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洋說：“酒吧不能穿西裝？我又不泡妞，我結婚了，你什麼時候結？”
“我不知道，我們不談這個問題。”
林頂陽笑着說：“對，你肯定結不成婚。”
我很疑惑：“爲什麼？”
林頂陽從屁股下面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我說：“你覺得艾滋病人能過婚檢嗎？”
“你弄來了？”
“一千塊，先欠着。”
“欠個毛，現在沒用了……”真的沒用嗎？好像是，我已經知道，不過我覺得我還是要耍葉玲瓏一把，讓她受袁巧雲收買耍我，最關鍵的是，我什麼感覺都沒有，這他媽對我多不公平，“不過，既然拿來了，我就勉爲其難收下吧……”
“虛僞。”
“廢話，對着個虛僞的人，我能不虛僞嗎？”我把文件袋拿過來，直接放屁股下面坐着，然後說，“酒呢？怎麼沒有酒？”
林頂陽說：“我剛到，叫了，啤酒，半打。”
“才半打？”
“上班，明天要上班，懂不懂？你以爲你，公費旅遊一個多星期。”林頂陽邪惡的笑了笑，“話說，到外國玩外國女人沒有？”
“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像。”等我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腳，他才正經起來問，“凌微呢？你們的關係還維持在抱抱摟摟偶爾親個的程度？”
“出問題了，抱個屁，她把我趕走了，我到紐約的第二天開始就沒有見過她，我等了她好幾天。”
林頂陽有點發愣：“不是吧？出什麼事？”
我把事情那麼一說，林頂陽愣了半天，直到服務員把半打啤酒端上來，我幫他打開一罐，然後我自己打開一罐，和他碰了碰，他才反應過來，喝了一大口說：“不對啊，袁巧云爲什麼？凌倩自己的想法呢？”
“不是說了嗎。”
“這什麼女人，你不去找她問清楚？大巴掌大巴掌抽死她吧！”
“呵，你還打女人，我真爲葉冰擔心。”
“一樣米養百樣人，有欠日的女人，也有欠抽的女人，你不滿足她還顯得你小氣。”
“行了，不說笑了，事情已經很清楚，我不能就那麼去找她，跟一個女人講理有用嗎？還是個聰明的女人，我得找點什麼能威脅到她的東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樣她才知道她用那樣的方式對人多他媽缺德……”
“其實……”林頂陽猶豫着說道，“我該怎麼跟你說，你們這些問題會沒完沒了！要麼你就走了吧，去國外找凌微，就算凌微不鳥你，你自己想辦法生存，讓她看見你的堅決。要麼你就都不要碰，不去找她，也不要找凌倩，你上他媽什麼微信，你是不是有毛病？你連擎天集團都別回了，你這不是主動回去給別人利用嗎？”
我苦笑：“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你要是都不在意，任何事情都可以簡單起來，不
刻意，不需矯情，站在那裡，獨成風景。”
“可我就是在意。”
“心態問題，人的一輩子只有百分之五是精彩的，百分之五是痛苦的，另外百分之九十是平淡，人往往被百分之五的精彩誘……惑，忍受着百分之五的痛苦，在百分之九十的平淡中度過，你看你爲什麼？平淡，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平淡？我勸你不要管那麼多，不然你會爲別人而活。”
“我怎麼覺得你結婚了就變的心腸硬了？俗氣了？自私了？”
“我不是開解你嗎？”
“我不需要你開解，喝酒吧，我沒事，我會處理好，我不怕發生問題，只是害怕這些問題沒有把我擊倒，而先把凌微擊倒，把我們的愛情擊倒……”
“別說我潑冷水，其實已經擊倒，是你在自欺欺人。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凌微所說的那樣，是無法解決的。凌微那樣的性格，我早說過不適合你，愛情的主體是生活，一起生活你能陪她一時的難過，但你能陪她承受所有壓力嗎？你能給她身體的溫度，但你能給她生活方向嗎？你不能。而且，她那種性格要是做出選擇，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努力有用嗎？如果最終結果讓你失望，那種感覺還在嗎？還覺得值得嗎？你還能留下美好回憶嗎？所以，什麼凌微凌倩袁巧雲這些凌家人，都算了吧，從你認識她們開始你就走進一條黑暗的路，趕緊出來，趁還能出來，哥們……”
“人的成長總是伴隨着失落，人的成熟總是附帶着傷痕，這話是你過去和我說的，不要總想着不好的方面，多想想好的方面。我和凌微如果當初沒有相遇，或許我不會是現在的我，你覺得我是虧了還是賺了？關鍵是，這是做生意嗎？虧了賺了重要嗎？”
“算了，懶得和你廢話，喝酒，反正我不指望能勸服你，你就是個賤人，自己拿來辛苦，你有病啊？哦，是，艾滋病，不過我看你除了艾滋病，你還神經病，除了神經病你還中了毒，你遲早毒發身亡。”林頂陽很浮躁，和我碰啤酒罐時很用力，酒飛出來，不過是往他那邊飛，落在西裝上，他罵了一句說，“老子的西裝一萬多呢……”
“我就說你俗氣，不就一件西裝嗎……”
“你有錢人，我窮人，現在，我這個窮人需要上個廁所。”林頂陽罵罵咧咧往廁所方向走過去，有很明顯的指示燈，很容易找……
第二天，我上班去了，進辦公室前，我還是老樣子，用相同的口吻對ada說：“ada，給我一杯咖啡。”其實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和她說，不過這事情要處理，繼續想吧，這是我今天必須完成的任務……
ada說了聲好，立刻去了……
進了辦公室，一眼就看見辦公桌上堆着許多文件，其中有重要的，也有不重要的，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已經全部被ada看過。留着她真的很危險，和當時留着amy不一樣，當時有凌倩在，一些重要文件都交給凌倩，而不是交給我。
咖啡很快來了，放下後，ada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一邊。
我問：“有事嗎？”
ada說：“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其它吩咐。”
我露出一個笑容：“有，你給我表演脫衣舞吧。”
ada啊
了聲，臉紅着，她不知道我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但我看見了我想看見的內容，好像她真想脫衣服，我靠那個靠。
“我說笑的，你出去吧，我的好……秘書。”
ada臉色古怪走了出去，她就是搞不懂我，我也不想讓她搞懂。
我一邊喝着咖啡，一邊看文件，翻到一份黃小淑的，看了一半我就忍不住給她打電話，因爲她的改造酒店的計劃很精彩，可就因爲很精彩的緣故，我纔有意見。
電話接通，我說：“黃小淑，我回來了，你的計劃我看了，很精彩。”
黃小淑說：“謝謝。”
“不過要改，換一種思路。”
“爲什麼？不是很精彩嗎？”
“以後這些重要計劃你直接聯繫我，親手拿給我，或者給我發電子版，明白嗎？”
“泄露了？”黃小淑很聰明。
“每個公司都總有些壞人，你不會知道是誰，只能小心防備。換種思路吧，我告訴你，除了換思路之外，你要留缺陷，這個缺陷可以造成被攻擊的目標，明白嗎？”
“故意露破綻是吧？沒有問題。”
“下午交給我，行不行？”
“沒問題，我有備用方案，就是兩種極端的……”
“先給我電子版的，然後你親自來一趟，把書面的交給我的秘書。”
“明白。”黃小淑肯定能聽出來，就是我的秘書，內奸，ada……
我繼續喝着咖啡，看着別的文件，都是些報告之類的居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曹方怡那邊。我不知道曹方怡是不是故意的，提速了，沒有按照當時設定的方向走，她走快了！我隱隱覺得有問題，可又不知道怎麼和曹方怡說，我和她說也沒用，她從來不把我當老闆，況且這丫就想早點回總部折磨我。
等我花了兩個小時看完那堆文件，梅伊曼來了，坐在我對面，遞給我一份文件說：“陳總，一月十九號大年三十，放假計劃我已經做好，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我拿過計劃書，隨便翻了翻，就翻到最後一頁簽上大名，遞迴給她說：“去找陳素影，如果財務那邊能早把獎金髮出去，就按照各部門的工作情況安排假期，比如市場部，可以早點放，你的計劃不行，不能按照往年的來，要按照部門工作量，以及地域，有些員工家遠，就早點放假。另外，這樣，看看有多少員工回家，火車票公司買，用公司名義，已經買過的，補錢。”
梅伊曼古怪的表情：“行嗎？財務會有壓力……”
“什麼壓力，花多少錢？不要老想着你是個高層，第一時間站在公司的立場想，你得想想底層，懂嗎？去吧，去和財務部的商量，不再需要寫計劃，就那麼執行，儘快……”
梅伊曼哦了聲，很委屈。
“去吧！”
“你……沒事吧？”
我搖頭：“沒事，我像有事嗎？哦，對了，發現金，現金知道不？不管多少，都要現金，你和財務部協調，發紅包那樣，年終大會則提前，今天二號，下星期開，另外……你的車鑰匙給我，中午我要用你的車……”
“我沒帶在身上。”
“去拿，然後再去找陳素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