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一直閒談到日落西山,這才轉入了正題。
“老先生,太陽也下山了,咱是不是該放線了?”劉老三試探着問道。
“不急,不急,咱爺倆再整兩盅如何?”老翁道。
說罷,也不管劉老三同意不同意。便從牀底下提出一壺古色古香的罈子,拍開了封泥,放在小木桌上,頓時,酒香四溢。
雖是好酒,卻並不符合劉老三的口味,因爲他曾是少林弟子,端的是滴酒不沾,無奈今天老翁雅興正濃,又不好意思煞了風景,只得硬着頭皮喝了一杯。
“咳咳……”劉老三不知那酒是烈酒,只顧仰着脖子一口悶下。當即咳了出來,把個劉老三臉嗆的跟個猴屁股似的。
“哈哈……沒想到小兄弟茶功不錯,酒功卻還不夠火候。”老翁捋着鬍鬚笑道。
劉老三豈是服輸之人,當下又倒了一杯,一口悶下。這次竟比上次稍好了一些,沒有吐出口。忽然,全身如飄般,酒香四溢,火辣辣的。
“哈哈,不錯,酒功亦可補回來。”老翁大笑道。
說罷,也悶了一口。
劉老三雖初嘗酒味,但卻迷戀上了那甘香之味,竟不能自拔,一時間兩人你推我讓的,把個小木屋弄的好不熱鬧。
待一罈子酒見了底,劉老三竟只有三分醉意,可那老翁竟還是穩坐,絲毫沒有反應。
“小兄弟處次飲酒就如此有魄力,比起老夫當年,可就差得多咯,呵呵……”
“媽的!我還沒有喝呢!這點酒算得了什麼?再來個十壇八壇的,也不成問題。”劉老三暈糊糊的比畫着手腳說道。
老翁微笑着看了一眼劉老三,慢慢從懷中掏出一粒紅色藥丸,塞進了劉老三的口中。
頓時,劉老三隻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意,剛纔還迷糊糊的劉老三頓時坐直了身子。看來那藥丸的確稱得是靈丹妙藥了。
木屋外,一彎下弦月已掛在漆黑的夜空。幾粒星星散落在彎月周圍。陣陣晚風吹過,湖面盪漾起層層漣漪,一湖春水碎成了千萬片。
“老先生時間不早了,不如就此開始放線吧?”
“呵,日已落下,月已升起,陰氣正濃,是時候了。”老翁淡淡地道。劉老三一聽是時候了,頓時來了精神。
兩人下了樹,站立在湖邊。注視着微微泛動的湖面。劉老三望着正盯着湖面的老翁,不禁問道:“老三生,釣魚的工具呢?我是匆忙路過,自然沒有準備,可你總不會也沒有準備吧?”
老翁一聽此言,略微笑了笑。從懷裡掏出盞油燈。幽幽地道:“其實只需一人一燈而已。”
劉老三忍不住瞄了幾眼那燈,也就是一般的油燈,只不過略舊了些罷了。心想這老頭還真狂妄。
“老先生,不瞞你說,你就算手段再怎麼高明,也得有個挖土的鏟子吧?難不成咱爺倆有手刨?要是擱一土墓,我帶上爪子也就對付了,可這是水裡啊,總得有個呼吸的東西吧!”劉老三說罷,又看了一眼那湖,估摸着少說也有個十多米深了。
“嘿嘿……”老翁突然奸笑幾聲,劉老三心底不禁顫抖了一下。
“所有的官陵都有密道,而且是造墓者挖出來用以逃生的,咱要用就用這現成的,自己挖多費事。”老翁輕蔑的看着湖面道。
劉老三一聽,忙點頭稱是。
老翁突然走到白天釣魚的地方,還招呼劉老三跟着。
“小兄弟,此陵密道老夫已經爲你找到了。現下離你所站之處不出五米,便有一井,那便是此陵的密道了。你現在就把它給我挖出來。挖好了找我。”說罷老翁躍向旁邊一棵樹上。
劉老三半信半疑地盯着地面,又回頭看一眼老翁,正在那樹上逗鳥玩哩。心想,先挖了再說,當下,戴上爪子,在老翁白天坐的位置直直打了下去。
挖了約莫半個小時,突然聽到一聲喝聲:“往左挖三米。”
劉老三露出個頭,見老翁依舊在逗着鳥。
當下心中憋着一口氣,媽的!你不早說,害老子亂挖了這麼久。早說我也不在這下手了。
劉老三順着老翁的意思往左剛挖了三米,正準備喘口氣,突又聽那老翁道:“向下挖三米!”
劉老三正窩着一肚子的氣沒處發,此時也不管老翁的話,又朝左面使勁挖了一抓。
“碰!”頓時,火花閃起,正是爪子碰在了堅硬的鐵壁上。劉老三一時驚呆了,陣陣疼痛感自手心傳來。
“叫你往下打,你怎麼不聽?!”老翁嚴厲地喝了一聲。
劉老三這才領悟到老翁的意思。
當下朝下挖了三米,老翁又叫他向右挖三米。這時劉老三也聽話了,只顧着挖。老翁說怎麼挖,他就怎麼挖。
“挖到三米,就一直朝下挖,不過切記,不可超過八米!”老翁叮囑着。
劉老三照話原做。往右挖了三米就一直向下挖。
忙活了兩三個小時,終於挖到了八米處,劉老三不敢輕舉妄動,七拐八轉地出了盜洞,看見老翁還在逗鳥,便道:“老先生,已經挖了八米了,現下該怎麼辦?”
老翁也不答話,直接甩出一根繩子,一頭捆在樹上,一頭捆在兩人腰間。劉老三在前面,老翁緊跟其後,下到了八米之處。
“小心了!”老翁叮囑了一聲,劉老三不明所以,盯着老翁,只見老翁運足了氣,使勁朝下跺了一腳。
“轟!”腳下土一鬆,頓時塌陷了。
劉老三忙抓緊繩子,將身子懸空。
“慢慢下去,給,記住把油燈給點着了。”老翁將油燈遞給劉老三。
劉老三點了燈,慢慢腳挨着了地面,運起功一看,下面竟十分寬敞。不過就是潮氣太重,水滴聲不絕於耳,劉老三一手護燈,一手搖了搖繩子。示意老翁可以下來。
待老翁也下來之後,兩人都是運功夜視,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啊!
老翁瞪目環視了一會,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劉老三隱隱覺得不對勁,忙問:“老先生,怎麼了?”
“咳咳……”老翁乾咳了幾聲。
又瞪目環視了一週,劉老三一看這架勢,不僅暗自佩服老翁的夜視功。自己在這種環境下,能看個七八米就不錯了,可看老翁的架勢,似乎遠遠不止這個距離。
老翁突然道:“我白天觀這湖底水勢,便知這湖底地形定是錯綜複雜,這剛纔一看,才知道竟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哎……說實話,豈今爲止,這竟是我見到的最複雜的地形,一時間,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走,這萬一走錯了,可就誤了我們的命呀,你看這些石頭,明顯的就是一個陣,但卻不知道是什麼陣!哎……世間真是無奇不有。”老翁淡淡地道,劉老三一聽此話,頓知遇到了真正敵手,周身的肌肉都開始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