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有用嗎?”楚盈轉頭看她。
“若水太過敏感,袁寧在這兒一天,她就要胡思亂想一天,那她和那個痞子還有好嗎?”
“可我覺得我們好象在引狼入室,那個寧姐姐可比我們漂亮,萬一......”楚盈有些擔心。
“放心吧!”唐寧拍拍她的肩膀,“我們的夫君再風流,也不會對一個不愛他的女人感興趣!”
“說的也對,還是你聰明!”楚盈諂媚地對她一笑,“那我可不可以不搗藥了?反正有她幫你!”
“不可以!”
“爲什麼?我好歹也是御劍山莊的大小姐,卻被你拿來當丫環使!”楚盈嘟起嘴。
“因爲我比你聰明啊!”唐寧笑看着她。
“你們又在吵什麼?”洛鋒走進來。
“洛鋒,我不想搗藥!”楚盈跑過來抱住他,開始撒嬌。
洛鋒憐愛地親親她的頭髮:“寶貝,你就認命吧,我還是她丈夫呢,不一樣被她當藥僮使!”
“真是受夠了你們兩個任勞不任怨地傢伙!”唐寧瞪他們一眼。
“她還受夠了......”兩人相視苦笑。
*
是夜。追風閣地花園中傳來幽幽地琴聲;夜色中。若水一襲白衣。素手輕彈。專注地撥弄琴絃。白衣公子在對面凝神不語。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一曲終了。若水擡起頭:“明天就走了。還想和我嘮叨什麼?”
洛鋒微微皺眉:“我還沒說呢。就嫌我嘮叨!我是許久沒聽你彈琴了。所以跑過來過過癮。”
“謝了,馮公子。”若水伸出手,“拿錢來吧!”
“開這種玩笑,找打呢你!”洛鋒拿摺扇敲她的頭,“我們走了以後,你別再和他彆扭了。這麼一天天不冷不熱地僵持着,總不是辦法。”
若水低下頭,有一下無一下地撥弄琴絃,“我也不想,只是腦子真的很亂,我沒有辦法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讓你心亂如麻的,恐怕不只是正鋒,還有那個被你氣到吐血的傢伙吧?”
若水怔了一下,還是說道:“是呀,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我卻一直下不了手;他就是那樣的魔鬼,明明壞事做盡,卻偏偏讓我無法恨他。每當我對他揮起仇恨的劍時,他都會給我一個無辜的眼神,好像錯的是我;讓我愧疚,讓我心疼。”
洛鋒輕嘆一聲,“能和我說出這些話?是不是說明你對老二失去信心了?”
若水冷冷一笑:“我是對所有男人都失去信心了;沒有男人不薄倖,沒有紅顏不薄命,我早該看透的。”
“若水,你不能這樣想,你這樣會給那個姓藍的可乘之機。”洛鋒有些擔心:聰明的人犯起傻來更可怕。
“我不會再給誰機會了,包括我自己。”若水苦笑:“當我那一劍刺向他的時候,就已經是和他正式宣戰了。他那種人是不會允許有任何能威脅到他的人存在的。感情用事是一時的,當他冷靜下來以後,恐怕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我......這樣也好,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復仇了。
洛鋒心裡一酸:“若水,你太聰明,又太不冷靜,所以你能看得到傷害,卻無法阻止傷害。別再固執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事事求全,反而不容易快樂。”
“那就不快樂吧。”若水有些灰心的說。
“可我希望你幸福。原諒正鋒吧,他都原諒你了。他都對你既往不咎了,你也別不依不饒了好不好?你還真想把他推給別人吶?想想吧,他真娶了別人,你受得了嗎?”
“受不了。”若水有些沮喪地支起下巴:“可我還是彆扭,他怎麼就那麼容易被人勾走呢?想起來都灰心。”
洛鋒笑笑:“你是被我慣壞了,只想着自己,不想別人,這時候你就不能大度一點?他心裡也會舒服一些。”
“憑什麼讓他舒服?”若水站起身,“放心,我還知道什麼該要,什麼不該要,不過那個痞子知不知道就難說了。”
洛鋒跟上她:“你不會現在去找他吧?”
“我找他幹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他在和寧姐姐話別。
*
“寧兒,能不能不走?”猶豫許久,正鋒才說出第一句話。
袁寧對他一笑,“又不是不回來,別像生離死別似的。”
“可我不放心你,我不能再讓你受到什麼傷害了。”
“放心吧,最壞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再沒有什麼能傷到我了。”袁寧輕聲說。
正鋒卻是心中一顫,抓住她的手沉默不語,袁寧避開他的目光,“蕭大哥,我不會讓那樣一個人毀了我的一生,所以我會努力過得很好。”
“你不留在我身邊,是不相信我能給你幸福?”正鋒黯然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冷冽。
袁寧低下頭,“我是不想讓他再毀了你的幸福。”
正鋒淡淡一笑:“誰也別想毀了我的幸福,我的愛情也不需要誰來成全!”
袁寧心中一寒:他還是在怪她,怪她不領情。輕輕的轉過身,“蕭大哥,時候不早了,你——”
“你休息吧,我走了。”正鋒說着,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寧兒,好好保重自己,別讓老四那個色狼把你給吃了。”他貼近她,在她耳邊低語着,脣邊閃過一絲魅惑的笑,她心裡一顫;知道他是故意的,可還是被擾亂心絃,還是渴望能在這個懷抱裡多呆一刻。
“你休息吧,我走了。”許久後,正鋒放開她,大步走出房門,心裡還是受傷:寧兒,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會給你幸福?你甚至想要逃開,難道我在你心裡,就那麼不可託付嗎?
聽着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袁寧才悵然回頭:蕭大哥,我也不想離開你,一次次從噩夢中醒來,我也希望有個肩膀能讓我依靠,讓我不再害怕傷心,可現在的我早已隨當日的落花一起凋殘,拒絕你,只是不想愛得那麼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