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秦人的蹤跡
幾個人吃飽喝足，又說笑休息了半日，便準備起身趕路。在分別時，他們四人和左小微那隊約好，七天後在森羅殿見。他們如今恢復實力，比那四人早過去，探查出真相也無不可。更何況這當中還存了幾分比較的心思。
幾個人試了一下飛行趕路。發現只能在高度十幾米的地方低空飛行。不過饒是如此，也比純粹的趕路強多了。畢竟在地面上行走，總是有幾分不靈便。
往背陰山那面飛了數十里，子夏發現地面有行軍的痕跡。她示意衆人降落到地面，仔細探查地上的痕跡。
“怎麼了？”秦小贏問。
“有些不對勁。”子夏眉頭微微蹙起，蹲在地上看着地上黑色泥土上翻出白色結晶的小泥點，似乎在尋找什麼。
“哪裡不對勁？”秦小贏不解，他學着子夏的樣子蹲在地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他有些佩服子夏的眼神了。
在天上那麼高還注意着地面上的細節。
他都快忘記了，子夏已經成爲天機軍軍師五年多了。五年中，子夏配合楚行雲將天機軍重振，甚至比孫興在時更加強盛。除了楚行雲這傢伙特別有統帥能力外，子夏的功勞也是不小。
不知覺間，當初同學少年，此時都已經開始嶄露頭角。
“哎，我們不是要去背陰山嗎？”照世明鏡不解，“既然他們認路，讓他們帶我們去背陰山不是更好。”
“！！！！！”
“你們看這裡，這地上的痕跡，是行軍的車軸碾過去的痕跡，看制式，十分古樸，用的是古六尺的車軸……”
畢竟對方現在不清楚自己的存在，這就是他們的優勢所在。
“不像你的風格啊。”照世明鏡亦打趣道。
“對，你不是說他們被髮配道境之外了嗎？爲何這裡會遇到他們？”秦小贏不解。原本秦小贏一直猶豫要不要去道境見雲姨，還有一層憂慮便是自己秦人的身份。
“奉命？奉誰的命？”刑天問道。
那羣士兵手中長劍竟是不由自主，脫手而出，彙集到秦小贏這邊。
“這倒是可以。”指揮官點頭。隨即叫來一個士兵，這是伍長，可以帶你們去找百主。”
天下罰秦，秦人便是天下罪人。
那些準備自爆的人更是停頓了一下，這劍竟然劈歪了？那他們究竟是自爆還是不自爆？
“？？你這是做什麼？”面對未知敵人，子夏覺得秦小贏不該如此婦人之仁。
隨即凌空伸出纖長手指。
一隻冷箭卻突然破空而至，直衝多摩羅的屁股而來！
“剛纔有一夥人攻擊了他們運送物資的車隊。哼，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應該就是孫無極那幫沒腦子的傢伙乾的事。我去不去都無所謂，反正他們怕是凶多吉少了。”秦小贏說道。
與軒轅劍影那虛擬神器不同，這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
那指揮者大喊一聲。衆多兵士額頭浮現一個紅色的“罪”字！紅色光芒在他們身上越來越亮，顯然他們竟是存了自爆的心思。
秦小贏一笑，“史太師叔，謝謝你了。”
子夏擡頭有些意外的看了下多摩羅，“沒想到你這色和尚竟然懂得不少。”
滿目的灰色岩石，像鐵蛇一樣盤繞成層疊峰巒。淡紅色的光圈在他們的頭頂顫動，除此之外，右前方一片灰濛濛的紅霧向背陰山移動着。像煙煤一般重甸高懸，令人感覺不知要去哪躲藏。
“對，而且有九成可能是使用古戰法的軍人。”子夏點頭。她此刻內心何嘗沒有震撼，她也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才能夠在這幽冥生存下來。
想要打破枷鎖，秦小贏就要有相應的力量。
“廢話，我會你們的語言，我自然是秦人。”
這下，不論敵我都有些看不懂秦小贏這番操作了。
“別說廢話，先說正事，爲何阻擊我們，你們又是奉誰的命？”
“那還是去吧。”照世明鏡這才明白秦小贏所想了。
“彼此彼此。”多摩羅笑道。
“閣下不說明身份，其他的事，我無可奉告。”軍法森嚴，又豈會被對方三言兩語所套取情報？
“他們說的話，我不懂，你能翻譯嗎？”
一隊士兵抽出佩劍，捏碎泥丸，腳下浮現藍色微光，身體竟是漂浮半空，無數道術衝他們砸來。
一段劍鋒從萬劍之門門中探出首來，然後一把長約百丈的巨劍衝那組軍士刺去！
這劍鋒正是秦小贏從他們手中借來的劍所合成！
“萬劍之門！”
“一羣蠢貨！還不停下！”用的是口音純正的秦人秦腔。
子夏說道：“我久在軍中讀了許多兵法之書，所以才明白我們現在用的尺寸和古人用的尺寸有細微的差別，大概差了4寸左右。這地上的車軸距，明顯和我們現在用的制式不符，但卻能夠按照古制對應上。另外，之所以我判斷這是行軍戰車，是因爲這上面的輪幅和輪軸是三個成人重量深淺，這是古戰法常用的一乘車兵。加上輪幅旁邊有整齊劃一的腳印，可以看出他們剛經過這裡不久。”
“最怕麻煩。”
“秦小贏！”子夏亦被眼前景象震驚，下意識喊出秦小贏名稱。
“你剛纔說，對方是一羣訓練有素的傢伙對吧？”
至於第三層——
“哼。”刑天不再廢話，秦小贏的身軀隨之變大，然後化成一尊巨大魔像。
“我沒看錯的話，秦小贏剛纔變成了一尊雕像？”照世明鏡說道。
“你是隊長，自然是你決定。”
秦小贏一笑：“在呢。”他眼神一冷，招出法寶！
“在那邊！”子夏眼尖，發現一組軍士正持弩對着他們！那一組軍士束髮圓髻，一身紅色盔甲，竟是與這幽冥環境融爲一體。怪不得剛纔連子軒都沒有察覺他們的存在。
秦人，比起仇人，自然更恨叛徒。
刑天半躺在座椅之上，睜眼道：“這股氣息，有趣！”
經他這麼一喊，衆人在空中背靠背，觀察四下情況。
如果只是將它看成一件與萬劍匣相同功能的法寶，卻也有些小瞧他了。
於是幾個人決定繞下遠路。
第二層封印解除，擁有能力【盡解雷霆】，萬劍之門的每把法劍出鞘時都帶有雷電攻擊。
“你不懂的事，我就更不明白了。”刑天冷哼道。
“？？？”秦小贏一臉問號。
“這色和尚說得對。”子夏點頭。“也許是我的職業敏感，讓我覺得這件事透着古怪，甚至可能會發生預想之外的情況。若是順着這條道繼續走，很有可能遇到這些的傢伙。所以我想問問你們的意見，看看我們是與他們碰面，還是避開他們？”
“末將未領軍令，恕不能行。”指揮官的話，讓秦小贏意外。
“那聽你的，我們就換條路線。”子夏點頭。這也是她內心所想。作爲軍師，無論在戰略上還是戰術上遇到未知的敵人，在有戰略縱深的情況下，最好的方法是先避開。
“又讓我做決定啊。”
“他們是什麼人？”照世明鏡雙掌一合，佛門護法金光登時罩住四人。
“難道閣下的身份見不得光嗎？”如刑天所說，秦人的性格，又臭又硬。
秦小贏再次作法，將召集來的對方劍刃納入萬劍之門，然後雙手合一，默唸：“雷風電雨，刀劍紛紜——崑崙劍神！”
萬劍之門，有三層封印。
“這說明什麼呢？”照世明鏡也不明白子夏爲何如此鄭重其事，似乎有哪個關鍵被他和秦小贏忽略了。
“閣下還是先說明一下自己的身份，你爲什麼會我們秦人的語言吧！”
說完，竟是不等秦小贏催促，附身到秦小贏身上，以只有秦小贏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是秦人？”
如此不畏死的將士，真是令人心顫膽寒。
“你們知道，我……”秦小贏剛要開口。
“！！！！”秦小贏見的分明，那罪字和自己額頭明顯一樣！
“秦人……”他將劍鋒偏移幾分，擦過那羣士兵身側，將他們身後的山峰斬成兩截。
秦小贏將情況大概向刑天說明。
“之前有夥來歷不明的傢伙攻擊了我們的車隊，我們三個小隊趕去擊殺那些傢伙了，我們奉命在此阻擊。”
“喂……”秦小贏苦笑，跟這幫熟人出來，就一點不好，就是自己一撅屁股他們就知道自己要放什麼屁。
“跟他做敵人，估計要頭痛死。”子夏評價道。秦小贏的招式隨心所欲，不拘於一格。誰也想不到他的下一招會是什麼。
叮噹一聲清脆響聲，多摩羅的屁股卻將那枚冷箭彈開。
第一層封印解除，擁有能力【劍陣：迴風舞雪】，瞬間布成絕殺劍陣，法寶之主可以自由在劍陣中巡遊，待機殺敵。
“你這是什麼套路？”子夏頭回見聞有人能以法寶收納如此多的箭雨。
“你是不是傻？”刑天嗤笑一聲：“我秦人骨頭還沒那麼軟！叛徒？要是被我知道秦人中有叛徒，我第一個弄死他！”
“閣下是誰？”那指揮官冷臉問道。
因爲史路比爲秦小贏打造這個法寶的初衷，並非是爲了讓他攻擊，而是爲了讓他更好的防禦！
卻見萬劍之門緩緩開啓，一道門如鐵閘一般攔在衆人眼前，那黑色箭雨穿過萬劍之門，竟是沒了聲息。
照世明鏡和子夏卻替他說道。
“百主就是百人小隊的指揮。正常叫應該叫五百主，就是五百人的統領。”
“是誰暗算我？”多摩羅驚怒之下，卻不忘立時出聲提醒衆人戒備。
幾個人習慣性的將目光看向秦小贏，秦小贏纔是拿主意的那個人。
“也是最能惹麻煩的。”子夏補充了一句。
秦小贏如今雖坐擁兩大神器，自問卻無法幫助所有秦人推翻這道枷鎖。所以他不能去。
下面那指揮者有些意外，但戰意未減。以他們聽不懂的口號再次下令！
“我的身份？你確定你想知道？”刑天冷笑。
下面那帶頭兵士手臂一揮，萬千弩矢如黑雲一般衝四人襲來！
“你沒看錯。”子夏覺得，秦小贏身上爲何這麼多的秘密。
比如現在，對方手中兵器竟是都被他化爲己用，令對方瞬間愕然。
“什麼是百主？”秦小贏問。
識海中，天魁星正在給兩位大神小心伺候着，正巧聽到秦小贏這一聲喊，心中怪異，問道：“這小子又有何事？”
“哦，這稱呼還挺有意思的。”秦小贏說道。
“好。”刑天點頭。
“這幫人也是修道者！”照世明鏡驚道。當修道者成爲軍隊，這厲害的也不是一星半點。畢竟他們這些人習慣了單打獨鬥，可對方卻是一堆打你一個！更恐怖的是，他們手中的劍，同樣是法寶一樣的。
“大魔尊！”這下輪到這隊士兵不淡定了。
“好，帶我去找他。”刑天說道。
“子夏姑娘的意思有兩個，一個是這裡除了我們這些人間來的傢伙，有可能還存在着其他人的存在。還有便是，對方訓練有素，不能小覷。”
“閣下真是魔尊轉世？”那指揮官激動問道。“那我們秦人，是不是有救了？”
“在遇到閣下前一個時辰，我們運送冥火魂魄的車隊遭到一羣不明人士的攻擊。百主率領三支十人小隊去奪回冥火魂魄了。而我們其他四支小隊分在四個方位阻擊可能的援兵。”指揮官說道。
秦小贏手掐劍訣，默唸一聲：“劍來！”
“這不可能！”那指揮者臉上浮現不可思議。“你莫不是在說笑？人間之人，怎麼可能見到秦人而不誅殺？除非……你是秦人叛徒之後！”說完，他的氣勢隨之一變，他身後軍士再次進入戰鬥狀態。
紛紛行禮。可只有他們內心才知道，這尊魔像，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就比如現在，爲何他會說她從未聽見過的語言？這些人又都是誰？
“軍令大於天，倒是有秦人風範。派個斥候給我帶路，總不違反軍令吧？”刑天說道。
“！！！”這下那些士兵都停止了自爆動作，呆望向秦小贏。他怎麼會我們秦人語言？
額頭的罪字竟是被刻在血脈之中，成爲一道重重枷鎖。
“這麼多？”照世明鏡被嚇了一跳。
他們又飛行了十多里路。
“你們還不配知道我是誰！爲何要無故攻擊我們？”
交代完這一切，秦小贏暫時掌握身體控制權，去對衆人說道：“這人會領着我們去見他們上面的統領，我們跟他走就行。”
“秦人多用古語。你身體借我一用。”說完，刑天竟是不由分說掌管秦小贏身體，飛到那秦人軍士指揮官面前。
“待會再說。”秦小贏心頭煩亂，衝識海大喊一聲：“老祖宗，請你出山！”
“他們自己惹出的事，爲何要我們去擦屁股？你爲何要去？”子夏卻覺得這些人死了也是活該。
“孫無極和趙三思這倆傢伙，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左小微和王小藝以及侯慕白，可都在那邊呢。”秦小贏說道。他還有更深層次的考量，道境的人，也不能全得罪光了。雖然左小微和王小藝身上也有道境中人那種傲氣的毛病，但也是屬於可以爭取的對象麼。
子夏這才稍稍同意。
“侯慕白這傢伙，當初要是識趣點跟我們走，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晦氣！”照世明鏡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