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多小時過去,車子快沒油了,我找了個加油站加滿油,繼續開。那時候已經快八點,路上的車流減少了許多,所以我開的非常快,快的她有點害怕起來,雖然她極力在保持鎮定,但是一些下意識的動作還是出賣了她,比如,她很用力抓住扶把,不敢看前面。
“陳總,你沒事吧?”終於,她忍不住問了,“你要載我去什麼地方?”
我反問:“我像有事嗎?你覺得我載你去什麼地方?”
ada說:“不知道,你情緒有問題,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不知道怎麼和你說……”我把車速放慢下來,然後停在緊急停車地帶,點了根菸,抽着,看着她,緩緩道,“ada,有個事情我需要你的幫忙,但因爲不屬於你的工作範圍,你覺得我說還是不說?”
“你可以說說。”她舒了口氣,給我的感覺就是她覺得自己安全了,不忐忑了,我在想她剛剛會不會以爲我載她去什麼隱秘的地方殺了她?因爲我已經知道她的身份,而現在,大概又迷糊了吧?
“真要說嗎?”看她點頭,我嘆了口氣說,“記得在宴會潑我紅酒那個女人嗎?我想讓你去接近她。”
ada張大嘴巴看着我,目光帶着各種複雜情緒,有點不敢相信的模樣。
我繼續說:“我想過好多人,但都覺得不合適,只有你,首先我信任你,其次你是我的秘書,價值更大。”
“你真的相信我嗎?”
我重重點頭:“當然,你是我選擇的,你的工作能力很出色,各方面都很出色,比得上我以前的秘書amy,可惜她做錯事了,她被愛情衝昏了腦袋,你不會這樣對吧?”在她回答之前,我又繼續說,“不過,就算你那樣,我都不會放棄你,我會盡力解救你,還是那句話,你是我選擇的。”
ada表情很古怪,但某方面來說她控制的非常好,我說amy的時候她情緒波動不大。
“表面上這個工作很難,但其實很簡單,接近她會有好多種方式,關鍵是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編個小故事不難,這是我給你的任務,不屬於你的工作範圍,所以,我會給你非常豐厚的報酬,你做個選擇吧,你願意,我們就達成協議,你不願意,就當我沒有說過。”
她不說話,她肯定迷糊着,不知道我耍什麼詭計,甚至分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懷疑她?而她努力的去銷燬過證據,她極有可能會覺得已經把我的疑慮打消,所以她會顯得更亂,她亂就好,正是我需要的。
凌倩這辦法真的非常棒,如果她不願意去,意味着她放棄繼續在我身邊當內奸,在徹底搞垮擎天集團,搞垮我之前,她必定很難放棄。如果她願意去,我將站在有利的位置,我不需要利用她,我只要挑撥,鹿死誰手真不好說,反正我會請她們吃大餐,讓她們窩裡鬥……
凌倩:昨天我們商量的,辦的怎麼樣?
凌倩問的不是我忽悠ada的結果,因爲那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前的事情,那天我當然成功忽悠到ada答應下來,然後我們商量讓她靠近林可儀的計劃。接着第二天我告訴凌倩,凌倩給我提供了無數個好辦法,她和我想一塊去了,都想利用何星雲,
或者說與何星雲合作。
不過,不是我自己主動去找何星雲合作,而是逼何星雲找上門,我給ada假信息,說我和何星雲已經合作,準備對林可儀下手。凌倩的辦法很簡單,讓林可儀對付何星雲,敲山震虎什麼都好,先分化他們。然後,我們巧以妙計,讓何星雲來找我,那麼我就會站在一個比較好的位置。
凌倩的辦法非常有效,何星雲真來找我,約了晚上,不過我們要秘密見面。
這過去的一個星期,我每天都和凌倩說話,說些生活上的,彼此的問候,更多是商量如何應對林可儀?當然,我說的還是我的敵人,雖然都知道是誰,卻沒說出口,感覺怪怪的,又顯得很自然,矛盾啊。然後,這一個星期我都沒有聯繫到凌微,回來十天,完全沒有凌微的音訊,我試過讓譚文祥幫忙找,可他也不知道,凌微沒有回公司。
世界上最可怕的詞,不是分離,而是距離,我們之間的距離,遙遠到我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都說天涯海角很遙遠,那至少還知道一個地方名不是嗎?而凌微去了哪兒,我卻不知道。
我真的好擔心,卻無可奈何,即便我再去紐約,一樣找不到她,或者說如果她鐵了心躲着,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她,只有她自己想通,走出來。而在這個期間,我必須把那些問題通通處理好。其實嘛,我特別想問問凌倩該怎麼處理,我想知道凌倩怎麼說,可惜我問不出口,覺得那樣很邪惡,就像跟老婆要錢去玩小姐一樣邪惡。
我:已經辦好,晚上見面。
凌倩:知道說什麼,怎麼說嗎?
我:換在過去或者不知道,但現在,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我能輕鬆應變了!感謝我身邊的好多人,尤其是我昔日的上司,那個邪惡之極的女人。
凌倩:別恨,對於腳步的踐踏,鮮花散發的,依然是撲鼻的清香。
我:我沒有恨,只是以後都見不到她了……
凌倩:可惜嗎?
我:不知道。
凌倩:人總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偏偏有些東西無法失而復得,而且可遇而不可求,只能擁有一次,甚至連一次都是奢求。張愛玲說:有些人很多機會相見的,卻總找藉口推脫,想見的時候已經沒機會了。有些話有很多機會說的,卻想着以後再說,要說的時候,已經沒機會了。有些事有很多機會做的,卻一天一天推遲,想做的時候卻發現沒機會了。有些愛給了你很多機會,卻不在意沒在乎,想重視的時候已經沒機會愛了。說的多好,你多想想吧……
我:我們都活在可笑裡嗎?
凌倩:不,我們活在真實世界裡,是個人都有的情緒,我們有了,其實失去又如何?後悔嗎?後悔不但無法回頭,更是否定自己的當初。況且,正常的人生應該充滿着遺憾,那些遺憾是我們老了以後聊而解悶的美好回憶,完美到沒有遺憾的人生,並沒有回憶。完美已經封了假設的路,遺憾可以假設你選了另一條路,而我們人的思維習慣,都是向前,而非退步。
我:你真豁達。
凌倩:人生在世都會遇到厄運,適度的厄運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你把不好的東西都能看出好的內容,還有什麼能令你恐懼
?記住了,豁達是好的,怨天尤人只會固步自封,那是慢性自殺,我還不想死。不說這些,說回來,說說你打算怎麼和他交流,我有點不放心,因爲你有時候特別笨……
我:是啊,過去經常讓我那個邪惡的上司罵白癡,都超過我長那麼大以來,被別的人罵的總和的好幾倍了……
凌倩:你覺得自己白癡嗎?
我:不知道。
凌倩:是個人都會有白癡的時候。說正事,打算怎麼和他說?
我:我不說,讓他說,而且我還不太願意,不相信他的模樣,欲擒故衆,利用他幫我辦一件事,這是交易,只要他辦成我纔信任他。
凌倩:對,就這樣,你還不算白癡。
我:可是,我還沒想到讓他幫我辦什麼事。
凌倩:很簡單,讓他給你介紹個女人,嗯……你說你有性……需要。
有點無語,這都什麼跟什麼?我有性……需要就得找別人介紹?我自己不會直接找女人嗎?那不顯得更快速解決問題?靠人不如靠己,就算找不到,我們有隻健康的右手吧?關鍵是,這個事情由凌倩提出來,我不知道她怎麼想,說的話是真是假,所以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凌倩:別發愣了,說笑的。這樣吧,你讓他給你弄幾張敵人的裸……照,嗯,這能試出來到底是真是假,我有點擔心他其實暗中和你的敵人有秘密協議。永遠都別小看了你的敵人,防範於未然並沒有錯,雖然辦法很俗,但勝在安全。如果他願意去辦,證明他安全,如果不願意,證明真可能有協議,你就不能完全相信他。同時,如果拿到照片,你手裡就有個他的把柄,他拍他叔叔的女人的裸……照,還交給敵人,他叔叔知道以後要滅了他。另外,這個照片在必要的時候還有其它許多方面的用途。
我無語,這辦法俗嗎?我覺得邪惡,一舉多得,這麼邪惡的辦法就凌倩那顆無與倫比的腦袋能想出來:你是不是經常幹這種事?
凌倩猶豫了好久,然後說:這種事幹一次就不想幹了……
我:我覺得你經驗很豐富,還很聰明。
凌倩:送你一句話,遇事當謀,隱時忍而蓄勢,動後果斷不猶,不要侷限自己,多從別人不會想到的角度去想問題,你會有不一樣的收穫,永遠都是出奇才能制勝,懂嗎?
我:嗯,我現在就有收穫了,呵呵……
凌倩:笑什麼?鄙視我嗎?你搞清楚,我在幫你,辦法說完了,你不用拉倒……
我:用,有裸……照看,幹嘛不用?
凌倩:噁心的男人。
我:這叫噁心嗎?我那敵人算是個大美女,是個男人都愛看美女,很正常吧?我還想看你呢……
凌倩:說什麼?看我?
我:不是,說笑的,你知道我經常說錯話。
凌倩:生氣了,我現在立刻去給你拍……
日,真生氣了,我連續發了幾段道歉話過去,她都沒有給我回應。我必須說,我很懊悔,其實我真不該和她開那樣的玩笑,畢竟網絡上的她比較斯文,溫柔的版本。但她教我這些辦法讓我產生錯覺,太邪惡了,讓我也有點肆無忌憚的邪惡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