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08月06日星期六晴
從蔣英瑜的嘴脣貼上來,直到我們四脣相離。我的大腦一直處於當機狀態。渾渾噩噩的,似夢幻,又異常真實。
當連接我和蔣英瑜脣間的水線被扯斷時,我看到蔣英瑜眼睛中的光芒越來越集中……等她看到我倆四目相對,我的雙臂恰好將她環抱其中,更重要的是脣間還殘留着對方的味道,傻子都會明白,我倆剛纔做了些什麼。
接着,蔣英瑜的臉色變得煞白,她用力從我的懷抱掙脫開來。
緊接着,我就感到臉上熱辣辣的。蔣英瑜尖叫着喊道:“流氓!”
這突如其來的女高音,將我的耳膜震得嗡嗡直響。我一手摸着熱辣辣的臉,愕然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蔣英瑜。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有這種戲劇化的發展。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纔是受害者。但很多方面,男人天然處於一種劣勢。比如,現在這時候。
而蔣英瑜這聲尖叫,將周圍這些傢伙從想入非非中拉了出來。
看來,小吉說的也不完全準確。我就用了另一種方式將這些傢伙從幻覺中救了回來。方式不是抽他,而是抽我。
不過,蔣英瑜的舌頭很靈活。看來,是個可造就之才。
不過之不過,我現在根本顧及不上蔣英瑜舌頭靈活的問題。現在我和蔣英瑜的位置站得有些曖昧,蔣英瑜正怒氣衝衝地站在我面前,而我正一手捂着半邊發紅的臉。這樣的場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我佔了蔣英瑜的便宜。
果不其然,距離蔣英瑜最近的小雪第一個發難。她先後指了指我和蔣英瑜,問道:“你們這是?”雖然是問句,但裡面包含着不能不解釋的語氣。
蔣英瑜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最後,她指了指我:“你問他?”
蔣英瑜這句話,引得小雪等人意味深長地盯着我。尤其是曹叔,眼睛裡又多了些理解和讚許的成分。男人嘛,最容易理解男人。
小雪的問題,讓我着實不好回答。我總不能回答我口對口對蔣英瑜灌了些陽氣吧,這樣的鬼話,你覺得就憑日記中出現傢伙們的智商,會相信麼。如果我照直說,我讓小雪怎麼想,別忘了,我今天早晨還剛給她表白了,現在就和蔣英瑜交換我們口腔中的細菌了。這不是又給我追求小雪的愛情道路上憑空添了道障礙麼?
我揉了揉被小雪打紅的臉,故作鎮定地回答:“這其實是場誤會。你說是吧?”說到這兒,我瞅着蔣英瑜。同時祈禱着,你可千萬要點頭,你要點頭了,我給你的房租打九九折。
蔣英瑜果然和我心有靈犀,在我的祈禱下,她點了點頭,嘴裡低聲說:“剛纔帥子是想救我,我誤會了……”
“你們現在都好了麼?”我忙打斷蔣英瑜的話,將話題轉到其他地方。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說太細。你要想知道呀,去看官員雷人語錄。我也只能說這麼多了。
雖然大夥對我和蔣英瑜的唱和還狐疑,但兩個當事人已經變爲優酷和土地樣,大夥也就沒好意思再追究,只是隨口說了句“可以”。只有苗如芸笑嘻嘻地看着我,估計這小妮子知道些什麼。
不過,面前這不知名的傢伙看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惡意。否則,它爲何剛纔不攻擊曹叔他們。不過它也可能是忌憚小吉這傢伙也說不準。這是,目前的窘況是小吉這傢伙請不到,否則,這五十萬我一個人就輕鬆地拿了。看來,回去還應該給他貫徹下“八榮八恥”。首先就是要以服從命令爲榮,以討價還價爲恥。
我轉過頭問曹老頭:“剛纔是怎麼回事?”用這種方法來顯示我忙碌的樣子,我現在可不敢和蔣英瑜說話。
“大意失荊州呀!老馬失蹄呀!”曹老頭一連用了幾個成語。接着,曹老頭解釋道。
原來,剛纔的只是一種幻術。而幻術呢,其實就是對腦電波的一種控制,讓人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而剛纔的也是幻術的一種,只不過他是通過勾起人心中的慾望。當人心慾望一起,就是人心矇蔽了道心,故而,很容易就被控制了。只不過,這種法術一般並沒有多大的危險性,只要清醒過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曹老頭這樣一解釋,我立刻明白過來。剛纔小吉給我說那些玄乎乎的東西做什麼,什麼心動則神亂,你妹呀。你對着一個連菜都想買不起的傢伙給他說油價破8你是不是很高興,他不笑着說“構建和諧社會”才奇了怪了。
“現在怎麼辦?”我焦急地問曹老頭。
曹老頭低頭思忖一會兒,擡頭堅定地答道:“其實這個沒什麼,量那妖邪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我們只需要小心謹慎就行。再者說,我們不能總是將學習雷鋒掛在嘴上呀?”
看着曹老頭眼睛中閃出貪婪的光芒,我心裡啐了一口:就你,還學習雷鋒,我看你是爲了那五十萬吧?不過,五十萬也不少了,夠在北邱市買間小戶型了。
一想到那花花綠綠的五十萬,我有點退縮的心又變得像人民幣一樣堅挺起來。怕什麼,我有小吉護身,就如同遊戲裡開了作弊器一樣,向前衝。
我剛邁步向前,就被曹叔焦急地喝住:“張大師,我爲何感到眼睛酸脹,還是不是有些黑點在空中飄浮,可能還是着了魔道,你看是不是用祈禳之法給我化解化解?”
我心裡鄙夷道:你那是着了魔道,是腎虛吧,有錢人的通病。不過,我還是看了曹老頭一眼,故作姿勢地說:“讓我助手給你祈禳化解吧?”
曹老頭一聽,立刻看了我一眼。眼睛裡的意思很明顯:這個要不要加錢?
我搖搖頭,都說好五十萬了,咱也是有職業操守的人。想當年,咱還是大街上的文藝從業者時,那是有口皆碑的好職業操守,人送外號“貼不死小強”——貼得快、貼得牢、貼得勤。
曹老頭一看我已經表態,不好意思再提錢。他來到曹叔的面前,從懷裡掏出張黃紙來,在曹叔面前晃了晃,嘴裡唸叨起招火靈咒:“南極火鈴,金火天丁。速離巽宮,來降離門。……”
等曹老頭剛唸到“來降離門”時,猛然一拍腦袋,忽然大悟道:“他奶奶的,老子忘了,今天帶火機了!還念個屁咒呀?”
曹叔一聽曹老頭這麼說,眼睛都綠了。估計他是第一次聽到像曹老頭這種道士,充分利用現代化的道士。
等曹老頭從口袋裡拿出火機,囑咐曹叔道:“一會你閉上眼,這傢伙有煙。”
曹叔現在有點下不來臺,他哪兒遇到過這種道士呀。只好嘴裡胡亂地哼哼着,乖乖地將研究閉上。
其實,我估計曹老頭也肯定知道曹叔這會兒那是着了魔道。腎虛,再加上天氣熱,稍微有點中暑。經剛纔那一鬧,他就開始疑神疑鬼起來,總覺得自己是着了魔道。
而現在的曹老頭,正估計拿曹叔當笑話過呢。否則,他怎麼會念咒語唸到一半。
曹老頭用火機將黃紙點燃,邊繞着曹叔轉悠邊嘴裡念念道:“開通天庭,使人長生。三魂七魄,回神反嬰。滅鬼卻魔,來至千靈。上升太上,與日合併。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靜聽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
等黃紙燒完,曹老頭猛地對曹叔一聲喝:“跡!”
看到曹叔身體打了個顫慄,他緩緩地睜開眼,興奮地跑過來抓着我的手,一臉紅光地說:“謝謝,實在是太謝謝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我笑着擺出一副大姿態。反正又不是我出力,該大度一些就是要大度一些。
等來到那扇房門前,發現門釕早已經不見蹤跡,只有一隻鏽跡斑斑的門鎖還掛着上面。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將手放在上面。輕輕地一推……
(昨夜本已入睡,忽感胃痛。雖不似孫猴子鑽入鐵扇公主肚中翻山倒海一番,但也似口袋被只小手抓抓撓撓,在告誡自己已不再年輕。後實在忍受不住,將老方驚醒。老方慌下牀倒溫水一杯,苦於我和老方俱無胃痛之患,僅尋得過期的健胃消食片若干。老方急着衣欲赴藥房,被我制止。老方半戲謔道:木紅,你可別出問題。假如你出問題了,到時候我怎麼辦?聞老方此語,我不禁淚雨慼慼。先爲珠,後連串。不知其所以然。飲水而憩,感覺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