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我了麼?
隔了幾百年的溫度,從臉上傳來,那隻大手,輕輕擡起她的下頷,溫柔地說:
“江洛寒。”
阡離睜大了眼睛,不知道爲什麼,本來心裡早已知道了他是誰,可聽到了答案,卻會慌亂,想要逃。躲過那雙陌生卻又熟悉的手,阡離儘量使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厲聲道:
“你怎麼會出現在皇宮?”
江洛寒臉上閃現過失望,卻仍舊溫柔的說:
“這本就是我的皇宮,我爲了你而建造的皇宮。”
阡離往後退了一步,皺眉:
“胡說。”
江洛寒皺了皺眉,微微受傷:
“不記得我了麼?阡離?”
阡離心口一痛,爲什麼?他每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自己腦海裡的那個身影就清楚一點?心中的傷痛就多一點?
江洛寒往前一步,繼續說:
“那爲什麼要見我?”
阡離支支吾吾,是啊,自己爲什麼要見他呢?往後退了一步,江洛寒就緊追不捨往前一步,就這樣一步步往後逼着阡離。突然,阡離腳下一滑,就要摔倒,江洛寒搶先一步,拉了阡離一把,將自己的身軀墊在了下面,因爲慣性,阡離摔在了那硬朗的胸膛上。
擡眸,正好對上了江洛寒帶笑的眼。
慌忙別過頭,爬了起來,逃也似地離開了。
她要找到蘇漓,問個究竟。爲什麼,桃花林裡會有那麼一棵古老的樹,爲什麼,他就把江洛寒留在了皇宮裡,爲什麼,他就放心自己單獨和江洛寒在一起。
這些,都是爲什麼?
等到阡離跑到了御書房,早已氣喘吁吁,輕輕敲了兩下門,裡面的談話聲戛然而止,阡離依稀聽得蘇漓嘆口氣,說聲“來了”,然後便是讓人安心的聲音:
“進來吧,外面涼。”
阡離胎教,走了進去,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長的是挺好,不過,能出入御書房得人,自己應該都見過,這是……
還不等開口,蘇漓已經介紹了:
“這是我蘇齊國的國師,夏殤。前一段時間出去遊學了,所以沒機會見到。”
阡離點了點頭,隨即亮出了自己來的真目的,急促的問:
“江洛寒……”
夏殤不等她說完就不緊不慢的接口,低垂着眼瞼,緩緩說道:
“是上一個國家的倒數第二個君主。”
阡離身子僵了僵,隨即轉向他,皺了皺眉,又問:
“那他說……”
夏殤繼續說道:
“這座皇宮是他爲一個叫做……”
說到了這裡,頓了頓,看了眼阡離,緩緩說:
“叫做‘雲阡離’的女孩子建造的。後來他與鄰國開戰,那時候,失去了他最愛的女子,從那時開始,他開始不再貪戀皇宮,日日在皇宮中唯一的一棵她種的桃樹下,彈琴飲酒。他死後,兒子繼位,但是卻是個昏君,不久,我蘇齊國的開國先帝攻破了,佔領了這座皇宮。因先帝不願再勞民傷財,就沿用了這座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