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人一雙赤紅的眸子裡充滿了憤怒,一手將她從地上扯起來摔到旁邊的樹幹上,朱銀寶胸口撞到樹杆,頓時吐了一口血出來。
見到鮮血,變異人原本充滿憤怒的眸子忽然變得欣喜起來,就像是猛獸見到了自己最喜愛的獵物,他將朱銀寶摔倒地上,搖了搖脖子,接着發出一陣骨頭斷裂般的清響聲,不過這聲音落到朱銀寶耳朵裡就像是吹響的死亡號角。
她拼命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被一雙像熊掌一樣長滿黑毛的大手按在地上,五根手指的指甲深深嵌到她肩上的肉裡,鮮血緩緩從他指甲四周流出,變異人伸出石頭添了一下流出來的鮮血,一副美味又可口的樣子,一臉興奮地看着流出來的鮮血。
朱銀寶卻被他這動作嚇得全身發麻,不會是要吸乾她的血吧,她試着動了一下,肩上卻傳來陣陣刺痛,嵌入她肉裡的指甲也越來越深,她原本有些青色的臉,現在因爲疼痛變得蒼白起來。
忽然變異人起身,將她扛到肩上,飛快地向樹林裡竄去,朱銀寶因在她被變異人扛上肩的瞬間,腦袋碰到了旁邊的樹幹,昏了過去。
待她醒來,已是在一間破舊不堪的茅草屋內,朱銀寶一手捂着微微出血的額頭,一手藉着旁邊的柱子緩緩站了起來,手臂卻傳來灼熱的刺痛,她倚靠在柱子上,打量着眼下的環境,她被關在一個破舊的茅草屋裡,屋子四周被草遮着,陽光透過縫隙照了進來,屋裡除了有一張陳舊的桌子和桌子上擺着一個缺了口的灰陶瓷碗外,沒有多餘的東西,屋內陣陣發黴又腐爛的氣味薰的她很不舒服,她右手扶着屋內的柱子,緩緩走到門口。
透過門縫,朱銀寶大概能夠看清外面的情況,外面站着二十多個身着麻衣破布的變異人,二十多個人圍在一起,中間坐着將她抓走的那個紅髮變異人,看外面的情況,難道抓走她的是變異人的首領?
忽然,關着的門從外面被打開了,朱銀寶雙手扶在門柱上,一個沒注意就順着門倒在了地上。
她微微擡頭就見圍在一起的二十多個變異人都瞪着眸子死死地看着她,而且她眼前還出現一雙小腳,穿着灰色的布鞋,只是鞋子太久,已經破了好幾個洞,朱銀寶從下往上看去,看到站在她面前之人面孔時,心裡五味具雜,因爲她眸子裡充滿了冷漠與死寂。
朱銀寶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扶着門框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而這一切看在眼前這個二十來歲的灰衣女子眼裡就像是熟視無睹。
灰衣女子粗糙的手裡捧着一個大破碗,從她的旁邊繞道屋內,朱銀寶轉身順着她的身影,見她從之前她躺在地上的那堆草裡翻出一個罐子,裡面竟然裝着的竟然是腸子,不知是動物的還是什麼,看到灰衣女子將鮮血淋淋的腸子一根根從裡面拉出來放到碗裡,朱銀寶連忙轉過頭,捂着嘴,胃裡忍不住一陣想要嘔吐的翻騰。
半刻時,灰衣女子端着裝滿腸子的大碗從裡面走了出來,她臉上的神情卻至始至終沒有一絲變化,就好似木偶的表情。
她目光隨着灰衣女子的身影移動,灰衣女子手上端着的那碗腸子竟然是給抓她來的那個變異人,變異人接過碗三兩口就將碗中血淋漓的腸子喝了下去,圍在他四周的變異人雙眸滿渴望地緊緊盯着哪個碗,就連口水也像蓮絲一樣滴在地上,朱銀寶原本有些平復的心裡,看到這一幕又忍不住想吐。
變異人將碗丟到灰衣女子懷裡,又從他面前的火堆裡刨出一隻燒焦了的羊腿丟給她,灰衣女子撿起她面前的羊腿,向變異人行了一禮,就退到屋檐下,坐在地上開始認真啃着手中的羊腿。
坐在地上的紅髮變異人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朱銀寶本能地想向後退,可腳還未移開,就被變異人提着她的肩丟到了這羣變異人中間,紅髮變異人又坐會地上,用之前那根棍子刨開火堆,從裡面挑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直接丟到她面前,並向她吼了兩聲,朱銀寶雖說不知道他吼的意思,但也猜得出從灰裡刨出的東西是給她吃的。
她將目光落到地上的黑呼呼的東西上,當她看清是什麼東西時,再也忍不住,捂着胸口,連忙扭頭吐了出來,他們給她吃的竟然是胎盤。
紅髮變異人見她吐了一地,很不高興,瞪着眸子朝她怒吼兩聲,毫不客氣地就連拖帶拉地將她丟進茅草屋裡,一同跟隨過來的灰衣女子冷着眸子站在一旁。
紅髮變異人用手在灰衣女子面前比劃了幾下,然後又瞪了瞪被摔倒草堆裡的朱銀寶,這才轉身走出去。
灰衣女子彎下身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幫她把粘在頭上的稻草撿了下來,朱銀寶連忙握住灰衣女子的右手,小心問道:“你是被他們搶過來的女子對不對。”
灰衣女子沒想到眼前的女子面臨如此情景,還會如此鎮定,她神情微微愣了愣,瞬間又恢復之前冷漠的神色,將右手從她手裡抽出來,繼續幫撿着她頭上的稻草,不冷不熱地說道:“那又怎樣,到了這裡,你就死了再想出去的心吧,除非你死。”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朱銀寶又試着握回那隻不像那雙眸子裡充滿冷漠與死寂的有溫度的右手,滿目期待地看着她說道:“我知道你也想離開這裡,幫我,好不好,我們一起離開。”
灰衣女子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你太天真了,你以爲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就能夠離開這裡?呵呵……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安安心心嫁給他們的首領阿薩里,你還可以多活幾年。”
朱銀寶聽到灰衣女子的話,握着灰衣女子的右手忍不住緊了緊,瞪着眸子語氣有些詫異:“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