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詭異的氣氛緊張到了極致,水池**現的人影雖然在我的印象中已經肯定成石雕之類的死物,但是猛地看到這種東西,還是嚇的不輕。
劉祈非常安靜的用手電朝四周掃了一圈,見沒有出現別的東西纔將所有的燈光都集中在眼前的人影上面。
這一次因爲周圍有了劉祈和野狗,我的心理負擔也沒有第一次看到時那樣的沉重。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劉祈的肩膀道:“你確定那是個死物?”
劉祈背對着我點頭,沒有吭聲。俯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丟在水裡,安靜的周圍在石子濺出一朵水花之時,也傳來了‘咕咚’的聲響。
這條水池並不是很深,聽聲音沒有半米的深度。
劉祈扭頭看向我道:“一會兒你們就在這裡等着,我下去看看。”
我沒頭沒腦的點頭同意,將手槍遞給了劉祈道:“你把這個拿上,不知道前面有沒有什麼危險,一切小心。”
劉祈沒有任何表情接過手槍,定定的看了眼野狗道:“前面霧氣太濃重,我走過去肯定會讓霧氣遮住,五分鐘之後如果沒有任何聲音,你們就撤離這裡。”
我還沒有說話,身後的野狗突然‘嗚嗚’的喚了一聲。不知道它是不是用這種方式來否決劉祈的猜測,畢竟這條路是它帶我們來的,裡面要是有任何的危險,也和它脫離不了關係。
劉祈將目光收回,轉過身慢慢朝水池內走去。
看着逐漸遠去的劉祈,我的心突然沒有了底。總感覺他這一去就是永不復返的,而剛纔的話好像也是知道了自己將走上一條不歸路,在替我安排最後的歸宿。
他這個人永遠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清究竟想的是什麼,但是卻從每一個動作或者眼神可以看出,他關心我的程度,已經遠遠大於自身。
劉祈已經走到了距我三米的地方,如他所說的一樣,水面上濃烈的霧氣在下一刻就將他的身子遮擋。只有手電筒微弱的亮光在濃霧內無限的遠離我,朝那道人影的地方前行。
估摸着算了一下時間,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過了一分多鐘。象徵着劉祈的光亮還是挪動,似乎還沒有走到人影的身前。
我的周圍已經模糊起來,野狗在身後突然開始不安分起來,從喉嚨內不斷髮出‘嗚嗚’的威脅聲,而血貓也符合着野狗的聲音不斷從喉嚨內發出警惕的聲音。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也跟着它們倆慌了起來。自古以來,狗對外來的危險非常敏感,雖然說狗可以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我感覺這句話說起來有些扯淡。
但不容否定的是,狗的聽覺確實比人的更加敏銳,而貓確實可以在夜間看到東西的存在。
現在它們倆同時發出了警惕的聲音,是不是就代表着,在我的周圍,潛藏着某種程度上的危險?
我靠了一聲,現在這種危機關頭,我不能自己嚇自己。劉祈手中的燈光已
經定格在水中中心,如果突然給我來一個毀滅xing的危險,以我現在的狀況,肯定是凶多吉少。
可越是不讓自己這麼想,卻老是往這方面的構思。
心臟的跳動已經到了非常劇烈的程度,而野狗和血貓的警惕聲也越來越急促,好像下一刻將會出現一個毀滅xing的存在來滅殺我們。
我急忙蹲下身子在地上撿了塊石頭來充當武器,用手在野狗的腦袋上摸了一下,示意它現在不要發出聲來,以免打草驚蛇。
可是野狗並不買我的賬,不管我怎麼摸它都無濟於事。迫於無奈之下,我小心的朝一邊挪去,背部緊緊的貼靠在洞壁上面,警惕的看着周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說來也奇怪,我的動作剛剛停下來,野狗和血貓的叫聲突然就停止下來。危險可能已經解除了,我安慰着自己,朝劉祈那邊看了一下。
他孃的,燈光不見了?
我驚了一身的冷汗,算一下時間,從劉祈走過去到現在,好像整整五分鐘的時間。
大爺的,不會真的和他說的一樣吧。劉祈難道是掛了?我一個激靈,這個可能xing幾乎爲零,他的手段我是見過的,如果出現危險,他再不濟也會在水裡撲騰幾下,但是這次的消失竟和泥牛入海般連個氣泡都沒有冒上來一個。
我哆嗦的朝那邊喊了聲劉祈的名字,安靜的環境下竟然沒有任何的聲音。
心裡的恐懼突然就上升到了一個低端,劉祈沒有聲響,他真的掛了。緊張的我突然想起了劉祈當時準備下水的話,他讓我先走,就證明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去不復返。
難道他在那個時候已經確定好了某些事情,現在的離開不是掛了,而是在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我給自己找了一個不能確實的說法,心想現在已經離開這裡,劉祈可能一會兒就會出來了。
握緊了手裡的石塊,緊張的轉過身打算招呼野狗朝外面走去,可是轉過身的剎那,突然就感覺到了事情的詭異。
野狗不見了,連它馱着的野貓也一併消失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劉祈消失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我唯一的精神支柱,野狗和血貓也不見了。
它們倆可能已經出去了,我安撫着急促的心跳,不斷給自己找着各種蹩腳的理由。這個甬道太過詭異,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沒有了野狗的帶路,我的動作非常緩慢,但是這已經是第二次進來,對地形等物的熟知程度遠遠大於第一次的狼狽離開。
在剛剛跨過三個石階時,身後突然想起了一連串水花聲。我心中先是一驚,隨後又轉爲欣喜,是不是劉祈已經過來了?
想着我急忙轉過頭準備招呼劉祈過來,可是剛剛轉過腦袋,突然看到一道刺目的亮光直射我的眼睛。
眼前頓時白茫茫一片,約莫兩三秒的時間,亮光又從我眼前轉移。此時
的我還沒有適應周圍,只能看到前面有一道光芒定格在我的眼前。
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眼睛朝那邊看去,只見一張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的臉正緊緊的看着我,而手電的光芒,正從這張臉的下巴朝上照去。
‘哇!’我歇斯底里的大叫一聲,這種恐懼已經遠遠超過了我之前所看到的一切。心裡雖然極度的恐懼,但是腳下卻沒有任何的停留,轉過身連滾帶爬的朝甬道外跑去。
身後的燈光沒有照向我這邊,就證明那張臉沒有跟過來。等我爬到甬道外的時候,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摸着劇烈跳動的胸口。
眼睛死死的看着甬道,手中的石塊在剛纔驚慌失措下不知道扔到了什麼地方。
甬道內沒有出來別的東西,那張臉還在下面。我暗暗舒了口氣,那張臉在我腦中一閃而過,我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跳了出來。
現在再回憶一下,剛纔的臉雖然腐爛的非常嚴重,但是大概的輪廓還是可以看清楚。那好像是劉祈的臉。
我的媽啊,劉祈的臉,竟然腐爛成那個樣子,難道他剛纔在水池內的時候,真的經歷了一場我無法想象到的危險,而那張臉就是讓某種東西給啃噬成那個樣子的?
我一個哆嗦,不敢再想象下去,這種想法太過恐怖了,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劉祈那個時候處身之地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
現在他極有可能已經死了,而剛纔出現在我的眼前,恐怕是讓我帶他來到外面,可是我卻因爲自己的懦弱而獨自一人跑了上來。
想着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巴掌,坐在原地懊悔了好長時間,我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劉祈是因爲我才變成那個樣子,他現在已經死了,單靠我一個人是無法走出這條深淵的。
如此迷茫的在這裡尋找出路,還不如下去將劉祈的屍體擡出來,就算真的在下面死了,起碼也可以減輕一點久遠的疼痛。
有了這個想法,我沒有什麼害怕。已經將生死看開,即便前面出現的是數以萬計的巨蟒,我也不再有什麼害怕。
這當然只是腦子發熱所做出來的決定,但是對於此時的我,缺的正好就是這個東西。
調整好自身的情緒,我摸索着走到甬道口,下面沒有任何的亮光,而剛纔手電筒的光亮也消失無蹤。
這並沒有打消我下去的決定,一切都有可能,手電筒也可能是被劉祈的身子壓住,使得光亮沒有辦法透射出來。
扶着洞壁慢慢走了下去,隨着距離的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劇烈。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感覺在我的背上趴着一個人,那種窒息的感覺非常強烈。
就好像一個人用手牢牢的扼住了我的脖子,讓我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隨着我的下去逐漸加重,我的腳步都開始懸浮起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甬道的最下面,在屏住呼吸的情況下,微弱的流水聲還可以清晰地撲捉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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