子荷的身上感受到一種讓人隱隱有些熟悉的東西。
白子荷答應了甄凡的請求,然後就惴惴不安的開車帶着甄凡去了她在市區的一個小區內,一個比較普通的小區。而且白子荷住在五樓,並不是很好的樓層。對於不是電梯房的商品房來說。按說憑藉白子荷的能力,她賺錢的話應該是很輕鬆的。
掏出鑰匙,打開門,就問道一股子中藥味。甄凡皺起眉頭,跟隨白子荷進去。換了拖鞋。白子荷將自己的包包和鑰匙放到了客廳裡,然後就對着甄凡有些抱歉的說道:“真是……抱歉,家裡比較簡單一點。甄先生是喝茶還是和咖啡?”
家裡確實裝修很簡單。很難想象,白子荷會這樣過着簡樸的生活。這一點讓甄凡還是有點觸動。就對着白子荷說道:“帶我去看看他吧,看完之後再說。”
白子荷點點頭,然後推來了一扇房門。房間內只擺放着一張牀。四周的窗簾打開着。看起來比較明亮,只是躺在牀上的人……形象就實在是讓人感覺到非常不好,因爲躺着的這個男人很瘦,眼睛緊閉,瘦得只剩下骨頭了。就好像是一具骷髏一樣。已經是暈迷不醒了。
“這是……他以前的照片!”白子荷聲音有些哽咽。她拿起桌子放的一個相框,相框裡一男一女的合照,很明朗,男子英俊瀟灑,女人嫵媚漂亮,十分的般配。看得出女人就是白子荷,而男人……應該就是躺在牀上的這個男人了。
甄凡看了看這個男子的臉上,隱隱一層黑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化爲人身。卻不知道你的身體內還有着你原本的基因屬性。所以最容易產生毒素了。而且拖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是病入膏肓,難怪救不活的。”
“請甄先生救他。即便是讓白子荷死,也死而無怨!”白子荷忽然又跪倒在地上,拉住甄凡的手苦苦的哀求着。
“起來吧,我會幫你的,我說過了,這個世界上。能夠救他的就只有我了!”甄凡對着白子荷點點頭,然後對着她說道。“將他的被子解開,全身的衣服脫去。我會爲他施針。”
“是,甄先生!”白子荷趕緊的將丈夫的被子揭開,然後解開了他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一邊脫,一邊就掉淚。因爲脫出來的這個身體,真的就是皮包骨了,見不到一點肉,看着讓人既可怖又可憐,想着往日的歡愉,不覺得悲從中來。眼淚就簌簌的往下掉。
“行了,別哭了!”甄凡搖了搖頭,我要施針了,會以元氣渡過去,你要站開一些。“甄凡說着就忽然手中憑空多出了一個盒子,他將盒子打開,取出來了銀針,就開始朝着那人慢慢的開始施針。
沒有花裡胡哨的手法,就是很普通的用手慢慢的捻進去,用元氣慢慢的恢復他體內的生氣,然後壓制體內的毒素。白子荷看得很仔細,她生怕錯過了什麼。因爲她知道要治好自己的丈夫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那些大醫院,不管是國內的著名的專家學者,還是國外的著名醫師教授,都對這種病情束手無策,甚至還要給這種病起個什麼名字來着,氣得白子荷將丈夫帶回了家後,再也不去那些大醫院了,只能求助於那些民間的所謂名醫。但是居然是騙子居多。而就算偶爾有個有本事的,也對這種病無可奈何。
直到有一天,她去美國求醫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打電話過來,介紹她去甄凡的診所的時候,她本來也就打算抱着最後的一線希望去的,沒想到今天卻很偶然就遇到了。而且甄凡能夠一口道破她的經歷,很顯然是個有大本事的人,這讓她又重新燃起了對治癒丈夫的希望,所以願意以自身生命爲代價。
白子荷被甄凡呵斥,也就不敢再哭了。默默的看着甄凡不停的扎針。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後,甄凡將針收起來,然後用一根針忽然就挑破了她丈夫的手指頭,頓時從手指頭流出了黑色的血液,猶如涓涓細流一樣,直流了小半碗。
本來她丈夫就很虛弱了,又留了這個小半碗的鮮血,頓時精神就更加的萎靡了。看看樣子好像是不行了一樣,記得白子荷驚呼一聲的朝着牀邊撲過來。
“站住,如果你想你丈夫死,就撲過來!”甄凡冷哼一聲,然後將那小半碗毒血遞過去,“接着,別輕舉妄動。”說着將他丈夫的上身扶起來,再次在他的後背連續的點了幾道穴位,然後輕輕將他放下來說道,“熬點紅糖水餵給他吧,不礙事了,明天我再來,三天之後,我還你一個健康的丈夫!”
白子荷看着丈夫的呼吸很平穩,而且比以往更加的有力道之後,頓時覺得希望撲面而來,不由得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辦到的!”
甄凡點點頭就走了出去,也不廢話。白子荷慌忙將丈夫蓋好,也跟着出來,對着甄凡說道:“我……我丈夫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我……我只是擔心,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一個可以犧牲自己而成全愛人的人,我想不出可以爲難你的理由。好好的調養吧,明天這個時候,我再過來。”甄凡說着,就朝着外面走了過去了。白子荷送甄凡到了小區外,直到他坐上出租車這才放心的回去。
再次進到房間裡,她手上已經端了一碗紅糖水了,進來的後坐下,正考慮怎麼來喂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了一雙眼睛正看着自己,眼神裡流露出無限的愛憐和哀傷。就那麼一動也不動的看着白子荷。
“李豫,李豫,你終於醒過來了!”白子荷一激動,手一抖,差點兒將碗都跌落下來,趕緊的端穩了,對着丈夫說道,“這是紅糖水,喝一點,你剛纔失了很多血,得補起來。聽話,乖乖的張開嘴巴……”她抹了一下淚,然後用極盡溫柔的語氣對着他的丈夫李豫說着,萬千的柔情都好像在那一碗糖水裡了。
“苦了你了!”李豫的嘴裡哆嗦着擠出這樣幾個字,很費力的說着。
“別,別說話,乖乖的喝完糖水就好!”白子荷一邊將糖水用勺子舀了送到李豫的嘴邊,一邊不爭氣的淚水就往下掉,還有幾滴都掉進了碗裡了。是的,已經可以看到希望了,她是多麼的高興,這就是希望啊。
李豫艱難的喝着糖水,當時因爲還不能移動頭,所以糖水就從嘴邊流了不少出來。白子荷顧不得許多,就自己喝了一口糖水,然後用嘴慢慢的靠近李豫,就這樣用嘴對嘴的方式,將糖水渡了過去。喂一小碗糖水,居然用了整整的一個小時。
喝了糖水之後,李豫明顯的感覺到了有了精神。他再次說話的時候,就不那麼費力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形,辛苦你了,這不過是迴光返照,說不定我過幾天就走了。我走了之後……別苦了自己,好好的找個人過日子……記得……找個身體健康的!”
“你……你說什麼傻話呢,你怎麼……怎麼這麼說……”白子荷嘴巴撇了撇,終於哭出了聲,就好像是多年的委屈一樣的哭了出來,趴在了李豫的身上,將臉埋進了被子裡,肩膀聳動着,“你……你這個沒良心的,要死也是一起……再說……再說你現在想死也難了,我找到名醫救你了,真的,不然你就醒不過來。”說着就擡起了一張淚臉。
“對……對不起!”李豫艱難的擡起手,將手搭在她的頭髮上,嘆了一口氣,“我李豫是多少年才修來的福氣,能夠娶到你這樣的妻子。我就算是死,又能怎樣?心滿意足了啊,這是苦了你了,我心裡不安啊!”
“別說傻話了!”白子荷溫柔的握住了李豫的手,帶着淚眼笑着,“現在不是正在變好了嗎?老天眷顧我們,讓我們找到了名醫,你的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而且……而且我們也會像從前一樣,我們會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