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鬃野人部落酋長卡佐總算是迎接到了貴賓酒神。酒神先生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子作陪。這個女子長得超凡脫俗美若天仙。所謂的美若天仙其實是一句空話,天上的仙女誰也沒見過,一千個人心目中就有一千個仙女的模樣。一個女子漂亮不漂亮不是自己說了算,也不是捧臭腳的盲目崇拜者說了算。當然也不能僅僅依靠回頭率。有的女子穿着出格喜歡暴露招蒼蠅一般招來回頭率,不能說明任何問題。自我感覺良好屁用不管。最可氣的是自己長成了鞋拔子還要笑話別人的扔貨。當然這個女子與這樣的女人毫不相干。
這個女子出類拔萃。
比大家想象中的漂亮還要漂亮。
然而,野人部落裡的漂亮另有標準。
漂亮女子沒有得到應得的回頭率。
野人漢子們的目光投向了酒神!他們心目中神靈強於女色。
就是眼前這個留着八字鬍的傢伙帶來了一種可以吃下去的淡紅色的水。吃下去之後體內發熱血脈噴張全身的血液往上涌直到面紅耳赤喘氣不順暢。然後是頭重腳輕渾身飄飄然兩眼迷離方向不辨混沌嗜睡飄飄欲仙。。。。。。從沒有過的感覺和體驗讓野人們大開眼界。他們一開始對這種紅色的像血一樣的液體疑慮重重。在他們的印象裡,只有清澈的水纔可以飲用。渾濁的水不管是什麼顏色都不能喝。喝了就要生病死去。然而,他們親眼看到:酒神當衆喝下去了!膽大包天的酋長卡佐也喝下去滿滿一大杯了!野人漢子們好奇心特強,慢慢嚐嚐鮮,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慢慢上癮中間的過渡期十分短暫,於是乎,這種被稱爲“酒”的東西就成了見證他們之間友情的重要媒介。
酒神當然不會從祖國運進來桶裝的美酒。
他神奇地用當地的山菓巧妙地釀製出了獨特風味的“紅酒”!他帶來一些粉紅色的粉末很神奇。摻水之後就會發酵。發酵之後就會有酒的幽靈遊蕩在杯盞之中。
酒神的名字從此名揚野人山。
酒是什麼,酒是穿腸的毒藥詩意的“軟飽”,既能成事也能敗事的玩意兒啊!英雄好漢吃了它,豪氣沖天力大無窮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才子吃了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信手拈來出口成章水到渠成不在話下;無德無才市井無賴窮困潦倒之際吃了它東倒西歪滿大街耍酒瘋,回家摔碗砸鍋打老婆日子不過了!
偏偏有人喜歡!
還有一種點燃後可以冒煙的植物後來也被好奇之人發現,於是乎,一股又一股的青煙從人們口腔、鼻孔竄出,污染自己也污染別人。人就是奇怪的動物。
再好的東西也有陰陽面。有一得必有一失。交不可濫須知良莠不齊,酒勿過量謹防樂極生悲。野人漢子們人話剛剛學會沒幾句,沒有文字不動筆墨豈能懂得許多道理!看到了“酒神”影子的瞬間山呼海嘯般歡騰雀躍!盲目樂觀是無知表現。
淡紅色、暗紅色的液體澆灌了黑色的,黑褐色的肉皮土壤,生長出來的是迷醉與狂傲、瘋狂與暴戾,當然還包括微醺下的頹廢頹唐與齷齪下賤甚至下流。當最原始狀態的愚昧與酒精結緣,你看吧,長鬃野人頭上生蝨子麻煩大了!
克薩克酒神不是野人,更沒有長長長的鬃毛,被女子們擡舉起來相當便當。沒有拖拖拉拉的長鬃乾淨利落多了。他被四個女子託舉着,來到了酋長卡佐身邊。而他的搭檔仙女,則被一羣男性野人推推搡搡炒豆子一般簇擁進了屋子,頓時,屋子裡便傳出來“仙女”不成人聲的呼叫聲。。。。。。
沉着老辣的“酒神”覺得世界很平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血色的“酒霧”在卡佐院子裡瀰漫着犬吠一樣的怪叫此起彼伏有呼有應,你拉我扯相互吊膀子酒意闌珊燈光不明。喝了酒的女人從屋子裡竄到了院子裡與野男人們一起狂歡。扭屁股晃胸膛就連肚皮也會唱歌,一霎時羣魔亂舞狂歌勁舞原始意味十足。。。。。。這樣的時候,很有利於說一些見不得人的悄悄話的。然而正人君子的酒神不會幹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對卡佐酋長說的話可以對全世界宣佈。
大家只談喝酒不說其他。後世人酒席桌上前三句話是君子之言,後面則是淡屁辣臊無所不包。
酒逢知己千杯少!推杯換盞樂淘淘。。。。。。
酒神大驚小怪說道:“尊敬的卡佐酋長閣下啊我的最親密的老朋友,您尊貴的人品高尚的靈魂決定了你的純潔無暇和英明壯舉。跟黑齒部落的這一次的交換您會很成功的。用不着細算,您會得到一個大便宜的。我這裡有十足的把握。用一個女人換取一批弓弩箭矢穩賺不賠的大生意,簡直就是一本萬利我的酋長閣下,人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划算的事情了!”
這一番話就像酒杯裡的紅色的液體一樣誘人。就像一條魚對於一隻貓的誘惑力十足。
“謝謝您!”卡佐臉紅脖子粗笑道。他笑得很生硬麪部肌肉有些死板木然,好像得了面部神經麻痹症之類。這沒關係,一點兒也不影響主客間的朋友加兄弟的情意。“仙女”拉着“酒神”跳舞時候,大聲質問酒神反正說的是克薩克土語誰也聽不明白。隨便說隨便笑隨便打情罵俏。在野蠻氛圍中釀造文明的殘渣毫無顧忌。
“你爲什麼支持兩個部落之間的這場交易?你這樣子做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對克薩克王國有什麼好處?你喝下去幾杯酒糊塗啦?忘掉了我們的初衷啦?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們團結和睦一團和氣。我們希望看到他們打起來鬥起來。內亂會消耗他們的元氣。他們打鬥得跟烏眼雞似的,再好不過。只有這樣,我的父王纔會滿意。”
酒神一點不生氣。說道:“我尊敬的貝拉米十六公主,謝謝您的提醒,但是我蓋特絕不糊塗。我的計謀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謀劃。我保證他們會一步一步走進我們的陷阱的。這一局棋要分兩步走或者三步走。將欲取之必先與之。您應該知道:我們把許多弓弩箭矢贈送給黑齒野人部落是一次失敗。我們事先沒有料到會有一幫臭小子插手這件事。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計謀並得到了那些弓箭。既然黑齒野人部落不能爲我所用,那就只能改變策略。把我們新的目標鎖定在長鬃野人部落。”
十六公主貝拉米說道:“兩個部落經過這一場交易拉近了距離,對我們大大不利。再想讓他們自相殘殺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本公主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酒神”蓋特道:“您不用擔心,一點兒也不用擔心,我作爲克薩克王國一名將軍,會跟他們玩到底的。您就等着看一場好戲吧!一場好戲開始之前總是需要序幕序曲的。”
舞會顯得雜亂無章,毫無秩序可言。野人舞會的主角以男人爲主。他們舞蹈姿勢充滿了野性的元素。許多基本動作帶着原始社會原始人的動物本能的醜陋,一招一式野性十足。肉體與肉體的碰撞,骨頭與骨頭的較量,連連發出“啪哧啪哧”、“砰噔砰噔”的響聲。當一羣女人加入進來。舞會即刻發生質的轉變。男性野人荷爾蒙過剩的徵兆在異性面前完完全全暴露無遺。顯擺強壯,張揚雄性的力量是他們的最愛。他們的眼神不再空洞,面對異性閃爍着迷茫而貪婪甚至是攫取之光。有一種攫取掠奪的意味在閃爍。他們的毛茸茸的黑手,觸碰到女人身體的某個部位時,大多會發出意味深長的狂嘯,聲嗓尖利刺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令人大惑不解的是:被觸碰的女子沒有一絲一毫不好意思的意思。而是旁若無人地顯示自己的“媚態”。人類的“嫵媚”一詞一般不常用,因爲這個詞與“狐媚”過於接近。野人女子不在乎這些。她們纔不管什麼嫵媚狐媚妖媚呢!只要惹得漢子們高興就行!他們看不起貝拉米跟蓋特跳的雙人舞。認爲過於做做過於拘束完全放不開。在那些野女人眼裡,“酒神”應該更放肆一些纔好。然而,她們終究還是失望了。於是她們肆意恣睢放浪形骸。不知是在教唆還是在示範。。。。。。
這樣的時候,正是交談的好時機。
卡佐酋長有些心裡沒底,問跳舞跳得汗流浹背的酒神蓋特:“我的朋友。交換。。。。。。一個女人。。。。。。換來,弓箭,多少數量。。。。。。合適?”
蓋特已經習慣了朋友的遣詞造句方式,很快就明白了卡佐要表達的意思。回答說道:“當然是越多越好了!不過,我聽說黑齒部落的長老剛剛昇天了。接替他的是大巫師孟達。孟達是個什麼玩意兒您比我清楚。這是個無利不起早的貪婪鬼吝嗇鬼,多多少少還有點兒無賴。您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騙了。具體數字嘛!我想,最少不能少於一百副。假如一副弓弩帶三壺箭矢,一壺箭矢是十二支箭。這樣算下來您就會得到三千六百支箭。我的朋友,如此一來,您的腰桿就硬了!三千六百支箭啊,可以獵獲多少野獸啊!哈哈哈哈。。。。。。”
不知爲什麼,卡佐酋長並沒有立馬錶現出喜悅。他是一個嗜睡的傢伙,眼皮老是抹搭着。這樣的傢伙怎麼可以當酋長呢?
卡佐眨巴眨巴眼睛不無擔心道:“一個女人。。。。。一百副。。。。。。弓弩。。。。。。三千多支箭。。。。。。不不不,孟達不會幹的,他不傻。。。。。。一定。。。。。。不願意的哇!”
酒神蓋特道:“朋友您說什麼吶!一個女人?您說的太輕巧啦!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啊!那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那是個貴婦哇!我的朋友。貴婦,您懂不懂?貴婦就是有身份有地位人的太太啊!她們的身價,不是按照一匹馬一頭牛那樣計算的。她們都是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別說是一百副弓弩,再多要一些他們也會答應。我好像聽到風言風語說您得到了一位伯爵的太太。那就更價格不菲了。要真是這樣就更是發財了!您還猶豫什麼,擔心什麼?價格不菲啊,我的朋友!”
卡佐道:“您沒有。。。。。。見到那個。。。。。女人,她現在。。。。。。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貴婦。。。。。啊!”
蓋特笑啦,道:“貴婦身上沒有標籤兒,您怎麼看?我跟您說吧,看女人不單是要看外表,更主要看內涵。紙糊的燈籠好看不好看?好看。裡面是什麼?只有半截蠟燭。所以要看女人的內心世界,看氣質,這是一門很複雜的學問。。。。。。嗷,對不起,我把話題扯遠了。。。。。總之一句話,您要相信我,沒有錯的!”
跟這樣的“朋友”交流一件事情,太麻煩太不省心太要命了!一般人會沉不住氣的。可是,我們的大英雄酒神蓋特絕對有耐心。他對老朋友卡佐說道:“就跟孟達那個老傢伙要一百副,等他實在堅持不同意,再稍稍降一點,他想要人您想要弓箭,各取所需,討價還價總是難免的。在這個世界上商貿交易無處不在。”
卡佐酋長顯然第一次遇上這樣的買賣,心裡打鼓。於是說道:“到時候。。。。。您可。。。。。一定要到場,幫幫我,作爲 。。。。。。朋友。。。。。我信得過。。。。。。你!”
蓋特道:“我答應您還不行嗎?。。。。。。我看咱們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不如您帶着我前去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貨色。說不定還不止這個價值呢!”
於是,兩個朋友去“驗貨”。
完全出乎蓋特的預料,“貴婦”蘿莉並沒有被桎梏起來。她只是在一個山洞裡被軟禁。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喧囂,外面的世界很狼狽這些都跟她毫無關係,她的人生在這裡失去了光彩,變成了毫無異義的死挨。日子可以是各式各樣的,再難堪的日子也是日子,不可能有別的什麼名字。自己的丈夫身爲欽差大臣戍邊大將軍居然把自己的夫人弄丟了說起來有些滑稽,但不幸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度日如年一詞說起來很容易,上下嘴脣一碰就出來了,但是處於這種境地思想就會停滯,無邊無際的痛苦就會像魔鬼一樣纏住你。就算你求生的慾望再強烈,也僅僅是慾望而已。在這塊智慧的大地上每天都在發生最愚蠢的事情。文明與野蠻的交鋒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陣壘分明。蘿莉每天都希望這個世界從根本上毀滅,那樣人們就會很平等。沒有虐待沒有暴行當然也就沒有秘密軟禁和關押。有時候她又覺得這樣不合適。她的丈夫和女兒,多蘭多伯爵和凱拉小姐還活在人間。爲了自己的毀滅連累了自己的親人乃是最極端的利己主義。這一筆賬應該算在該死的長鬃野人部落酋長卡佐頭上,不應該連累其他人。
但是,蘿莉的有些想法是不對的。
很多人的很多想法都是不對的。
自己認識到這一點相當不容易。
教化的功能和作用逐漸被人們發現。
蘿莉的覺醒很難,難就難在她與世隔絕。如此境地嚴重阻滯了她的思維能力。判別是非的標準缺乏了事實根據。
但是,當長鬃野人部落的卡佐酋長帶着克薩克“難民”蓋特來到這裡的時候。蘿莉如夢初醒。
人的覺醒,精神上的覺醒某些時候並不需要漫長的過程。蘿莉畢竟受過良好的教育。與那些鄉野村婦不可同日而語。
卡佐走進洞穴的時候,帶進來一股新鮮的風,四個女子託舉着他的長鬃看上去他更像是一隻長毛野怪。卡佐從鬃毛的罅隙間冷冰冰看着漂亮的蘿莉,在他看來這個被囚禁的女人雖然漂亮但是缺乏被男子愛的最重要的基礎。——慣常的野性沒有,柔弱有餘而強壯不足。這樣的女人生不出健康的孩子。傳宗接代先天不足。
卡佐只看了幾眼就慢慢閉上了眼睛,呼吸開始急促。這是喝了酒的原因。與荷爾蒙無關。
卡佐旁邊的正人君子蓋特看到蘿莉眼前一亮。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他心裡不由自主跳出了這句話。如果不是在敵對國,他也許會喜歡上她!多麼好啊!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身材窈窕,皮膚白皙。秀髮披肩,長短恰到好處。他正在想入非非。聽到蘿莉輕啓朱脣蠕動櫻口開始說話了。
蘿莉冷冰冰打招呼道:“歡迎你們,兩位先生。多少日子以來,我總算是看到了會喘氣的有生命的東西!”
卡佐輕咳一聲,沒說話。
蘿莉又問候了同樣的一句。
“您好,夫人?”蓋特說道。陌生的口吻,陌生的迴應。“您在這裡還好吧?”
蘿莉微笑道:“謝謝關心。我很好。從來也沒有這麼好過!在這兒沒有有生命力的東西,整天面對的都是無一例外的冷冰冰。冷冰冰的山洞,冷冰冰的巖洞岩石,冷冰冰的地面,冷冰冰的空氣。活着與死去沒有區別。我現在向你們鄭重申請,最嚴厲的懲罰不過一死。死了也就徹底解脫了啊!我的先生們!”
“不不不,您錯了!”蓋特說道,“尊貴的夫人您完全領會錯了我們的來意。我們是來救您不是來害您,這一點您首先要搞明白。在對待生命這點上我們的目標完全一致,請您理解這一點。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應該懂得珍惜生命。”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就要感謝你啦!”蘿莉輕輕鬆鬆說着輕輕鬆鬆往外走。漸漸靠近了洞口。
“且慢,夫人!”蓋特狡黠地說道,“夫人您聽我說,卡佐酋長受到了語言的限制請我來代言,我深感榮幸。現在請允許我來轉達卡佐酋長的意思。您當然可以從這裡走出去,但是您必須按照卡佐酋長的意思做。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明白嗎?”
蘿莉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蓋特:“很簡單,叫您做什麼您就做什麼。”
蘿莉;“究竟需要我做什麼?”
蓋特:“也不用做什麼,只是要聽話。”
蘿莉:“聽什麼話?”
蓋特:“當然是我們想說的話。”
蘿莉:“你想說什麼?現在就可以說。”
蓋特:“夫人,您這人真的很幽默。除此以外,性子也有些急。有些話不到時候不能說。”
蘿莉:“是嘛!這是你的第一感覺或者說是第一印象?”
蓋特:“差不多是這樣。”
蘿莉:“那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麼吧!嘴巴長在你臉上,你隨便說。”
蓋特微微一笑:“您真的有些急性子!”
蘿莉:“蓋特先生,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克薩克難民頭領蓋特。”蘿莉語氣肯定不容置喙,“你說我性子急,那麼請你進來體驗一下這裡的幸福安逸的生活。我想你的性格也會改變的。你說你是代言人卻又一口一個‘我們’,我不知道你算是哪一家的‘我們’?你身爲克薩克王國的軍事將領,卻隱匿真實身份賴在這兒不走,究竟居心何在、目的何在是不是應該講清楚?你們爲了躲避災難逃難來到車納爾帝國,不但不知恩圖報反而蠱惑人心製造混亂企圖干擾我帝國的國家法典,究竟目的何在?按照我帝國的法令法典像你這樣的所作所爲理應定爲間諜罪。就地正法砍掉腦袋,你知道嗎?世界上最無恥的強盜不過是殺人越貨燒殺擄掠。他們明火執仗戕害人命荼毒生靈,卻還知道自己傷天害理死有餘辜萬劫不復。而你,幹着不齒於人類的罪惡勾當卻在這裡裝模作樣是不是有些忒不要臉了?!!”
。。。。。。
洞穴裡燈光暗淡看不清蓋特的表情。餓狼的表情看不看都是那麼回事,呲牙瞪眼的餓狼吃人,不露齒的餓狼同樣吃人,本質上沒有區別。蘿莉一點也不在意。一個人假若已經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什麼話都敢說,蘿莉太太現在就是這樣無所畏懼。直到翌日她被押解出洞穴,隨着拖拖拉拉的“隊伍”(假如可以這稱呼的話)來到某個交換地點的時候。蘿莉仍舊保持着這種心態。
真正的交換之前,蓋特還要最後叮囑卡佐酋長几句要緊的話:一定咬死了弓弩的數量,少於一百張弓弩,一切免談!這是底線。
卡佐道:“要要要是。。。。。。人家。。。。。。對方。。。。。。只答應。。。。。。一半。。。。。。一半數量。。。。。怎怎怎麼回覆。。。。。。哇?”
蓋特:“叫你咬死了就不能改口,談生意,講價錢都是這樣!你退一步,人家就要進一步。”
卡佐酋長囁嚅道:“要要不。。。。。。就。。。。。。就少要點。。。。。。點吧!”
蓋特:“跟你怎麼就說不明白呢?——不行,少一點也不行!”
卡佐:“他們。。。。。要是。。。。。。實在。。。。。。不答應。。。。。。數量。。。。。。。不如。。。。。。不如。。。。。再給他們。。。。。。他們。。。。。。追加。。。。。。一個女人?。。。。。。您看。。。。。行不行?”
蓋特:“你你你,你說什麼?——再給他們一個女人?你明明沒喝酒,醉啦?你到哪裡再弄來一個女人?他們,他們可不是傻子白癡!他們不會隨便要一個部落裡的野女人的啊!”
“不不不不是啊!”卡佐語無倫次道:“我那裡。。。。。。真的。。。。。。還有。。。。。一個女人。。。。。一個小的。。。。。。也是。。。。。。他們的。。。。。。人。。。。。。他們的女人。。。。。。啊啊!”
“你說的是真的?”蓋特警惕地問道。
卡佐酋長使勁點頭。
卡佐表示:如果對方不答應一百張弓弩的數量,自己情願再贅上一個小的女人。
。。。。。。。
說到這兒,聰明的讀者一定猜出來了!
一點沒錯,蘿莉太太的唯一的女兒凱拉也陷身長鬃野人部落了!這也正是刀龍俠四處尋找無果的原因。
蓋特證實了這件事情之後,差一點被愚蠢的酋長氣暈過去!這算是什麼事兒呀!天底下有如此做買賣的嗎?買一送一?買大的白搭上一個小的?買韭菜送茄子。狗東西蠢豬頭卡佐到底怎麼想的啊!虧他還是個酋長呢!小女人,小女人,知道不知道小女人什麼價格呀!呸!狗熊的祖先笨死了哇!
“你聽着!”蓋特語氣陡變絲毫不講客氣,“你給我記住:兩百張弓弩,一張也不能少。一個女人一百張!我可以斷定:他們不會猶豫的。即便一時猶豫也不要輕易上當。我還就不相信了,他們要弓弩不要命!”
其實,蓋特肚子裡有自己的小九九:兩百張弓弩,差不多就是全部弓弩的三分之一強。到時候兩個部落真的打起來,誰勝誰敗還說不定呢?更關鍵的是:自己手下的“難民們”是一支勁旅。只要得到了這批武器。到時候,夠黑齒部落喝一壺的!
。。。。。。。
交換日期地點最後敲定了。就在兩個部落交界處的禿鷲山的半山腰。
這是偉大的正人君子克薩克王國遠征軍大將軍蓋特選定的。他這樣做有兩個目的:首先是禿鷲谷是一條南北走向的狹長的山谷,那裡的地形他相當熟悉,一旦有事便於他率衆撤離,不留後患。第二條是,禿鷲谷裡樹木參天綠廕庇地根本不可以施展魔法。他早就聽說刀龍俠豪傑幫善於使用風雨雷電三大魔法集束系列。在自己國家頂級魔法師拉索爾一等公爵到來之前,消除刀龍俠豪傑幫施展魔法的先決條件顯得尤爲重要。這一點絲毫不可馬虎。如果對方不同意這個地點,他就要攛掇卡佐取消這次交換。寧肯不做交換,也不能吃虧上當!這就是該死不死的原則。
當他聽說對方已經答應了一切條件的時候,蓋特暗暗高興。覺得自己已經穩操勝券。
交換儀式正式舉行的前一天夜裡,夜幕降臨,繁星滿天,一輪半圓的月亮升上禿鷲谷上空。蓋特把酒臨風登高望遠,看到的是黑黝黝的山谷以及漫山遍野的如水的月光。情不自禁仰天長嘆:至高無上的卡博•科爾丹國王啊,您的臣子您的戰將您的最忠實的崇拜者要幹大事了!要幹一件青史留名名揚千古的大事情啦!無論成敗,末將不能流芳百世寧願遺臭萬年!一代正人君子就地跪倒,頰淚長流。。。。。。
一隻很漂亮的貓頭鷹“咕咕喵兒咕咕喵兒”叫喚着。不知道這傢伙躲在什麼地方,貓頭鷹沒有笑聲只有叫聲,這就讓蓋特很高興。他知道貓頭鷹笑了不是好事而是凶兆。
他多這次交換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