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告一段落。
散會，衆人各自離開。
住宿自然不會太好，也無人在意。
大家是來解決問題，不是享樂。
“玄陽，玄玉，你們留一下。”
“聞紫元，劉元基，你們也留一下。我有話跟你們說。”
玄真喊了幾個名字，其他人看了一眼，便是走了。
“你們先下去吧。”玄真對幾個士兵說道。
二樓只剩下他們幾個。
“坐。”
幾人坐下。
玄真盯着聞紫元看了幾秒，後者與他對視，一點不心虛。
陳陽是真佩服這傢伙的臉皮。
“的確是龍。”玄真忽然說了一句。
聞紫元攤手道：“我說了是龍，又不是騙你們。”
“哼！”玄真哼了一聲，說道：“顧家的事情先不說，這件事情後我慢慢找你。”
“明天我們去堪尋山脈，如果確定這裡真的有龍脈……”
“有就有吧。”玄玉無所謂道。
玄真搖頭：“你知道有龍脈，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什麼？”
玄真道：“意味這裡很危險。”
他看向聞紫元：“你既然在這裡長大，比我們要更瞭解，說一下吧。”
聞紫元道：“你既然都猜到了，我說不說都一樣。你們明天大可不必去堪尋，那是浪費時間。龍脈一定有，大小的問題。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那麼多，就算有龍脈，這裡也只有一條龍。”
“說的輕巧。”玄真道：“有一條，就會有第二條。”
聞紫元搖頭：“沒那麼容易，你當龍是雞鴨鵝？說有就有的？”
玄真道：“這條龍是怎麼冒出來的，你忘記了？”
聞言，聞紫元一怔。
過了幾秒，眉頭逐漸擰起。
他把這點漏掉了。
玄玉問：“一條龍脈，只會出現一條龍？”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大塊頭的意思，應該是想說，龍只有一條，但是蛟，可能不止一條。”劉元基笑着問：“對吧？”
玄真點頭：“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這條龍是在三百多年前，那條龍墜死之後出現，並化龍的。我擔心，如果解決了這條龍，會不會出現當年同樣的情況。”
聞紫元問：“概率有多大？”
“這說不好。”
幾人都搖頭。
聞紫元道：“這裡的確有龍脈，不過你們看看這四周的山，荒涼成什麼樣了？就算有龍脈，也差不多快廢了。所以我覺得你大可不必擔心這些。”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玄真道：“這一次，必然要屠龍。以今日到來的道長與高僧，想要屠龍，有難度，但並非不可能。”
“可如果屠龍之後，再出現一條蛟……”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再出現一條蛟，那麼，基本無解。
一條龍脈，只能孕育一條龍。
這條龍不死，就是真有蛟，也無法化龍。
可一旦龍死，那麼其它的蛟，便會蠢蠢欲動的跑出來，從而化龍。
現在玄真擔心的，就是這片地域，到底有沒有別的蛟存在。
“再出現，讓軍部動手好了。”劉元基無所謂的說道。
玄真道：“軍部出手，需要時間準備。想要殺死一條龍，至少也得八十噸炸藥。”
“龍不會蠢到飛在那裡任你拿導彈轟殺，必須要將幾座山都埋上炸藥，同時引爆。”
“而這麼做，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殺死它的。”
“想要擊殺一條智慧不低於人類的妖，難！”
陳陽能聽出，玄真話語裡的不確信，也從他臉上看見了愁容。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師兄身上，感覺到這種情緒。
以前的師兄，自信，從容，堅定，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感到困擾的事情。
陳陽道：“師兄，如果真的有第二條蛟，我來解決。”
“你？”劉元基捂着肚子大笑：“笑死我了，玄陽，你真的好逗……啊！握草！”
“嘭！”
玄真一腳把他踹飛，連人帶椅子一起被踹飛到樓梯口。
“玄真，你別太過分！”
玄真無視他，眼睛落在陳陽身上：“有幾成把握？”
“十成。”
陳陽也不藏私。
眼下這條龍，既然武當山的玉軒道長已經聯合其他道長，並有把握解決。
他也沒必要冒頭。
何況，他的辦法，要實施起來也是有一些麻煩的。
到時候怕是吃力不討好。
他也就沒有說話。
可如果事情發展真的如玄真猜想這般，出現第二條蛟。
在那種情況下，就只能由他出面。
“十成……”玄真皺眉，顯然也對陳陽的自信，感到一絲懷疑。
陳陽道：“但是可能需要一些準備。”
“什麼準備？需要幾天？”
陳陽道：“具體怎麼準備，現在就不說了，時間上的話，越長越好，但是不能低於三天，不，五天，最少也要五天。”
“五天……”
玄真皺了下眉，說道：“時間太長了。”
“就是。”劉元基走回來，離玄真遠遠地，說道：“有那個時間，都能去找你們道門前輩過來了。”
“如果真的有一龍一蛟，也只能如此。”
他對陳陽的話，還是持懷疑態度。
“但必須趕在動手之前確定。一旦動手，這裡只許進，不許出，誰也不例外。解決不了，或出現意外，全部交由軍部接管，道門佛門97號都不準插手。”
劉元基道：“不是說了有一個月的時間嗎？”
玄真道：“一個月是準備時間，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能確定擊殺，或者佔下風，軍部之外所有人，都必須立刻離開。”
陳陽皺起眉頭，如果是這樣，他的辦法也行不通。
事情似乎陷入死衚衕了。
“交給軍部處理，這片地方都得變成廢墟，損失多大啊。要我說，解決不了，出現意外，大不了就等幾天，等其他道長高僧過來解決。何必要這麼鑽牛角尖？我是真沒辦法理解。”劉元基說道。
玄真道：“龍會飛，不要忽略這一點。如果不能當場擊殺，一旦激怒，它離開這裡，去城市，會造成更大的傷害。不要用你的眼光來質疑軍部的任何決定。”
“軍部做的任何決定，都是經過無數次深思熟慮後的最優選。你不能理解，也不需要你來理解。”
玄真雙眼如刀，一字一句極爲迫人。
劉元基撇撇嘴，不說話了。
“先回去休息吧，你們兩個好好休息，明天跟我去山上堪尋山脈。”
玄真擺了擺手，說道。
陳陽站起來，按着玄真的肩膀：“師兄，一定有辦法的。”
玄真擠出一絲笑容：“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