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有些驚慌的看着我道:“應該不可能吧,如果它們倆真的是追劉祈去了,那麼在劉祈離開的時候,它們也應該叫喚幾聲啊。”
這個說法我同意,雖然和野狗血貓處了這麼點時間,但是從某種層次上來說,它們倆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和宋平同步了。畢竟它們是畜生,不會像人一樣爾虞我詐,關鍵時刻擺我一下。
此刻我寧願相信它們倆離開了我們,也不願意去相信跟着劉祈跑了出來。
久久沒有說話的李文龍突然道:“你們的話談完了麼?”
我一怔,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將話題岔開。看着他我還真的不知道跟他講些什麼。現在的我用的是三十年前那個‘金子聰’的身份在和李文龍說話,不知道他知道我的事情,會是怎麼個樣子。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話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邏輯錯誤。程浩當時對我將‘金子聰’是在冰晶內呆了三天才出來的,而且那個時候也正巧趕上李文龍過來看到。也就是說,在‘金子聰’走出來的同時,程浩和李文龍都在冰晶外等候着。
不然程浩不可能說的這麼仔細。
退一萬步講,就算程浩說他是在暗處觀察的,可‘金子聰’是他的隊友,他全然沒有躲起來觀察的邏輯。但如果說李文龍是那個躲起來觀察的人,我還可以相信,可要是真的是這樣,程浩就不可能知道李文龍見過‘金子聰’從冰晶內走出來。
這就表明,程浩對我撒謊!
他孃的,虧我這麼信任他,沒有想到還真的騙了我。
氣不打一處來,如果程浩透露出來的這個信息就假的,那麼很可能對我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心中詛咒了一聲,扭過身也不管劉祈究竟是怎麼跑的,拿着手電就朝剛纔的地方走去。可剛走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卻發現程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他孃的,看來他還真的和劉祈預謀着某件事情。我急忙又走了回去,看着李文龍就道:“你認識剛纔那個人嗎?”
他還沒有說話,宋平就詫異道:“蔥子,剛纔他對你講了些什麼?”
我沒有理會宋平,直視李文龍再次道:“你什麼時候見過他的?”
李文龍靜靜的看着我,平穩道:“我是認識他!”
認識是必須的事情,但前提是在什麼時候認識,而且因爲什麼而認識。宋平‘靠’了一聲道:“你跟他認識?爲什麼不提醒我們?”
我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問李文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什麼時候看到我從冰晶內走出來的。”
現在我還不是時候告訴他那個從冰晶內走出來的人時三十年前的‘金子聰’,他既然將我當成了那個人,我現在還需要將這場戲演下去。
李文龍沒有絲毫的思考就道:“當時我來到那片森林之後,就發現有人死去,爲了跟蹤就下落到了深淵之內,剛走進那個石洞,就看到你
從冰晶內走了出來。”
我擺手道:“我不要聽這個,你只要告訴我你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看到的。”
李文龍皺眉道:“你指的是什麼?”
我道:“領隊人沒有看到你的前提下還是你們已經認識?”
他果斷道:“他當時沒有看到我,因爲我在暗處。”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我再次追問道:“那爲什麼他知道你見過我從冰晶內走出來?”
這句話不說還好,剛一說出來,宋平就扯住我的胳膊急忙道:“蔥子,你他娘說的是什麼?那個他指的是誰?”
我看着他,沒有打算做任何隱瞞,既然程浩已經逃脫了,我就沒喲必要在替他遮遮掩掩的。看着宋平我道:“那個他就是剛纔的程浩,也就是三十年前的領隊人。”
“他大爺的!”宋平大罵一聲,叫道:“騙老子騙的這麼辛苦,他如果是領隊人,一定知道很多事情,你有沒有問清楚?”
後面的時候我不打算告訴宋平,如果單單說一個他肯定不會相信。因爲在他走的時候,我們的話題是停留在沈麗身上,如果做換位思考,他肯定會刨根問底的知道沈麗的事情。
她不是一個人,這個刺激想必會對宋平造成非常大的創傷,與其讓他知道後發狂,還不如我將這個事情埋在心底。
我搖頭道:“沒有說到什麼事情上,他一直都閉口不談。”
宋平疑惑的看着我,我道:“怎麼?你不相信我?”
宋平道:“我確實有些不相信你,如果你知道卻不說出來,一定有自己的意思。”
我懶得理他,一瞬間的功夫就將我的人格貶低。不過我做這些還不是爲了宋平,他現在還這個樣子的說我。
我鄙夷的看了宋平一眼,差點讓他將話題給扯遠了。李文龍還在思考着什麼,如果他想要找到藉口會在這個時間檔內圓過這次謊言,現在的我不能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
“他說他見過你,而且還和你一起看到我從冰晶內走出來的。”這句話說我編造出來的,現在程浩已經不見了,就算我說李文龍是幕後推動者,他也不會找到任何我說話的破綻。
不過讓我吃驚的是,李文龍在聽到我的問題之後,表情非常不屑,看着我的目光好像在看一隻翹着紅屁股的猴子在地上扒拉着什麼東西。
我被他看的渾身都不舒服,他這個樣子明顯是不相信程浩對我說起過這種事情。但是爲了知道更多的事情,我只有硬着頭皮裝作非常淡定問道:“你不用這樣看我,他將一些事情都告訴我了。”
“你感覺這樣有什麼意思?”
“哦?”我疑惑一聲,沒有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下一刻我就瞥向身邊的宋平,他一副非常茫然的樣子看着我,顯然不知道我們在說些什麼。
我再次硬着頭皮道:“我只想知道那個時候你看到我的情形!”
李文龍道:“他真的
對你這樣講了?”
我點頭道:“是的,他還說起過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
我不急不慢道:“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看着他沒有打算再接着問下去,我提在喉嚨的心也落回了原地,如果他再次發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給他編造謊言。
看來圓謊也需要非常高的技術,不然一字錯,必將前功盡棄。
李文龍若有所思道:“既然他對你都講過了,你爲什麼還要來問我?”
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個問題,我道:“因爲我不是很信任他!”
這個說法非常折中,如果李文龍真的以爲我是那個‘金子聰’,對這句話一定非常在意。而且現在我也在賭,因爲程浩所說的話我不知道對不對,而且李文龍應該也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
正如程浩說的一樣,‘金子聰’在這件時間之內扮演着另外一種角色。同樣也就是因爲這一種角色的關係,會讓李文龍懷疑‘金子聰’和領隊人程浩之間的關係。拋出這句話的真正意義,就是明確的告訴李文龍,我現在僅僅對你一個人信任。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方式,以此來傳遞我對他的印象。
看着我的眼睛,李文龍變得有些猶豫起來。我心中偷喜,他這樣就證明正在做心理掙扎,我現在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心理戰術已經制造成功,我進一步道:“領隊人剛纔對我講的一些事情我不能完全肯定,因爲在你沒有正確的肯定之前,他肯定有所隱瞞!”
這句話剛一說出,李文龍眼中的猶豫光芒突然消失。而下一刻我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巴掌,好好的事情沒有想到讓我最後這句話給搞砸了。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憑藉李文龍敏銳的覺察力肯定已知道我對他施加的心理壓力。他看着我似笑非笑道:“你撒謊!”
我心驚膽戰的硬着頭皮道:“我沒有撒謊,不管你信或者不信,他對我講的一切都非常隱晦,因爲只有表面但卻沒有中心。”
這句話我並沒有說謊,李文龍的眼神突然變得怪異起來,具體是什麼樣子我無法形容,反正看起來就是非常的不舒服,好像下一刻他要做出很大的決定,但是又不想對我講什麼。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宋平識趣的沒有說話,況且他就算說話我也不會過分去理會他。最終,李文龍看着我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既然你已經問出來了,我會告訴你的。”
我緊張的看着他,生怕遺漏掉一些詞彙來。他靜靜道:“三十年前,我確實看到了你,你從冰晶內走出來之後,身上的那道疤痕讓我記憶猶新!”
僅僅是一句話的功夫,我臉部表情已經完全僵硬。宋平差點驚呼出來,不過被我強行壓制下去。
他知道我身上的胎記,但卻不知道那個‘金子聰’的胎記。如程浩說的一模一樣,‘金子聰’在從冰晶內走出來之後,身上果然多了一個疤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