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仔細的打量着那些紙人紙馬,劉老三卻看不下去了,直接鑽進了旁邊的一個耳室,尋找寶貝去了。
“喲,我的媽呀,這裡寶貝不少哇!”劉老三的聲音從耳室傳了出來。在這死氣沉沉的墓室中,那聲音是那麼刺耳。
“噓!”老翁滿躥了進去,做了個不許做聲的手勢。
劉老三顧不了老翁的手勢,邊拿着地上的瓷器,盤子之類的東西,邊興奮地叫喚着。
其實,這裡面的東西遠遠沒有他在那個摸金校尉的墓室中見到的值錢,不過那時候是急着入地鼠門。根本沒有賺的那個念頭,但今天就不一樣了,今天就是衝這些玩意來的。老翁看了着劉老三,無奈地搖着頭。轉身出了耳室,又去研究他的紙人去了。
“喲!”又傳來了劉老三的低吼。
“你踢我幹什麼啊!”劉老三覺得屁股被人給踢了一腳,頭也不回的嘀咕了一句。
老翁一聽劉老三這麼一說,不禁喃喃道:“誰踢你了?!我正看紙人呢!哪有閒工夫去踢你。”
劉老三一時興起,也沒有太注意老翁的話,只顧拿着東西。只是在心裡暗自嘀咕着,你個小老頭,這麼大歲數了,也不害臊,和我開這麼小兒科的玩笑。
“喲!你別捏我,別捏,哎喲,真他媽的疼。”劉老三感覺那老頭又捏了下自己的屁股,但也只是隨便搖動了幾西屁股,依舊在撿着他的寶貝。
“誰捏你了,淨胡扯!”老翁嘀咕了一句。
這爺倆一個忙寶貝,一個忙研究紙人,誰也沒有太注意這事。
“啪!”這次劉老三估摸這應該不是捏就是踢的時候,突然一個反手,向身後抽了一個耳光。
他裝作繼續拿寶貝的樣子,心裡卻樂開了花,叫你個小老頭一直和我過不去。哈哈。
劉老三等待這老翁的發作,他把說的詞都想好了,可這老翁辦事效率好象有點低了,半天了也沒有反應,劉老三心想,你個老頭一把年紀了,怎麼着也應該罵我一句吧?這怎麼沒有反應呢?
劉老三心想着,不禁低着頭,從褲襠裡看了一下身後。
咦?怎麼是一個宮女的服裝?這個老頭也太愛玩了,竟拿這個來嚇唬我,我也懶的理你。劉老三想到這,又去撿他的寶貝去了。
這人的醒悟往往就在這一瞬間。
劉老三越撿寶貝,越覺得不對勁,越覺得不對勁,就越想回頭看看。那宮女般的服裝不斷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他的心竟越來越害怕。就在這時,他竟清楚的感覺到一股陰氣從他的腳後跟慢慢遊向他的全身。
劉老三一時也陷入了困境,被他自己所弄的困境給困住了。心裡盤思着到底該不該回頭。
“老先生?老先生……”劉老三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高喊着老翁。
“啪!”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心當下提到了嗓子眼,那感覺就象把自己丟下一百層樓那麼恐懼,簡直比那還恐懼。
“呼!”風聲響過,劉老三一個迴旋踢,橫空踢向那身後之物。“喝!”老翁雙手一擋,擋住了那一腿,不過那力道實在太大,老翁不禁後退了幾步,“你個毛頭小子,中邪了你?!”老翁正是聽到劉老三的呼喊才趕過來的,沒想到這小子竟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飛出一腳。
匆忙間,老翁手裡的油燈被打滅了。本來這一腿沒踢到,他還想再來一腿,一聽是老翁的聲音,忙制止了身子的趨勢。老翁嘀咕一聲,轉身走了。劉老三也不知該怎麼辦,只好跟了上去。身上的寶貝相互撞在一起,叮噹作響。
老翁將油燈點燃,這才又返身進了耳室。劉老三一直跟在老翁身後。
“咦?那紙人的衣服怎麼跟我剛纔看到的一樣呢?”劉老三盯着其中的一個紙人道。
“什麼?!”老翁警覺的問。
劉老三這纔將自己的所見給老翁說了一遍。
“怪不得你剛纔說我捏你踢你,敢情是撞邪了。看來,這魚得趕收線了。”老翁說罷,便轉身又折了回去。
“我去拿幾件東西去!”劉老三忙道。
“來不及了,現在不是拿東西的時刻了,該是考慮如何出去了。”老翁厲聲道。邊說,邊用手護着燈,疾步向前室走去。劉老三這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忙跟了上去。
“嗚……”背後的紙人,忽然發出一聲聲不太明顯的低鳴。
劉老三邊走邊回頭看着,老翁這才道:“別擔心,我已經用陣法震住了那麼亡靈,一時片刻他們是感覺不到我們的位置的。”
劉老三提起的一顆心,這才放下。
“奇怪了?洞口呢?”劉老三站在先前進來的地方,可是那裡分明就和別處一樣,根本沒有什麼洞口。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老翁淡淡地道。
劉老三以爲這石板下面應該就是洞了,便使勁踩了一腳。
“哎喲!”那地名分明沒有動靜,自己的腳卻脫臼了。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老翁說着,蹲下身子,給他的的腳給推拿了一會。劉老三不禁對老頭更加佩服了一些,心想要是自己也有這麼一身本事,那還不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嗚……”紙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劉老三和老翁都是焦急,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咯咯……”突然,陣陣石頭破碎的聲音自墓牆裡傳了出來。
“咦?!”老翁朝那聲響處望去,這見一個身穿官服的鳥人正在奮力掙脫着牆壁的束縛。原來那官服人竟是被嵌在了牆壁內。
“阿吶喏……”老翁的口中低聲唸叨着。
“急急如律令!”老翁怒喝一聲,不知從拿掏出個黃符,接着朝那符土了口水,忙貼在了正往外擠的糉子頭上,頓時,那糉子一陣劇烈的顫抖。整個頭部不斷晃動着,嘴腳慢慢溢出絲絲的白沫。
劉老三直看得目瞪口呆,想想自己費那麼大的力氣才逃脫了糉子的撕打,這老頭就這麼一個符就什麼都搞定了,真是神了。
“老先生,這是什麼招數?”
老翁淡淡地笑了笑,也不答話,隨即朝那口棺材走去,將油燈放在棺材一角,便開始運功。大約一分鐘的時候,老翁突然怒睜兩眼,雙手搭在棺材蓋子上,使勁推動了起來。
“啊,啊……”老翁咬着牙,低吼着。
足足有一手長的棺材蓋子,在老翁的力道下,竟真的被慢慢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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