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自打要養病這一個月以來,一向都是在歐陽瑞手底下吃癟的西門慶,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而且很有自知自明的西門慶也知道,他病好以後會面臨什麼,所以現在更是可勁兒的折騰,無所不用其極的把歐陽瑞的火給惹出來。

這不,一向很覬覦歐陽瑞十分舒服的浴房,但是每一次兩個人在水裡面泡着泡着就開始不正經的悲催經歷讓西門慶難得痛痛快快的享受一回泡澡的樂趣,這些日子西門大官人可是仗着自己的身體問題,泡的異常歡快,且每次都要歐陽瑞陪着他。

這平時摟摟抱抱摸摸蹭蹭的,歐陽瑞已經能剋制住自己了,但這兩個人坦裸相對的在浴房裡泡着,卻是看得着不能吃,加上西門慶還可以的又是搓背,又是站起來伸伸懶腰的,看着西門慶的身子在水汽裡若隱若現的,那脖頸,那胸腹,那渾圓的雙丘,歐陽瑞真的是剋制不能,每每在這個時候都會有反應,而後被西門慶發現,讓西門慶更開心了。

饒是一向很淡定的歐陽瑞都覺得,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噴鼻血的,但是看着因爲成功作弄了自己而每天都精神百倍的西門慶,歐陽瑞默默的忍了,不急,笑到最後才笑得最好,姑且讓他蹦躂去,待日後,哼!

這天西門慶中午喝了藥有些睏乏便小睡了午覺,歐陽瑞看他睡熟了,這纔去了書房,趙棣已經等在裡面了,這些日子趙棣可是忙壞了,誰讓他這個不務正業的父親天天陪着他的病號後孃胡鬧,甚至把之前沒有經過他手的藥鋪的生意都推給他了!

“爹,陳敬濟這廝終於往清河縣來了,一切都十分順利。”趙棣滿臉的興奮。

原來,在西門慶和歐陽瑞從京城到清河縣養病的這些日子,他們兩個人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但有些人,卻是睡不好覺了。

首先便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武松,看到自家哥哥半死不活的躺在牀上,武松怒髮衝冠恨不得現在就把害了他哥哥的姦夫□給抓來,他也的確這麼幹了,天天早出晚歸四處尋找,有些時候好幾天也不回來,把自己的家都給拋到一邊了。

孟玉樓勸不動他,又可憐武大的女兒迎兒,只好日日夜夜把迎兒帶在身邊,這孩子可嚇壞了,也虧得孟玉樓在,不然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而那常六和潘金蓮的日子也不好過,趙棣的人就等着製造機會讓他們二人和陳敬濟撞到一處,然而誰能想到,那一心要回清河縣尋西門慶晦氣的陳敬濟,竟在半路上被一青樓女子迷住了眼,一直耽擱着行程。

趙棣沒辦法,便沿路設下埋伏,對常六圍追堵截,隔斷他和山寨的聯繫,但是卻每次都恰到好處的放他生路,還要再派人把常六和武松錯開,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的。

那常六一開始想的挺美,帶那潘金蓮回山寨當個壓寨夫人,哪裡知道一路上都有人追他,他根本就回不去山上,連信兒都送不回去,好幾次險些喪了命,後來又聽說武松回來了也在找他,更是又怕又驚。

那潘金蓮也是沒吃過苦頭的人,這整日跟着常六逃命,她早就叫苦不迭了,跟常六抱怨,本以爲常六會哄她,哪裡知道常六現在自顧不暇滿肚子的火氣,全都衝着她撒過來了,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說她是掃把星,給潘金蓮氣得直哭,滿肚子的悔恨也沒有辦法。

想要跑,被常六逮住了,好一頓收拾她,差點兒沒把她打死,潘金蓮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哭都不敢哭了,只覺得興許自己就會死在常六手裡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那陳敬濟終於又啓程往清河縣來了,趙棣這便立刻便得了消息,路上埋伏堵截常六的人,引着他和潘金蓮二人與陳敬濟撞到了一塊。

陳敬濟現在是官身,還帶着浩浩蕩蕩的車隊,他自己在馬車裡摟着贖回來的窯姐快活,沒曾想被慌不擇路的常六與潘金蓮驚了車隊,那潘金蓮這些日子雖然風餐露宿的憔悴了許多,但那份美貌依然是遮擋不住的。

陳敬濟一看便失了魂似的,以那常六沖撞車隊爲由子喊打喊殺,那常六早就是強弩之末了,陳敬濟這裡又人多勢衆,常六這條小命就喪在了這陳敬濟的手裡。

潘金蓮自然而然的就千恩公、萬恩公的叫着,陳敬濟把她帶上馬車,等到了下面的鎮店給她買了新衣服,又梳洗打扮了一番,再一看,這風姿卓越騷媚入骨的小娘子盈盈拜倒,把陳敬濟喜得昏頭轉向的。

潘金蓮得知陳敬濟竟然是千戶的身份,便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他迷住,她現在可是害怕得很,那武松可是正找她呢,她現在十分確定,若是被武松找到,就武松那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她這條命就算交代了。

但是如果被陳敬濟喜歡上了,那就不一樣了,陳敬濟可是千戶,那武松膽子再大,難道敢在千戶頭上動土嗎?那武松現在好歹也是在縣衙任職的,就衝着這一點,他這口氣不忍也得忍,那自己纔是安全了。

此時的潘金蓮完全沒有想到,武松會是爲了給哥哥報仇,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一心一意的以爲只要陳敬濟庇護,她便高枕無憂了,因此對陳敬濟更是百般哭訴,說自己是如何的命運多舛。

陳敬濟早就被潘金蓮迷住了,聽了她的哭訴更覺得她可憐,至於有婦之夫什麼的,陳敬濟完全不在乎,半推半就的便成就了好事。

潘金蓮見陳敬濟如此,更是洋洋得意,暗道合該自己的因緣在他身上,和陳敬濟更是百般恩*,讓陳敬濟把那迷戀了一月有餘的女子都拋到了一邊。

這些消息自然全都被眼線們傳回了回春堂,趙棣聽得大喜,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來,之前陳敬濟那邊不動,這些事就都進行不下去,現在牽一髮而動前身,好戲開始了一半,接下來就更要謹慎了。

“爹,那陳敬濟已經和潘金蓮混在了一處,接下來我便會讓武松得到消息尋到那潘金蓮,到時候以武松的**小說 *Www.*class12/脾氣,看到那潘金蓮和陳敬濟親熱非常的模樣,定然便會喪失理智,到時候陳敬濟一死,就到了我出面的時候,之後的事走一步看一步,我隨時再傳信給爹,好讓爹爹早做打算。”

他必須確保武松和梁山的人接上頭,也要讓梁山的人接納他,這件事他必須親自出面,這要是以前,他都不必跟爹爹說這些,爹爹比他想的還周全,可是現在,哎,趙棣嘆了口氣,爹爹還真是一門心思的都撲在他那便宜後孃身上了!

歐陽瑞聽了趙棣的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就這些?你自己看着辦就是了。”

“爹,今年你的生辰已經過了吧?這些日子忙得昏頭轉向的,便給忘了,再者說我看爹你似乎也沒心思過生辰了。”看着自家爹爹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趙棣這會兒才把最重要的事兒給拿出來說。

趙棣這麼一說,歐陽瑞才記起來,可不是麼,他這生辰早就過去了,他卻還沒記起來,而且似乎,他記得西門慶的生辰和他差不了幾天,也都過去了。

“罷了,今年不過便不過了,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再過也不遲。”歐陽瑞這才說道。

“爹,我可是千里迢迢精挑細選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雖然這生辰過了,可禮物還是要送的,就當是我給爹和他一起的嘍!”趙棣笑得格外的狡黠,讓歐陽瑞微微挑起了眉毛。

“那我倒要看看,讓你這門得意的來我面前邀功的禮物,到底是什麼。”歐陽瑞還真來了興趣。

“爹,你跟我來。”趙棣領着歐陽瑞去了他的院子世澤軒,這世澤軒算是回春堂後面除了歐陽瑞的居所,最講究不過的院子了,一切都按照少主的標準準備的,趙棣住的極爲舒坦,而他給歐陽瑞準備的禮物,就放在世澤軒的庫房裡。

歐陽瑞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十分巨大的箱子在庫房的角落,吸引他注意力的,卻是那箱子角落處熟悉的標誌。

“你派人去了廣南?”歐陽瑞立刻便猜到了裡面會是什麼種類的東西。

趙棣笑道:“果然是爹,一猜就猜到了,不過,這裡面的東西,爹你是絕對猜不到的!”

“哦?”歐陽瑞想着花子虛送來的那個箱子裡面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那個讓西門慶□的奇特的角先生,不由得笑了,這些東西他還真是不在行。

“爹,我送的東西要是合了你的心意,你給我什麼獎勵?”趙棣趁機邀功。

“你要什麼?”歐陽瑞卻是反問,他還真不知道,現在的趙棣還缺什麼。

趙棣嘴一撇:“爹,你還沒抱過我呢?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到了爹這裡,真是滿心滿眼都是你媳婦,就連我這個兒子都被你扔到一邊了!”

這臭小子,歐陽瑞看着難得撒嬌的兒子,不由得也是心裡一軟,點了點頭:“算上上輩子都多大的人了,還讓爹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見歐陽瑞雖然話裡面是訓斥的,卻還是點了頭,趙棣心裡面高興了,上前把那箱子給打開了,歐陽瑞擡眼看去,只見這巨大的箱子裡面,竟然放着一個用木頭製成的馬兒,這做工惟妙惟肖的,和真的馬匹簡直是一模一樣,連背上的馬鞍子都雕刻的十分精美。

“這是什麼?”歐陽瑞繞着這馬走了一圈,也沒發現這馬有什麼古怪的地方,他實在想不通,這家專門售賣房事用品的店鋪,怎麼還會弄出這樣一匹馬來。

“爹你看這兒。”趙棣說着摸上了馬脖子,那馬脖子上雕刻着一個惟妙惟肖的鈴鐺,卻不想這鈴鐺卻是個機關,趙棣按住這個鈴鐺往左邊一擰,只見那馬背上的馬鞍子“啪”的一聲,中間豎起來了一根形似那東西的圓柱形物體。

“爹你再看!”趙棣看自家爹爹露出了會意的笑容,立刻便知道自家爹爹已經明白了這馬究竟是什麼,連忙又按住鈴鐺往右邊一擰,只見這剛剛還安靜不動的木頭馬,竟然開始抖動了起來,那馬鞍子上的圓柱形木頭,竟也開始上下動了起來。

“竟還有這樣的東西,我也是頭一次見到,不錯,不錯。”這些日子被西門慶憋得快要流鼻血的歐陽瑞,在看到這個很有情趣的木頭馬且知道它的功能後,只覺得滿心的舒爽,等西門慶好了,他還真是迫不及待的要讓這些日子得瑟得歡的西門慶,來騎一騎這匹可*的馬兒呢!

“爹你喜歡就好,怎麼樣,我這個禮物?”猜到自家父親肯定滿意得不得了的趙棣,露出了分外得意的笑容。

歐陽瑞點了點頭:“這東西先放你這裡,我若是用的時候,再派人過來取。”

“好,那爹,這回書房的路上,讓你抱我回去,總不是過分的要求吧?”趙棣張開雙臂要歐陽瑞抱他。

心情大好的歐陽瑞自然不吝於滿足兒子難得撒嬌的要求,順手便把這小子給抱了起來,就算是前世,他這個做爹的還真沒抱過自己的兒子呢!

就在歐陽瑞和趙棣在這兒看禮物的時候,午睡饜足的西門慶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綠竹拿着果盤進來:“東家吩咐了,這是新下來的水果,大官人醒了便吃些解解渴。”

西門慶現在每天恢復了精氣神之後,最樂此不疲的就是尋歐陽瑞逗弄了,此時一邊吃着水果,一邊問綠竹:“你們東家呢?”

“許是在書房。”

於是,興致勃勃的西門慶穿好了衣服,起身趕奔書房了,剛剛走到書房院子的外面,西門慶便不走了,剛纔還興致勃勃的臉,立刻便沉了下來。

呦,他看着什麼了?歐陽瑞懷裡竟然抱着一個小小少年,那少年還對着歐陽瑞笑得這個陽光燦爛!還摟着歐陽瑞的脖子!歐陽瑞竟然還抱着他往書房裡走!這是要幹什麼?!

頓時,西門大官人心裡面的醋罈子立刻打翻了,腦海裡立刻腦補出了他認爲最合理的解釋:慾求不滿的歐陽瑞,竟然養了一個孌童爬牆了!還要在書房裡辦事兒!

於是,醋火中燒怒髮衝冠的西門慶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歐陽瑞身邊跑,嘴裡還大喊了一聲:“給我站住!”

發現了西門慶的歐陽瑞一愣,看着西門慶這快要滴出水的表情,再想到自己現在抱着兒子的模樣,再瞅了瞅自家兒子笑得和狐狸似的表情,歐陽瑞忽然明白了,什麼做爹爹的還沒抱過兒子啊,他這是被這個小兔崽子給陰了!

而此時陰謀得逞的趙棣自然是笑得十分歡快,哼,爹想一直在便宜後孃面前隱瞞他的存在?上次明明說好了和他在書房談事、最後卻摟着便宜後孃睡覺去了,此等有了媳婦忘了兒子的事兒,哼哼!

趙棣伸手摟住歐陽瑞的脖子,臉上的表情無辜極了,笑呵呵的看着奔過來的西門慶,一臉天真的模樣。

等西門慶到了近前一看,更是炸毛了,這世道好龍陽的大多是包戲子、養孌童,那戲子打小就做女旦的戲,身段極爲柔軟,許多女子做不出的姿勢,他們卻全都能成,且舉止女氣,花子虛便最喜歡這類的;

而孌童則不同,多是尋那還沒完全發育的男童,此時不論是聲音還是身體都還青澀,皮膚還細嫩,玩弄起來別有一番滋味,清河縣的李大戶便最好這個,身邊那些孌童個個都白白嫩嫩的,養到長了鬍子變了聲的時候便給一筆錢遣出府去。

西門慶之前對這兩種都沒什麼感覺,尤其是第二個,他最喜歡風騷入骨的,在牀上放得開的,對於青澀的小孩子他還真沒什麼感覺。

眼前被歐陽瑞抱在懷裡的這個孩子真是各方面都符合條件了,瞧那身量就不大,還一臉天真的模樣,皮膚也很白皙,模樣也很清秀,要說剛剛他是在懷疑,那麼現在他就十分肯定了!

用這種控訴的看着負心漢的表情看着歐陽瑞,西門慶覺得胸口已經悶得快要吐血了,頓時又難受又委屈又生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剛剛想要罵出口的話現在到了嘴邊,卻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想他西門慶,堂堂的西門大官人,女人堆裡的統帥,什麼時候竟被男人壓在身子下面百般玩弄還樂在其中,他現在爲了歐陽瑞什麼都放下了,就得到了這麼一個結局?對方在自己身子不適的時候,爲了紓解慾望去養孌童?

越想越心灰意冷,西門慶的眼神變得冷冰冰的,覺得胸口一股腥甜之氣不住的翻涌。

那趙棣正等着看他這便宜後孃發威呢,據說這位可是很會鬧騰的,他還在期待便宜後孃會不會衝上來抓花爹爹的臉呢,怎麼剛剛只喊了一句就沒動靜了呢?

趙棣也是極會察言觀色的,見西門慶臉色冰冷蒼白,心道壞了,他這後孃不會真被氣着了吧,他不過是開個玩笑給爹爹找點兒麻煩,可沒想真把西門慶氣個好歹的,真要把人氣倒了,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爹爹,這就是你要給我介紹的娘?”於是,趙棣“天真”的開口了。

娘?!被氣得差點兒吐血的西門大官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稱呼,徹底傻眼了。這是怎麼個套路?

作者有話要說:噗哈哈,大夥兒喜聞樂見的木X馬神馬的,等大官人好了,他就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