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霖一副欣然認同地模樣,一手搭在陌生男子肩上,笑道:“君子所見略同,果然還是小羽羽同我站一列。”葛霖邊說還不忘向烈焰投去異樣的目光。
烈焰雙眸含怒,臉色如冰準備一掌劈掉搭在烈羽肩上的手,眼見一隻手就快不翼而飛,葛霖識相地將自己的手從烈羽肩上移開。
朱銀寶坐在一旁揉着額頭,一臉探究地看着幾人,原來這個二十多歲、樣貌俊逸的男子就是五大護法之一,烈羽,五大護法一神醫,六人她現在已經見過四個人,還有兩個人不知長什麼樣?
朱銀寶看着眼前三個男子,忽然覺得這裡也不是那麼無情,他們之間的感情讓人覺得這不是在敷衍,雖說彼此之間感情表達方式與常人相比奇怪又異常了些,但至少讓人覺得這樣培養起來的默契和感情很真很純,朱銀寶本以爲他們之間除了沒有感情殺戮就是被殺戮,原來“情”的表達方法有很多種,他們之間不過是最特殊的其中一種罷了。
快馬加鞭,兩個時辰就到了籠川縣城,此時縣城街上已是五彩燈火通明,大街小巷都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燈籠,給大地蒙上了一層神秘又美麗的外衣。
朱銀寶滿目欣喜地在街上穿梭着,雖然不是燈會,但這裡燈籠樣式、顏色卻多的出奇,長這麼大還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燈籠,這感覺真好。
朱銀寶站在橋上雙手撐在欄杆上看着倒影在水裡的一排排燈籠以及河流中漂流的荷花燈,給人一種水天一色、奇幻迷人的感覺,看了半會兒,朱銀寶瞧見白宮漠、葛霖、烈焰、烈羽在橋頭等她,很識相地走了過去,難得白宮漠沒有強行將她拽走,也就算是給她恩賜了,雖然很不想承認,這種恩賜與平常人比起來根本就不算是恩賜,只要長腳能夠自由活動的人都可以來觀看,可惜她長了腳去卻沒有自由……
朱銀寶癟了癟嘴,想想有的看總比沒得看好,做人要在合適的場合懂得知足才能活的長久一些,這是她這段時間在白宮漠愛掐脖子下總結的經驗教訓,更多的經驗正在深深體會與總結中。
闕宇樓,乃是籠川縣最大的樓閣,也是戍邊恆襄王宇文成的常來之地,白宮漠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邊境通行權,畢竟那麼多鐵礦石要運出東遼國要是沒有通行權並非易事,倘若有了通行權會事半功倍,同時也會節約很多不必要的成本。
闕宇樓最高層的雅間裡,白宮漠與宇文成相對而坐,白宮漠的左右兩邊分別是葛霖、烈焰、烈羽。
朱銀寶本來是坐在烈羽旁邊,誰知被白宮漠毫不憐惜地一扯就扯到他旁邊,萬般不願意,但還是扯着個笑臉相對。
自從白宮漠將朱銀寶扯到身邊起,坐在白宮漠對面的宇文成就一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百越宮宮主向來不喜歡女子親近,這在江湖上也不算是什麼秘密,只是眼前這位女子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傳言有誤?
在宇文成打量朱銀寶的同時,朱銀寶也在打量他,高八尺有餘,體型偏瘦,三十來歲,面色微黑,濃眉單眼皮,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難看,反正就是長得一個平凡的大衆臉。
對於宇文成的目光,白宮漠冷酷的眸子裡閃過瞬間的殺氣,冷着聲音說道:“邊界出境權,今天的目的。”毫不掩飾,直奔主題,白宮漠的特色就是以最少的字表達最多的內容。
宇文成收回打量的眸子,身體倚靠在木雕椅上,一手玩弄着桌上的青花茶杯,一邊散漫不在意地緩緩說道:“上次與白宮主打賭,贏了本王之人是這位姑娘?”
宇文成絲毫沒有理會白宮漠的話,倒是自顧拿朱銀寶開話題,葛霖淡去臉上的笑容,繃着個臉不冷不熱地說道:“這不該是王爺你關心的問題。”
宇文成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臉上帶着一條從額頭到臉角的傷疤,聽到葛霖的話,擺着護主的架勢,怒視着葛霖,大聲說道:“你是誰,敢質疑我們王爺的話,王爺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再不懂規矩別怪我鬼面頭不客氣。”自稱鬼面頭的男子說完還不忘將手裡的大刀轟轟烈烈地壓上桌子,對此宇文成卻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此時烈焰眸子裡的怒火猶如一條正待飛出的火龍,要不是烈羽將他制止住,估計對面的人早就被扇到一邊去了。
葛霖沉着眸子看着宇文成說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鬼面刀欲想站起來發飆,宇文成對他使了個眼色,鬼面刀只好吹鬍子瞪眼地看着對面幾人。
“只要白宮主能夠滿足打賭時一倍的條件,本王自然會幫着白宮主順利將這些東西運送出去。”
朱銀寶聞言頓時向宇文成投去一個失望又同情的眼光,要知道白宮漠是最恨別人威脅,再說價值十萬兩黃金的兵器那得要多少,這邊境王爺還真敢開着口。
“你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白宮漠沉着眸子冷着語氣好不囂張地說道。
宇文成眸子裡嵌着陰鷙又高傲的笑意,說道:“既然如此,本王還有事情要做,恕不奉陪了。”宇文成正要起身,朱銀寶一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茶水正好潑在宇文成身上。
宇文成怒視着朱銀寶,鬼面刀站起來口沫橫飛地嚷嚷道:“你眼睛長在哪裡,還不快過來給王爺擦乾淨。”
這邊白宮漠眸子裡蘊含着濃厚的殺意,敢命令他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不過他沒想到朱銀寶的速度之快,一眨眼人已經到了宇文成身邊,一臉討好地爲他擦拭着身上的茶水,一邊擦還一邊說道:“小女子一時不小心,還請王爺見諒見諒……”
話是這麼說,不過宇文成以及他身邊的人絲毫沒有看到朱銀寶眸子裡那有什麼歉意,那狡黠異樣的目光正盯着某處,別人看來她是在拿自己的衣服爲宇文成擦衣服上的茶水,卻不知她拿着宇文成自己的衣服胡亂抹,只是在摸的過程中,她一不小心摸了一種毒藥進去,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毒藥,只不過是會引來跳蚤的癢癢粉而已,朱銀寶自認爲自己做的是天衣無縫,想她一身盜的技術,首先講得就是眼快、手快、反應快,對於她的本事和表現她還是相當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