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爲胖子中了那個假林靈素的算計,以胖子的那種淡薄的本性還真不想染指那幾本《五雷玉書》。
說真的,這物件在胖子看來,如果那個假林靈素能夠失手摔了那更好,只要他們倆人能夠在打起來,給他留下一點跑路的時間的話,那他就可以逃之夭夭,反正這紫禁城裡頭房屋衆多,隨便找個屋子鑽進去躲躲,累死他們倆也找不着胖子。
可那個假林靈素會摔嗎?胖子敢拿住全部身家包括性命作爲賭注,這老小子一定不敢下手,這就是做做樣子而已,可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個神秘人還真陷進了這個怪圈,要不然也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怎麼辦?怎麼才能挑起兩方面的爭鬥,使之再打上一場,要不然胖子別說想要偷書了,即便是想跑路都沒那個機會,這可如何是好。
可就在胖子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正思量着下一步該怎麼走的時候,身在臺階之下的那個神秘人卻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哼,末了開始用他那種獨有的嘲弄辯駁了起來。
“你別不要臉了好吧,這麼多年沒見,想不到你的臉皮比以前還厚了,那通天塔咱們倆都下去過,那裡頭到底有啥,咱倆都已經心照不宣,你認爲就憑這你那兩把刷子,你能逃得過教主佈下的天雷嗎?
你不就是下個移魂暗示之術,把那個胖子當槍使嗎,要不然這物件能夠重現於世纔怪,我看教主自打把它放進去後,就根本沒想着把它拿出來,要不是那個胖子天賦異稟的話,我看你現在還在那眼饞不已,做你那個想當皇帝的春秋大夢呢吧。”
“哼,你別管老夫是不是親手拿出來的,最起碼老夫也下了個引子,讓那個胖子願者上鉤,心甘情願地把物件拿出來。可是你那?你也不好好照照你那張臉,有你這麼不要臉面的人嗎?老夫自好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也沒敢像你一樣,伸手強搶,竟幹不要錢的買賣。”
可能是因爲那個神秘人真的是某句話觸怒了這假林靈素,這哥們當時就有點炸了,順口就把自己藏在心裡頭的話給說了出來,不過這番話罵完了之後,這假林靈素到是爽了,但那臺階下的神秘人卻是滿身顫抖,末了才陰聲陰氣地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你這是終於把藏在心裡頭的話給說出來了是吧。我知道你資質平庸,但心卻比天高。可你想沒想過,人的能力終是有限,有的時候即便是你再努力,你也沒那個希望能夠得逞所願,所以我勸你這一回還是別再癡心妄想了,要不然一旦到了陰溝裡翻船的地步,那連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沒了。
把玉書給我,我就依然還站在你這一邊,如果你不給,我現在是不會給你造成什麼阻礙,但過了這段時間我就不好說了,萬一那次你要是發現有什麼事你不如意的話,你可千萬別想到是我乾的呀,我可承擔不起你那一怒之威呀。”
這番話說的是陰陽怪氣,不光是那個假林靈素,怕是連屏風後的胖子都能夠聽得出來這個神秘人話裡有話,是在威脅他那個相交多年的同夥。
雖說此刻他們倆人分崩離析只在朝暮,但在於胖子的心裡頭卻並沒有因此而滋生出來一絲異樣的爽快,反倒是想起自己竟然被這樣的一個僞君子所救過的時候,那滿心的噁心直往上撞,要不是因爲身犯險境的話,怕是胖子早就已經吐出來了。
而那個假林靈素雖然並沒有胖子的那種劇烈反應,但從他那個顫抖的肩膀來看,這位仁兄怕是也氣的不輕,其實好好想想,誰攤上這麼一個胡攪蠻纏的主,誰的心裡頭都不會太過舒坦,更何況從話裡行間胖子還聽出來,這假林靈素怕是還出於某些原因很是照顧這個人呢。
“唉,看來往日打雁,今日終會被雁啄瞎了眼,這句話是一點都沒錯。我當初怎麼就幫了你這麼個白眼狼,我還真不如養條狗實在呢。不過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不想傷了咱倆這麼多年的情分,我現在再鄭重其事地問一回,你到底是想要什麼,如果是其他的東西老夫都可以拱手相讓,即便是老夫手裡的這口赤霄,老夫也能割愛讓給你,你自己可要想清楚,別因爲一時的貪念而選錯了路啊。”
從那假林靈素的話風上來看,出於某些的原因考慮,他是真不想和這個神秘人決裂,所以言語之中依然還有着一些妥協的意味,只是他還是沒尋思明白,既然這個神秘人都已經尋上門來了,那他們倆之前的那種默契就已經算是蕩然無存,他們倆之間再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要不然這個神秘人也不會因此而來上這麼一出強搶的戲碼,這是打定了注意吃定了這個假林靈素,這樣的話,他還會因爲假林靈素給他的那些小恩小惠而放棄自己最初的堅持嗎?
不能,完全不能,所以在假林靈素說出來了那番毫無底氣,並且還有些妥協的話之後,卻只能換來對方的哈哈大笑,在笑過半晌之餘這神秘人才滿是陰森地告訴這個假林靈素,免談!
就是說,人家絲毫不買他的帳,你這邊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那是你的事,今天晚上這本玉書他是拿定了,反正你這個贗品也根本參悟不出裡頭書寫的那些內容,那你還把持着好玩意幹嘛,暴遣天物的事情,最好別幹。
“得,你這個厚臉皮老夫也不是第一天領教過,老夫也知道你那個脾氣要是真上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這樣吧,老夫再讓一步,說出個折中的辦法,如果你要是再不答應的話,那老夫寧願把這玉書毀了,也不會拱手讓人。”
眼瞧着那個神秘人絲毫不讓,這假林靈素眼睛一轉忽然計上心頭,這壞水的主意也就翻到上來了,自己這不是領悟不出這玉書裡的東西嗎,那莫不如就讓能夠領悟出來的人先行探路,自己再撿現成的不就行了。
這麼一來,既不傷和氣,又能保住面子,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個神秘人想要這麼輕輕鬆鬆地把這玉書拿走的話,那無異於癡人說夢,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雖然這神秘人不太過看重他們倆之間的關係,但他卻很是看重這假林靈素能夠給予他提供的方便,和某些能夠讓他暢通無阻的權利,雖說之前來的時候早都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這個人決裂了,可既能達成目的又能保住這些利益不是對自己更爲有利嗎?
所以這個神秘人在稍稍尋思了有一會之後,才依然用哪種冰冷的語氣對其說道:“不管你出什麼花樣,這本書我是勢在必得,你現在有什麼好的見地,你就只管說出來,不過你要是還羅裡吧嗦地和我說什麼換個物件怎麼怎麼樣的話,那你還是別費時間了,咱倆還是手底下見真章,決定歸屬吧。”
眼見自己都妥協了,那神秘人還依然不依不饒,冷嘲熱諷,這假林靈素氣得耳朵直蹦,可既然話都已經說出來了,自己斷不能再收回去,而是咬牙硬挺着把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
他的辦法是什麼吶?其實無非就是之前這假林靈素所想的那套路子,不過這裡頭還順便加上了,這玉書的最終歸屬人是他,因爲畢竟這本書能夠再次橫空出世,那可多虧了這假林靈素的手段。
隨着一個“行”字脫口而出,這神秘人一拽長劍,毫不遲疑地就朝着那假林靈素衝了過去,而那假林靈素在哈哈一笑之餘,手中一掌就把那玉書拍在了案子上,並且隨手掐了一個劍訣之後,猛一擰身,手裡長劍直刺對方心口窩。
那神秘人本是疼惜自身性命的人,一見這假林靈素要來個以命博命,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只好撤劍回身,藉着旋轉之力大腿猛踢,照着那個假林靈素的胳膊就掃了過去。
而那假林靈素也在這一刻手中長劍改直刺爲橫斬,就想要把這神秘人的一腳直接給攔下來。
不過這神秘人應變極快,雖說此刻他身子已經擰過去了,根本就看不見對方的來勢,可冥冥中在感覺到一股銳勁即將要臨近之後,這神秘人連忙腳往下壓,身子在原地飛快地轉了一圈,而那手中的長劍也因勢大開,照着那假林靈素的肩頭狠命猛砍。
那假林靈素不想在剛一照面就和他糾纏太多,霎時間腳下步伐連番加速,就想要越過這神秘人之後,轉過身來以圖再戰。
可沒成想那神秘人趁着倆人身子剛剛一撮之際,並沒有持劍硬跟,而是用腳狠蹬直接踹在了那假林靈素的背上。
這一下把那假林靈素踉踉蹌蹌地逼退好遠,等他急忙轉過身子,去尋找那神秘人的時候,才知道此時此刻他早都已經站在了那御案跟前,那手已經落在了《五雷玉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