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姽嫿正潛心研究這東西,忽然聽見外面一陣敲門聲。
“誰呀?”姽嫿嚇得差點連手中的紙張都給掉了。
“娘娘,是畢春。”畢春在門外一陣東張西望,確定沒有人看見之後纔敢走進來。
“怎麼大半夜的過來了?”姽嫿看着偷偷摸摸而來的畢春,有些疑惑。
畢春一臉爲難,“皇上下午的時候去找過奴婢了,奴婢看皇上神色有些不對,擔心皇上是不是懷疑什麼。”
姽嫿臉色一沉,“他懷疑什麼?”
畢春看着眼前的姽嫿,身穿是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也不知是冷笑還是怎樣。“娘娘您今天不是出去了嗎,奴婢擔心皇上會誤會。”畢春一臉擔憂的道,“而且皇上說奴婢感冒,也不讓奴婢去照顧安兒了。”
“啊,那現在安兒不是一個人?”姽嫿直接將前面一個問題給跳過。
“安兒,我的安兒。”扶蘇纔剛剛吃下藥入睡,忽然間聽見外面一陣陣的呼喊聲。而那聲音,像極了姽嫿的聲音,“誰在外面?”
“回皇上,是皇子不見了。”姽嫿早已對外宣佈安兒是自己的孩子,所有的人都以爲安兒是皇上和皇后的孩子。
扶蘇一聽,立即從牀上蹦了起來,“你說什麼?”
地宮,雲途看着眼前三途樣貌清秀俊雅,花鏡外的陽光照着尖削的臉,帶點病態像常年沒見光樣。額頭一朵五色蓮紋甚是耀眼,細長的劍眉入鬢。淡紫色的髮絲從太師椅上遂下。他着一身銀白色裡衣外加透明白衫,裡衣領子高高的遮住脖子一時間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那白衫上有一朵朵描邊的白雲,繫着銀邊白色束腰帶。
在三途又喝下一壺酒之後,雲途終於忍不住搶過三途手中的酒壺:“三哥,你別這樣了。”自從那天從府衙回來,知道姽嫿有了孩子之後三途便一直是這幅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給我。”三途從雲途手中搶過酒壺,“醉了就好了,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正是三途那副模樣,讓現在雲途抱着孩子在屋頂上聽着下面姽嫿那一陣陣的哭喊聲。懷中的嬰兒也好像要被吵醒一般,小眼睛開
始一眨一眨的。
“小祖宗,你現在可千萬別來湊熱鬧。”雲途哀求一般的看着懷中的孩子,模仿着苗寨之中女人帶孩子的樣子,手開始在安兒身上輕輕的拍着。“還真見效。”看着安兒又沉沉睡去的樣子,雲途開心道。
“這是給我丈夫送的東西,你們要幹嘛?”雲途正說着,忽然聽見腳底下的動靜。
一羣侍衛攔住正要出去的府中奶孃,“皇子被劫,我們只是例行檢查罷了。”說完掀開奶孃手中的籃子就開始檢查。
“這是什麼?”侍衛看着那籃子之中的金銀珠寶,“這是你夫君的?”
奶孃着急忙慌的點點頭,“是,是他的。”
侍衛冷冷一笑,“你夫君若是那麼有錢,你何必還在這府中做一個小小的奶孃。”說完將奶孃手中的籃子沒收,“走,跟我們去見皇后娘娘去。”
“小哥饒我一次吧。”那奶孃哭爹喊孃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雲途耳中。
“對,我也可以找東西把你給帶出去。”雲途望着離去的一羣人,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等我找個東西把你這小傢伙給帶出去。”
“站住,你是何人?”府中丟了皇子,現在正是嚴刑檢查的時候,大門口,侍衛看着推着推車出來的雲途,立即攔下。
“我是送菜的阿達,這菜吃完了,我把推車推出去再去田中摘點菜,明日再送過來。”阿達彬彬有禮的道。微蹙的雙眉之間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卻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鎖。
侍衛對視一眼,看着那大大的推車,“我們得先檢查再說。”
阿達屏氣凝神,看着侍衛的手緩緩的伸向蓋子。
侍衛將那蓋子一下子掀開,裡面那幾片敗落的菜葉出現在侍衛眼前,“走吧走吧。”侍衛急忙招呼眼前的人走掉。
“多謝多謝。”阿達終於被放行,急忙推着推車走了出來。
將推車推過兩個接口,阿達一下子停下推車,從那車底下折騰了半天終於將束縛住籃子的繩索給解開。“辛苦你了小祖宗。”阿達掀開籃子,看着那裡面沉睡的安兒,沒有想到這麼容易便將姽嫿的孩子給搞到手了。
“安兒,我的安兒。”房間之內,扶蘇看着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低垂着眼臉,沉浸在自己悲傷之中的姽嫿。那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滴在那修長而優美的手指。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
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然而此時卻被打溼,原因還是那可惡的淚水。
“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安兒給你找回來。”扶蘇看着傷心難過的姽嫿,心中也是無比的傷心。
“是你說的這府衙之內都是你的勢力,可是現在安兒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你要怎麼說?”姽嫿擡起頭,一臉淚水的看着扶蘇。“若不是你不讓畢春照顧安兒,安兒會丟嗎?”
“皇上,抓到一可疑之人。”扶蘇正準備說話,外面忽然來報。
姽嫿眼睛一亮,激動的衝了出去,扶蘇緊跟其後,看着那門口跪着的人兒,“這不是安兒的奶孃嗎?”
“你把安兒帶到哪裡去了,快還給我。”鬼狐望着跪在地上的奶孃,激動的道。
“皇上,奶孃,我沒有,我只是一時貪心,偷了娘娘的一點首飾罷了。”皇上讓她照看皇子,意外發現皇后放在房間之中的首飾,她一時貪心,放下孩子不管悄悄的將那些首飾偷了。
“首飾?”扶蘇皺眉,“什麼首飾?”
侍衛將奶孃偷的東西放在扶蘇面前,“就是這些。”
扶蘇哀嘆一聲,原來只是一場誤會,擺擺手示意侍衛將人待下去。
“皇上,您饒過我這一回吧。”那奶孃一邊被拖下去,一邊哀求道。
姽嫿忽然三兩步上前,從侍衛手中搶過奶孃,“不是讓你好生照看着安兒嗎,你把安兒還給我。”若是奶孃沒有離開安兒,安兒也不會被人劫走了。
奶孃低下頭,若若的道:“奶孃,原諒我這一次吧。”
姽嫿深呼吸一口氣,“只要你能夠找回安兒,我便原諒你。不然……”眼眸一眯,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然我讓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奶孃急忙跪在地上磕頭,顫顫巍巍的道:“草民知道,草民知道了。”
望着放狠話的姽嫿,扶蘇心頭一跳,難得見到這樣的姽嫿,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一面。
“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想到線索之後告訴我,不然明早便是你的死期。”姽嫿望着那磕頭的女人,一點憐憫心都沒有。若不是她,安兒也不會丟失了。
“是是是~”那奶孃急忙點頭,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她可要好好抓住。望着那散落了一地的珠寶,她真是悔不當初,早知道不要貪財就好了,也不至於現在命懸一線,還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