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同意劉祈的這個說話,而且我的遐想也不是瞎胡說。這裡是卑彌呼的使臣領地,而且她擅長使用鬼道之法,選擇的地方也不會是隨便的。而我們從進來到現在,只是在探究遇到的種種詭異事情,卻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的最深層次。
如果在步入血池的另外一面,極有可能出現離開這裡的石洞,也可能出現更爲撲朔迷離的事情。現在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只有堅持走下去,才能解開最終的謎題。
我看向劉祈,發現他和血貓一個看着一個,苦笑一聲道:“我們現在是休息還是前進?”
劉祈將目光從血貓身上移開,看着黑漆漆的前方道:“休息一會兒,我們就過去。”
我沒有任何意義,抱着血貓躺在地上,野狗慢慢走到我的身旁也臥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前面的甬道位置。
劉祈沒有躺下來,將那個裝滿食物的揹包撿了起來,收拾一下提着走了過來。我沒有招呼他,靜靜的閉上眼睛,回想着一路而來發生的事情。
閉上眼睛,等再次睜開已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簡單的吃了點東西。血貓肚子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傷口起了血痂,看來在這個地方生活久了,再生能力還是很強的。
沒有過多的言語,劉祈提着揹包走過我身邊,將手電拿過去,順手將我的手槍遞給了我。血貓從我懷裡一躍而起,鈴鐺聲最後在野狗的腦袋上停了下來,看着它們倆的眼神,我道:“你們就在這裡等着。”
血貓‘喵嗚’的叫了一聲,搖了搖腦袋。我看在眼裡,知道它的想法是想和我們一起進去。但是裡面凶多吉少,我不敢肯定會不會對它們有所傷害。
就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劉祈回過神道:“它們要是想進去就來吧,這個地方是它們發現的,我看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可言。”
我不敢肯定劉祈說法的屬實之處,因爲野狗和血貓找上了我們,並且讓我們進去,在裡面肯定有一些常人無法觸及到的東西,而這個東西也可能讓我們徹底葬身在裡面。
經歷的事情多了,我的思想也不可能僅僅停留在短暫的思維之內。每每有了下一個動作或者事情的時候,都會剋制不住的猜想下一步會遇到什麼問題,而遇到問題之後應該怎麼排除。
而劉祈卻和我恰恰相反,曾經在子嬰墓的一切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去猜想以及規劃到底該怎麼做。但是到了這個地方,好像每一次都是我在做決定。
這種細微的事情並不是很難發現,如果細心察看的話,總覺得劉祈在某些事情上非常的怪異。
好像在深淵之內揭露出他的真正身份後,就徹底的變了起來,沒有子嬰墓中劉祈的果斷,以及第二個身份,程浩的決斷。
優柔寡斷,這是我給此時的劉祈安排下來的結論。
對於他的說法我不敢保持同意,但是他的身手比我好很多,如果在下面真的遇
到什麼涉及到生命的危險,應該可以幫我應付過來。
對他點了點頭,劉祈拿着手電朝甬道里面照了一下,將短刀緊緊的握在手上。我低頭看了眼懷裡的血貓,它‘喵嗚’的叫了一聲,從我懷裡一躍而起,蹦到了野狗的腦袋上,靜靜的耷拉着尾巴輕輕的掃着。
我苦笑一聲,這倆組合十分怪異。
從地上撿起裝滿食物的揹包,這時野狗馱着血貓走了過來,沒有任何徵兆的露出了一個招牌式的狗笑。
我一下沒有適應過來,怔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才知道它是想幫我拿揹包。我拍了拍它的腦袋,將揹包的揹帶放在嘴巴上之後,靜靜的看着劉祈,等待他的命令。
“進去吧,裡面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但是如果真的有,你們第一時間要衝出來!”劉祈靜靜的看着我。
這是第一次聽到劉祈用這種語氣說話,好像是那種知道自己即將踏入的是一條不歸之路,在替我們做最後的遺言。
我靠了一聲,下面就是一條血池,血池內是石雕,沒有什麼害怕的。打消那種無厘頭的猜測,我道:“進去吧,我們一起來的,宋平和沈麗的叛變雖然是我沒有想到過的,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員傷亡。”
劉祈定定的點頭,恍惚間,我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迷茫。
甬道和我第一次走的感覺一樣,剛開始進去的時候是非常乾燥,到了中間有些潮溼。劉祈在前面,我在中間,野狗馱着血貓靜靜的跟在身後。至始至終,野狗都如同鬼魅一樣,走路連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過。
我嚥了口唾沫,按照第一次的經驗,此時的我們即將要達到血池的地點。拍了下身前劉祈的肩膀,示意他小心一點,前面離血池越來越近了。
劉祈身子愣了一下,沒有做任何的反應用手電朝前面掃了一圈。果然,血池出現了,不過這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血池上面飄蕩着一層非常單薄的霧氣,根本就看到不到我第一次看到的那種人影。
“你剛纔有沒有看清楚?”劉祈扭過腦袋看着我道:“現在怎麼沒有呢?”
我解釋說:“剛纔根本就沒有霧氣,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現在這麼的濃烈。”
“剛纔我們在上面呆了多長時間?”劉祈皺眉思考道:“是不是地氣發生了變化?……等等……”劉祈的聲音突然壓制很小,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看着我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古怪?”
“什麼古怪?”我摸着腦袋看着他道:“你不要告訴我,我們身邊有東西?”
劉祈擺手道:“爲什麼我沒有嗅到一絲血腥氣息?”
話音一落,我突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第一次下來的時候,因爲過於驚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細微之處,現在經劉祈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沒有血腥氣息,這是爲什麼?從進入黃河石洞到現在,我們看到的一切屍骨都散發
着濃烈的麝香味道兒,現在的血液裡面不要說麝香味道,就連腥味兒都沒有。
難道……猛不丁,一個不切合實際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中。
這根本就不是血,而是水?
我看向劉祈,他似乎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慢慢俯下身子,用手將血池上的霧氣煽動一下,用手舀了一點水上來遞給我。
這真的和我想的一樣,下面的血池內竟然不是血,而是清水。
“怎麼回事兒?”我詫異的看着他,驚慌的看向四周。
劉祈將水撒掉,深深的舒了口氣道:“我想,我們已經到了最深處了。”
“你指的是什麼?謎題的最深處,還是這條深淵的最深處?”我驚慌的看着劉祈,恍惚間,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謹慎的時候。
劉祈定定道:“具體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感覺接下來的謎題牽扯的面積非常廣泛。你現在不要問我任何事情,因爲我現在也不是很明白裡面究竟有什麼。”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沒有敢再說一句話。劉祈將手電慢慢朝水裡伸去,我見狀驚呼道:“你在做什麼?”
劉祈擺手道:“這是防水手電,你靜靜的看着。”
在劉祈將水電放入水中的時候,我這時才發現,在水池的最底面,竟然是用紅色的瑪瑙石鋪地,而我剛纔看到的血池,只是水和水底因爲光線折射所造成的。
我們現在立身的地方並不是血池,而是水池。
我大腦一片空白,這個轉折非常突兀。劉祈靜靜的站起身子,看了我一眼道:“如果這不是血池,那麼躍過這個點,會不會發現什麼東西?”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那個時候的我確實將這個地方定義爲血池,而猜測也是十分有可能的。現在現實已經徹底粉碎了推測,這裡是水池並非血池,那麼躍過這個點會看到什麼東西?
劉祈在邊上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眼我身後的野狗,靜靜躍過我衝野狗道:“你們帶我們來這裡,就是看這個東西?”
我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哭,劉祈這個人看起來挺正經的,怎麼會問出野狗這麼滑稽的問題。
可是在我的想法還沒有完全站住腳的時候,野狗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對這種笑容我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心理,但還是感到了一絲不安的恐懼。
這種感覺並不是源自於野狗的笑容,而是它對這條水池的肯定。
在劉祈剛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還以爲他在發牢sao,但是看到野狗肯定表情的時候,心裡突然就沒有了底。
它的目的是讓我們看這裡的水池,而不是血池。野狗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在水池的下面隱藏了什麼東西?
我心有餘悸的看着劉祈,他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用手電朝濃霧深處不斷掃動。眼前的濃霧在光線的照射下慢慢的散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黑色的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