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子正納悶我的具體意思,我忙解釋道:“咱這次雖然是取我祖先的東西,但事擱千年之久,也就等於咱現在是在偷別人的。幹咱這勾當的,說的不好聽點,就是一盜墓賊!”
宏子眨了眨眼,說:“那依你咋辦?”
“就咱這行,規矩是挺多的,但咱不必講那些繁文縟節,只要祖師爺臉上過得去就行,所以咱無論如何總得拜拜祖師爺吧!”我有板有眼地道。
宏子想也沒想,大大咧咧地道:“拜就拜吧!反正也少不了咱什麼對吧!”
“那你還不把摸金符給掏出來?還等着我動手啊!”
說着,宏子便將摸金符掏了出來,放在洞口,我和宏子一一跪下,對着摸金符拜了三拜。
宏子剛拜完,一手抄起摸金符,就迫不及待地跳進了書洞,我忙抄起把鏟子緊跟其後,樹洞下面是一溜石階。大約沿着石階走了一分鐘左右,一個潮溼黑暗,大約只十平方米的石室出現在我和宏子的視野中。我用手電筒照着石室內,媽的,地上和牆壁上全部是長滿了青苔,可能是因爲潮溼的緣故吧,我叮囑宏子小心滑倒。
進了石室,才發現這石室的頂部呈蒙古包似的,圓嘟賭的,看來,這的確是漢朝的地下藏寶穴的建築風格。因爲這種建築的頂部設計正是現在的蛋殼式頂,這種頂能有效分散力的壓力,從而延長建築的時間。看來,遠在漢朝,我們的祖先就掌握了這種建築設計方法。
宏子一見這石室,頓時就興奮了起來,掄起鏟子就往下面挖,本以爲這一鏟子下去無論如何也能挖下一尺多身,卻不料只聽見一聲金屬抨擊發出的響聲,之後就是宏子的疑惑了。
宏子似乎不甘心,用了朝手心吐了口口水,使勁甩起鏟子朝地上砍去。
“咯噔!”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
宏子忙低頭查看着地上,剛纔猛烈的一砍,竟挖出個黑糊糊的石頭,但形狀有些奇怪,好象古代的元寶。
宏子用裡抹了幾下那黑糊糊的東西,我在旁邊用狼眼照着,頓時,一道金光自黑糊糊的東西反射到我的眼裡。
當下,心中咯噔一下,恍然道:“金子啊!那竟是金子!”我喃喃道。
“建國,這不就是你祖先的金子嗎?哈哈……果然是金子,這下我們發了!”宏子大聲吼着。
頓時,一種酣暢的感覺籠罩了我們的心。一時間竟有點飄漂然了。
可是隻是一瞬間,整個人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種陰冷的感覺,本能的用狼眼照了照石室的四周。突然間一個白森森的人骨映入眼簾,我忙招呼正四處挖金子的宏子小心點。
宏子也不管什麼人骨,只顧自己找金子,只找得那金子把他的口袋都裝滿了,看着宏子那沉甸甸的口袋,眼看着就要撐破口袋了。
我也不管宏子的瘋狂挖金,只是注視着那具枯顱。
那骨架保存的還十分完好,共有四具。其中有三具的脊柱處有一段烏黑的痕跡,而另一具雖然沒有痕跡,但肋骨間卻插有一把匕首。
“哎……”看到這些骨架,對他們的死,我也知道了一些當時的情況。
“你嘆什麼氣啊?這麼多金子還不爽嗎?”宏子不耐煩地說,轉身又去挖金子去了。
“看來,這四位古人個各懷鬼心,卻不知道機關算盡,最後竟都死在了這裡……”
頓時,一種淡薄名利的思緒佔據了我的心,我叫住了宏子,準備叫他和我離開這裡,也許,這裡永遠屬於古人的世界。
這時,宏子卻不挖金子了,而且還把身上的金子全放在了地上,正在那一跳一跳的。似乎在勾着頂部的什麼東西似的。
我朝頂部望去,一個碩大的元寶正掛在上面。元寶上長滿了青苔。
“奇怪?爲什麼頂部會放一個元寶,而且又那麼顯眼……”我正納悶着,宏子依舊在不斷跳躍着。
“難道……”突然間,一絲不祥的感覺襲上心頭。
“宏子!別摘!”話剛一說出口,宏子也停止了動作,再一看,那元寶已經抱在了他的懷裡。
頓時,一股陰森森的寒意自石室的底部傳來。
“快跑!”我忙朝宏子吼了一聲。便迅速向洞外跑去,宏子因距離洞口比我近,先我一步跑出了石室,隱隱約約,可以聽見阿黃的吠聲。
我忙加緊了步伐,迅速越過石,我甚至可以感覺到身後巨大的水流正衝擊而來,而且就在我腳跟後面。眼見洞口越來越近了,感覺死亡也越來越近了。我忙丟下揹包和手電,奮力一躍,宏子的手已經伸在了我面前。宏子用力拉住我的手,將我硬生生拉出了樹洞。
“快離開這裡!”我對宏子吼了一聲,宏子將揹包往肩膀上緊了緊,撒腿就跑。阿黃在前面帶路,我和宏子也管不得荊棘的刺人了,甩開了膀子跑着。
後面的響聲越來越大了,我顧不得回頭查看後面的情況,憋着一口氣跑出了二三裡才站定,腳下的大地似乎這時才平靜了下來。宏子蹲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吼着:“媽的!老子不跑了!”
回頭一看,那圍着湖水的三座山已經完全崩潰了,相互紮在了一起,整個湖已經被填平。
此刻,我也是精皮力盡。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我掏出根菸,靠在一個大石頭上,悠閒地吐着菸圈。
“呼!呼……”我遞給宏子一根菸。
“建國!剛纔多虧了你,要不是,餓現在八成是去見主席了!”宏子心有餘揪地說。
“哎!這次能逃出來,算是幸運,不過就是可憐了那些金子。”
“哈哈!老天待咱不薄,這不還有一塊嘛!嘿嘿!”宏子將金子從胸口掏了出來。
“哈哈……”我和宏子會心大笑着。剛纔那一幕給我們的恐懼遠遠小於帶給我們的刺激。
休息了一會,我和宏子便出發往回趕,夜高雲稀,剛剛還在的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前面的山路黑漆漆的,手電筒也弄丟了,幸虧有阿黃在前面帶路,我和宏子只好摸黑趕路。
滿山的荊棘已將我的小腿刺得不成樣子,再一看宏子,他的臉上已經血跡斑斑,懷裡的元寶卻始終抱得緊緊的。過了一會兒,宏子似乎有點累,將揹包捆在了阿黃身上,他的背上只有一把土槍。
突然,一直在前方帶路的阿黃卻不走了,只是喘着粗氣,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就蹲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我和宏子不禁向遠處仔細看去。頓時,一股涼意襲遍全身。
那不是我們先前剛來遇到的小木屋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按理說,它應該在前山啊,可這裡已經是後山了。這之間總共相差了幾十里路呢?而且是第二次出現在我和宏子面前。
其實,林走時,老頭已經向我透露了我們所遇到的東西,據說,那種髒東西很早以前也有人看到過,只不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可是就在這短短的兩天之內,我和宏子卻連續遇到兩次。難道真的是被鬼給纏身了?
當下,心裡不禁發起毛來,卻見宏子滿臉不在乎,將元寶揣緊了。抄起背後的槍,罵了幾句娘,大步朝那燈火處奔去。我也不多說,直接跟在了他後面,獵狗處於對主人的忠誠,也慢慢起了身。
我抄起身邊唯一的武器——鏟子!甩開膀子跟在宏子身後。我和宏子頓時充滿了力量,似乎一切的鬼怪都不怕了。
獵狗似乎也不怕了,衝在了最前面,就在我宏子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那鼓突然間卻止步不前了。
正在我和宏子感到驚訝的時候,那阿黃突然一聲慘叫,整個身子慢慢倒了下去。頓時全身像被灌了水銀似的,僵硬了。只有後腿還在不斷亂蹬着。緊接着是全身出血,就好象每一個毛孔都是出血口,不一會兒,便化作一灘臭水了。死狀甚是慘烈。
我和宏子也顧不得傷心,我朝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而我,抄起鏟子慢慢向阿黃的屍體逼近着。
就在我仔細查看阿黃屍體花成的那灘臭水的時候,水面突然冒起了氣泡,緊接和腳下的土壤開始鬆動。出於本能,我忙向後奮力一躍,一陣疼痛感從腳下傳來。
我忙低頭一看,幾隻渾身血紅的蟲子如蚯蚓般附在我的腳下,正伸出那詭異的吸管,貪婪地允吸着我的血液,我忙揮起鏟子一陣亂拍。
就在這時,宏子的喊聲突然傳來,我忙向那木屋望去,但見那無數的渾身血紅的怪蟲,正以木屋爲中心,向我涌來。我忙後退着,腳下的土壤還在鬆動着,四周的土壤在蟲子的作用下翻動着,地上的枯枝落葉都被無數的蟲子埋沒了。
“建國!怎麼辦?”宏子邊退着邊吼道。
“別慌!先後退!”望着成千上萬的血蟲,我們只有先後退在作打算。
“啪!啪……”無數的枯枝被我和宏子踩得吱吱響。
頓時,一個念頭閃現在我的腦海中。
“宏子!去般些枯枝來!”我向宏子吼道。
宏子也不管我要枯枝幹什麼,就忙用手在地上胡亂推着滿地的枯枝。
待我們將枯枝堆得差不多了,那蟲子已經近在矩尺。
我忙掏出火柴點燃枯枝。
媽的!誰知越急那枯枝越點不着,有些蟲子已經依附在我們身上了。
宏子忍不住疼,一時急了,抄起土槍。
猛然向後一躍,我也閃到一邊。
“媽來個八子的一回!”宏子照着那堆柴一陣亂射,頓時,乾枯的樹枝被子彈給引燃了。
巨大的火舌迅速引燃了周圍的乾枯數枝。強烈的火勢迅速將漫地的蟲子給淹沒了。
隨着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陣陣濃煙伴隨着一股燒焦的肉味瀰漫了周圍的空間。陣陣娥臭味令我和宏子胃裡一陣噁心。
雖然十分難受,但我們依舊盯着那不遠處的燈火,因爲不論怎麼燒,那燈火依舊詭異地燃着,絲毫沒有反應。
忽然間,幾聲慘叫,我和宏子忙聚精會神地看着,只見四個黑影伴隨着幾聲馬嘶聲消失在火海中。
我和宏子不禁驚出一身冷汗,這時,再卡那盞燈,已經熄滅了……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下起了毛毛細雨,巨大的火勢瞬間便被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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