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這句話連續道出多個‘你’字,目的就是想要讓我知道,現在他們要保護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我身體內另外的那個存在。
不過我絞盡腦汁也不沒有將這個人想出來,本來還猜測自己有人格分裂症,但是這種猜測完全不符合邏輯。
退一萬步講,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的第二個人格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肯定會讓宋平等人察覺出來,他們就算不制止住我,等我清醒過來也會對我講起。
可是不要說講,就連一個疑惑的問題都沒有,這也更加讓我確定了自己的精神狀況並沒有什麼問題。那麼,程浩所說的他們要保護我體內另外的那個存在究竟是誰?或者是什麼?
我看向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問。最後還是問道:“你說的那個存在是什麼?”
程浩悠悠道:“現在還不能完全肯定,是人,或者東西,又或者是一種精神!”
我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本來就亂如麻的思維在他的話音下顯得更加凌亂。這個問題看來他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有從側面推敲道:“那你知道三十年前你們一起的人時怎麼死的麼?”
程浩的眼神在瞬間變得極其恐懼,身子不斷微微顫抖。我見狀急忙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待他穩定下來,我再次道:“如果說這些會讓你感到不安,我們就不要講了。”
“謝謝!”
這是第一次他這樣對我說‘謝謝’,聽在耳中,我有些適應不過來。畢竟勾起他回憶的那個人正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他,只有默默的不吭聲。
李文龍和程浩認識,他們在三十年前就應該見過了。但是再次見面的時候卻沒有任何波動流露出來,看來也是想借此來澄清自己的身份。
我看向後面道:“你能告訴我,你是在什麼時候和劉祈相互替換的?”
程浩看着我,眼中閃過很多種不一樣的神色,起初以爲他不想說,但是下一刻他就道:“就在你被蟒蛇捲入棺材以後纔開始替換的。”
我‘哦’了一聲,這個我隱約可以猜到。謎題很多,也很困惑,如果不是程浩的出現,我可能還會一一記住,但是他的出現已經嚴重干擾到了我的思維,現在只能記清楚印象最爲深刻的謎團。
想起在石洞內看到的那塊冰晶,我道:“你見過那個冰晶麼?”
“見過!”程浩的情緒沒有改變,看樣子這個詞彙對他沒有什麼衝擊。他道:“冰晶內凍着的是一具女屍!”
我話趕話道:“那爲什麼李文龍會說我是從冰晶內走出來的?”
程浩不以爲然道:“他指得那個人並不是你。”
“金子聰?”我差點驚呼起來,看着程浩道:“你說的是那個金子聰麼?”
“對的,當時李文龍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們已經死死傷傷,當他一個人下到深淵之後,碰巧看到那個‘金子聰’從冰晶內走出來,所以就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等等……”我一下亂了,理順之後道:“你是說,當時金子聰跑到了冰晶裡面去了,在出來的時候,卻正好被李文龍所看到。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三十年前的‘金子聰’在李文龍的心中還依然活着,而且現在的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替代品?”
“可以這麼說!你在李文龍的心中還是三十年前的那個‘金子聰’。”程浩回答道:“不過那個時候並不是金子聰要進入冰晶,而是被算計了。”
“被算計了?”我驚訝一聲,急忙道:“難道那個時候在深淵內還有別人?”
程浩搖頭,雙眼突然爆發出兩道精光,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他是被冰晶內的女人拉進去的!”
“拉進去的?”這次的驚訝已經遠遠超出了剛纔,一時間我感覺渾身冷的出奇,似乎掉入了寒冷的冰窟之內。好像,三十年前的‘金子聰’經歷的寒冷已經驚慌穿越時間的隧道,全部都表現在我的身上。
程浩看着我慢慢閉上了眼睛,緩聲道:“你的心情能平復下來麼?”
我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點頭低聲道:“能,你說吧!”
他睜開眼睛,緩緩道:“你能不能給我看看你身上的胎記?”
不由分說,我急忙將已經爛的不成樣子的上衣撕開,用手電朝胸口照去。那道胎記靜靜的躺在胸口,程浩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一模一樣的疤!”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三十年前的‘金子聰’胸口也有這個胎記,但是他又爲什麼要說成疤!
我正準備開口詢問,他突然道:“在‘金子聰’被拉入冰晶之後和出來,相距了三天的時間,而等他出來之後在他的胸口上也多出來了這樣一個疤!”
驚訝的不斷昇華已經讓我短暫的麻木,一個個駭人聽聞的事情從程浩嘴裡說的如此輕鬆,但是聽在我的耳中確實另外一種感覺。
畢竟我們曾經在冰晶內呆了很長時間,而且我的手也和冰晶做過最爲親密的接觸。現在想起來,還是感覺後怕不已。
猛然間,我看向程浩,再次想起前面的那個話題,心驚膽戰道:“你所說的拉進去,是不是吸進去的?”
“吸進去?”程浩詫異一聲,看着我皺眉道:“我當時沒有看清楚裡面那個女子的手,就見‘金子聰’雙手撫摸着冰晶,下一刻,他的身子就陷到了裡面。”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這不是拉進去的,而是吸進去的。這塊冰晶一定藏着什麼特殊的秘密,雖然有普通冰塊的特點,但是它的粘合力卻是非常的強。
三個謎題的答案都已經破解開來,但是我卻不知道中間的過程究竟是什麼樣子。‘金子聰’被吸入冰晶之後,裡面囚困的女屍肯定對他做了一些什麼,從而導致他的胸口也有一個和我一樣的胎記。
這不過是我給自己找的一個藉口而已,誰會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發生,不但胎記的位置一
樣,就連樣子也一模一樣。
程浩看着我,知道我在做心理掙扎,輕聲道:“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雖然僅僅是一個皮毛,但是卻關係着很多因素。”
他孃的,程浩這句話說的真他大爺的輕巧。這些讓我心驚膽戰的答案在他的口中一下子就變成了‘皮毛’。可以見得,在這些‘皮毛’之後,隱藏着更爲驚天動地的陰謀。
而這時我也中劉祈爲什麼說以我現在的資格根本就別想知道里面的答案,這卻是不是我這個層次可以探知得了的。
不過我現在還在好奇劉祈的身份,我的推測是他的身份不可能是一個正常人這麼簡單,當然他也不可能是神經病,我隱隱感覺,劉祈好像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因爲在子嬰墓中,他一個人進入鳳凰靈宮的二樓就是爲了取東西,還有趙高屍體下的那個木盒也是他拿走的。當時他究竟拿走了什麼東西我不得而知,但是這些東西肯定對他關係非常大,因爲他爲了這些東西敢以身犯險。
如果推測下來,劉祈進入這條深淵,肯定也是爲了某種東西而來,但是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如此費心的想要得到?
莫名間,我想起說過有人已經將棺材內的龍紋取走了,在聯繫一下劉祈的種種古怪舉動以及眼神,我大靠了一聲,扭過頭急忙朝宋平道:“他孃的,把劉祈給逮住!”
話音剛落,迴音還沒有散完,就聽到宋平叫了一聲‘我靠’。緊跟着就是一陣跌跌撞撞的聲音。我聞言以爲他們已經打起來了,叫道:“好了沒有?”
宋平在那邊大叫喝道:“好個屁,他孃的,劉祈這鳥人早就跑了!”
我本能的跳了起來,嘴中靠了一聲,也不顧不上身邊的程浩,拿起手電就朝宋平那邊跑去。等剛剛穩住腳朝前面掃過去,就看到一個血粼粼的東西躺在地上。
皺眉看了一眼,朝宋平挪了過去,小聲道:“什麼東西?”
宋平罵道:“他孃的,我也不知道啊。我和李文龍過來的時候就黑乎乎的看不見,模模糊糊看到那邊有個人坐在地上,我以爲是劉祈,也就沒有去管,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東西。”
將手電朝李文龍那邊掃去,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我當時也沒有注意,不過在走過來的時候,我發現那具怪物的屍體不見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他應該知道劉祈會跑掉,可還是裝的跟沒事兒人一樣。
不對!我想起一個可能,急忙用手電朝四周照去,他孃的,壞事兒了,血貓和野狗不見了!
也不得上劉祈究竟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看着宋平急忙道:“血貓和野狗呢?”
宋平回過神來,一拍大腿道:“他孃的,我怎麼把這茬子事兒給忘記了,過來的時候就沒有注意到它們倆。”
我一下慌了,這倆畜生已經通曉人意,如果單純的離開還沒有事情。要是跑過去追劉祈,那就是自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