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杵又叫羯磨杵,是藏傳佛教中的一種法器,原本也是屬於古代印度兵器的一種,現在被佛教引用爲法器之一。
其一端爲金剛杵的樣子,另一端爲三棱帶尖之狀,中段有三個佛像頭爲柄,一作笑狀、一作怒狀、一作罵狀。此法器通常爲佛教密宗修降伏法所使用,用以降伏魔怨,表示具有威猛法力。
這降魔杵雖然不大,但旋轉着往肉裡扎的話,一紮就是一個猙獰的血洞,連好起來都費勁的很,而且那日本和尚的這一紮也來勢洶洶的很,如果真被紮上了,那即便是沒死成也會少了半條命,只剩下引頸待屠的命運了。
不過還好,有胖子提醒的這麼一嘴,也剛好讓閻真人險險地把這看似必殺的一擊給躲開了。
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再次看見這個日本和尚的時候,胖子他們仨人心裡頭很自然地滋生出了一種很是異樣的想法,那就是即便這個日本和尚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也能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就好像是這個人根本就沒站在他們的眼前,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夢幻的泡影而已。
就剛剛他那一下可是差點沒把閻真人交代到這裡,可現如今胖子他們仨竟然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殺氣和生氣,那他還是個人嗎?
又或者說,他已經進入了那種超凡脫俗的境界,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就是把胖子他們仨揉吧在一起也很難和他抗衡。
如果要是這麼想的話,多少好像還能尋思出點道理,要不然這個和尚怎麼敢連個同伴都不帶,一個人就想要滅掉他們三個,他是不是有些太狂妄了呢。
反正不管怎麼說,既然他已經追過來了,那哥幾個就必須要和他抻練抻練,要不然這個日本和尚會總是陰魂不散地跟着他們仨,這要是萬一稍微大意一點的話,那興許就是陰溝裡翻船,連小命都沒了。
所以在想通了這些之後,他們仨人也不多話,反正對方說出來的那些自己也聽不明白,而自己說的東西想必對方也一個德行,所以他們仨人就各亮架勢,以閻真人、胖子、馮萬清姑娘這樣的次序階梯式的層層防範,反正現在胖子已經掛了彩,馮姑娘還有內傷,爲今的進攻主力也就只有閻真人一個而已。
雖說感覺不出眼前這個日本和尚的那股子屬於活人的氣息,但有些事情還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個人一定是非常非常的自負,要不然面對眼前的胖子他們仨人非但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緊張,反而還閒庭信步般地朝着不遠處的那根禪杖走了過去。
而他的這種形似散漫的舉動卻並沒有讓閻真人有所動作,反而是在這一刻重劍觸地,並且還露出一派很是安逸的表情看着那個和尚,興許是想仔細瞅瞅,這和尚到底能玩出個什麼花樣來。
這可把身後的胖子他們倆人給急壞了,有心想要催促讓閻真人快點動手,可這話到了嘴邊上後,卻又讓他們倆給嚥了下去。
畢竟這場拼鬥主力就是閻真人,人家想要怎麼打,人家可有人家自己的計較,有些時候這種事,自己還真難以下嘴去提醒幾句。
本來胖子還以爲這閻真人不想要殺個手無寸鐵的人,即便對方是個站在自己民族對立面的仇敵,可沒成想閻真人的風度就只到那個日本和尚碰觸自己禪杖的那一瞬間,在對方還沒用手指握住那把禪杖的時候,閻真人就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重劍,朝着那個日本和尚衝了過去。
想來那個日本和尚也知道這個結果,並且在這一瞬間裡,他還稍顯擡起頭來,那個斗笠下暴露出來的面容上還展露出了一抹燦爛的微笑,可在下一刻那日本和尚的手連碰都沒碰過那根禪杖,就只是在用腳重重一踢之後,這把禪杖如同是一杆標槍一樣,朝着閻真人就飛了過去。
這閻真人一看眼前禪杖飛來,猛然間大喊一聲“來得好”,在重劍稍往下落,身子稍側,堪堪讓過那根禪杖之後,就猛一擡劍,直接把這根禪杖給挑得飛了起來。
而就在這一刻耳輪中就聽見胖子和馮萬清一聲驚呼,這閻真人暗叫一聲不妙,身子如同陀螺一般急速旋轉,同時手中重劍也跟着身體的旋轉猛輪了起來。
一直時間就聽見叮叮噹噹的一陣急促的金鐵交鳴聲響過之後,等閻真人穩住身子再次看向那個日本和尚的時候,才知道人家早已故技重施消失不見了,而剛纔打的叮噹亂響的物件,竟然是幾隻降魔杵。
可當他還沒等回過頭去呢,就聽見身後的胖子一聲的爆喝,在這會功夫裡,好像是在和什麼人打起來了。
此時此刻胖子他們仨裡唯一身上算是沒傷的,就要算是這個閻真人了,如果胖子要是完好無損還好,可現如今他和馮萬清可都算是身負重傷,如果真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的話,這位性格豪爽的閻真人一定會鬱悶死。
可當他緊握手中重劍,轉過頭來的時候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和尚竟然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後頭,現如今他正和胖子糾纏在了一起,只不過那個日本和尚針對的人好像並不是胖子,而是受了內傷的馮萬清。
時下的胖子壓力是真挺大的,對他來說身後就是同伴,自己是絕對不會把這個日本和尚放過去的,可眼前的這個日本和尚的招實在是太過飄忽詭異了,以他現在的情形,能夠保住自己的性都已經算是難上加難了,想要阻敵那可更是件超乎想象幾乎無法完成的事情。
可即便是要死,也總不能是讓一個女人先死在那自己的頭裡吧,現如今的胖子是咬緊牙關死力硬撐,那背後的傷痕原本已經算是止住鮮血了,可在胖子的這倆下折騰之後卻讓那背後的傷口越發的迸裂,形勢不容樂觀的很。
可就在這個萬分緊迫,對方即將要突破胖子的這道防線的時候,那離得稍遠一點的閻真人卻忽然一聲大喝提着重劍就衝了過來,並且他還一邊跑,一邊從懷裡頭掏出了幾張符紙,在跑動之中,反提重劍的那隻手並運劍指,在那符紙上輕輕滑了幾下之後,那幾張符紙就抖手而出,朝着那個日本和尚就飛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這飛來的符紙到底是個什麼路數,但在出於謹慎的同時,兩位剛剛纏鬥在一起的一僧一道終於被迫後退,短時間內兩相罷手,而閻真人也瞧準了這個時機,幾步之下就已經跟上了那個日本僧人,並且在他纔剛剛立足的時候,手裡的重劍借勢一揮,朝着他那顆帶着斗笠的腦袋就砍了下去。
不過雖然這一劍看似勢大力猛,但被對方手裡的禪杖和降魔杵兩相一別,正好把那重劍架在了頭上,而這日本和尚也在借用着閻真人的那股子剛猛的力道,如同是一片柳絮一般向後飛推,直接想要閃出了閻真人的攻擊範圍。
這閻真人那能讓他就此如願,雖然重劍那頭傳過來的力道是綿軟無力,可這閻真人卻並沒有因此而衰減劍上的氣力,反而在這一刻及時地穩住了手中的重劍,改砍爲刺朝着那向後飛退的日本和尚步步緊逼了過去。
那和尚也知道此刻要是繼續這麼下去的話,那自己一定是深入危險之中了,之前的那幾個走狗刺客擺弄的那些隱匿鋼絲還在,這會功夫就是運氣好沒碰上罷了,如果真要是碰上了,那也夠這日本和尚喝上一壺的。
所以此時此刻他忽然改變了自己從出現到現在的進攻路數,變得不再退縮,而是沒等閻真人的重劍逼迫過來的時候,就猛地站在了原地,一手提着禪杖,一手捏了個佛教的法印,在一聲聲的異樣梵唱從他嘴巴里頭吐出來的時候,就猛一仰頭,從那他頂巨大的斗笠裡第一次顯露出來了那雙眼睛。
而自打這閻真人看見這對眼睛之後,那心裡頭就不由得爲之一緊,怎麼這雙眼睛竟然無喜無悲連點情感都沒有,難道眼前的這個和尚真的已經是肉身成聖,僅僅離他孃的成佛就差一步之遙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對勁啊,如果真要是那樣的話,那這位日本和尚就不應該來中國,更不應該牽扯到侵略殺人的這種事情裡來,佛家不是都說要修善果嗎?你這和尚既然已經開了殺戒,那你還修持個屁,沒有信仰的堅持,你還拿什麼維持內心中的那種平靜本心啊?
想到這裡,這閻真人的身後一下子就見了汗了,因爲直到現在他纔算是真正想透徹了,眼前的這個日本和尚之所以擺出了這麼一副臉面,並不是因爲他的佛學修爲有多高深,而是因爲他另有依仗,根本就不怕眼前的這種危局。
想到這裡,這閻真人手中的重劍再不往前送了,而是緊忙停下衝勢,好藉着這個時候好好看看四周圍有什麼異樣的情形出現,可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閻真人的眉毛就緊皺了起來。
原來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這閻真人竟然已經身處在了那幾支剛剛被自己磕飛了出去的降魔杵組成的一個怪異形狀的中心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