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最後一戰

戒幫密室,一盞昏黃的吊燈下。

張狂和權對靜靜地坐着,就在剛纔,權對已經將浪子離開的消息告知了張狂。

“權對,我問你,你會不會走?像啊天和浪子一樣,離開黑城,去過平靜的生活。”

突然張狂問道。

權對一愣,點了點頭,道:“會,而且離那個日子已經不遠了,你爲什麼問這個?”

張狂聞言笑了,道:“很簡單,因爲我不久後就會離開,禾苗也答應跟我一起走了。”

權對一驚,旋即鬆出口氣,道:“這樣最好了,你能勸禾苗離開,並且她的身邊有你守着,我也可以放心。”

張狂點頭,猶豫一下,道:“你跟禾苗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情況?爲什麼有時候你們的關係,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權對笑了笑,道:“她是我的妹妹!”

張狂呆了片刻,忍不住問道:“可你不是姓權?難道這個是你的化名?”

權對點頭,嘆道:“當年,我剛加入黑道的時候,不小心惹到一個大人物,導致一個幫派的追殺,結果我是逃掉,但我的父母卻被我連累而逝去,幸運的一點是,禾苗當時在學校上課,要不然後果可想而知。”

張狂明瞭,怪不得禾苗除了想勸權對回頭之外,還對權對多出一股恨意。

張狂還以爲,禾苗是權對的什麼人,當年被權對傷害過,原來是自己多想了。

“那你的原名叫什麼?”

張狂好奇的問道,權對一怔,回味地笑道:“那個名字,我都快忘了,禾樹!”

張狂點頭,權對提醒道:“現在黑城已經在走下坡路了,暴街還剩劉堅強和滾刀,酒莊還剩曹獲和高大,至於範老師和橫飛,我想他們兩個很快就會離開。“

“範老師年歲大了,曹獲可謂是非常地尊敬他,所以不久之後,曹獲一定會勸範老師離開黑城,去別處安享晚年。”

“至於橫飛,他作爲警方的線人,負責配合戒幫完成計劃收集罪證對付金礦,現在金礦已經不復存在,橫飛也就不必待下去了。”

權對解釋,張狂沉思,這樣的話,如果包括啊天和浪子,還有槍頭等死去的幾人,黑城豈不是少了一大半的主心骨。

“你跟禾苗還是儘早離去,戒幫有我跟許飛在,再加上不少出衆的高層,沒問題。”

這時,權對勸道,張狂欲言又止,最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張狂希望,權對能跟他們一起離開,只是這個想法根本不可能,所以張狂不說也罷。

但是,一想到所有人都不在,就只剩下權對一人守着戒幫,張狂心中忽有一陣涼意……

果不其然,不出半個月,範老師和橫飛在黑城失去了蹤影,而且有十多萬的黑道人員退出,黑城三大組織中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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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有的住在黑城,有的向警方自首改過自新,希望將來能在外城定居,有的在外城有親人好友的,直接搬過去住。

總之。

黑城一下子變了樣!

不知不覺,又一個年來了,寒冷的天氣襲擊黑城,張狂穿着厚外套,禾苗緊緊地挽着他的手臂,兩個人行走在海岸邊。

“張大哥,你來黑城快三年了,我們認識也快三年了,時間過的真快。”

禾苗笑道,張狂點頭,道:“等天氣開始轉涼,我就帶你去仿古城,去見我的家鄉瓦鎮,見我的師傅。”

禾苗嗯了一聲,張狂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們就把該辦的事情,給辦了吧。”

禾苗一聽,害羞地點了點頭,張狂笑了笑,問道:“你難道不想?”

禾苗把頭壓的更低,道:“沒有。”

張狂看道遠方的海平面,突有一種暖暖的感覺,這應該就是幸福的滋味吧。

夜深了,冷風吹過。

黑城的三不管地帶,風味小街的一間麪館,一箇中年男人正在吃着一碗大菜面,突然對面一道身影坐了下來。

“這就是那個人的資料!”

坐下的身影竟是酒莊的高大,他把一本文件本交給吃麪的人。

吃麪的人沒反應,繼續一副享受的樣子吃着大菜面,高大好像不敢隨便叫他。

終於,吃麪的人把湯一口喝完,然後吐出一口飽氣,直接拿過文件本起身就走。

這時旁人才注意到,這個中年男人身材高壯,好像一個行走的柱子。

見中年男人一言不發地走了,高大反而鬆了口氣,這個人讓他深深忌憚。

“恐龍,當年招惹外使組織,惹的外使組織出動十大殺手進行圍殺,結果被他給輕易逃掉,聽說單獨的五大高手,也未必能打的贏他,道上人稱,第一武者!”

“這個稱號,直到現在都跟浪子的黑道諸葛亮,並稱爲一武一文的雙雄,現在恐龍盯上了那個人,應該沒什麼希望了。”

高大自語,心悸地離去……

天空飄下毛毛細雨,在這個冷風未散寒意未退的季節,讓人感到心中煩悶。

戒幫總部,張狂的住所,一個響亮的噴嚏響起,張狂迷糊地走了出來。

最近的日子太過平靜,搞的張狂一時適應不過來,但他更願意過這樣的生活。

突然,張狂的手機響了,他好奇地看一眼來電顯視,是權對打來的……

中心醫院的大門,張狂下了出租車,一臉慌忙地衝進醫院,來到一間手術室前。

只見上方顯示,急救中三個刺眼的紅色大字,張狂臉色一片慘白。

這時,張狂才注意到一旁的權對。

“什麼情況?禾苗爲什麼會中槍?你跟我都派人守在她的附近!怎麼還會出事?!難道他們一羣人都是廢物不成?!”

張狂殺氣騰騰地說道,權對見狀,立即抓住張狂的肩膀,以防他失控亂來,並道。

“綁匪有十七個,事情還不是很明確,目前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就是有人想抓走禾苗,當你跟我派守的人發現的時候,禾苗已經被抓住。”

“我們派守的人想救出禾苗,然而綁匪竟然帶有手槍,一番槍戰之後,十七個綁匪被打掉十六個,剩下一個挾持禾苗的,他用禾苗的性命威脅衆人不敢亂動。”

“可是,禾苗卻在這個時候,成功掙脫並逃跑,結果綁匪開槍了,同時,我們的人也開了槍,綁匪被擊斃,禾苗……中了綁匪一槍生死未明。”

張狂不語,眼裡微紅,他擡頭忍住沒有讓淚落下,爲什麼受傷的總是自己身邊的人?!

“而不是我張狂!”

權對放下手,他知道張狂冷靜不少,張狂轉身丟魂落魄地離去,他相信禾苗一定會挺過來的,他從未如此相信過。

權對嘆息,他看了一眼手術室,坐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至於綁匪就快查到了……

回到戒幫總部,張狂直接來到一個大型拳擊場,此刻場裡沒什麼人。

張狂二話不說,跳上拳擊臺上,對準臺上的拳擊拳樁就一頓狂打,打到拳樁步步後移。

最後,張狂一聲大叫,一拳將拳樁打得後飛倒地,張狂的拳頭也有些發紅。

“是我?難道綁匪是爲了對付我?是我連累了禾苗?沒錯!沒錯!明明權對都警告我很多次了!可我卻還自以爲是地不聽勸!”

終於,張狂忍不住低聲泣淚,這種結果簡直比自己中槍更要痛苦。

“爲什麼?爲什麼!”

張狂大吼,直接蜷縮在拳擊臺上,一個人靜靜地流着淚,一個人靜靜地忍着痛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漸漸黑了下來,張狂還縮在拳擊臺上沒有動靜。

只見張狂的雙眼紅腫,臉上掛滿了剛流乾的淚痕,此刻他沒有一絲精氣神。

“跟我打一場,贏了,我就告訴你綁架禾苗的人究竟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時,權對來了。

張狂一聽,殺氣瞬間充滿雙眼,一個翻身站了起來,道:“我不會手下留情!”

權對點頭,做好迎接,現在的張狂爲了禾苗陷入瘋狂,可以說是最危險的,實力極有可能會超常發揮。

而且,這還不是三年前權對跟其交過手的張狂,而是三年後,武學方面迅速成長的張狂,權對不容鬆一點心。

張狂不再猶豫,一個邁步衝出,權對嚴肅以待,握拳迎衝而去,雙拳一個猛對。

時隔三年,兩人終於再次碰撞……

隔天,張狂對着鏡子,伸手摸了摸左臉上的淤青,平淡地笑了笑。

“接下來,我要爲禾苗一戰,這將是我混黑道的最後一戰,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進入黑道,這是我張狂對禾苗的允諾。”

這一天,張狂離開了黑城,他沒有帶任何人或先進武器,就帶了一把短刀,一把長有三十公分,能縮回十公分左右的短刀。

這是張狂第一次見禾苗,從禾苗的普通的小超市裡買的第一件物品,現在,張狂要用它替禾苗討回公道。

戒幫總部,會議室裡,權對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嘆道:“這個臭小子,不知不覺,竟成長到這個地步,都把我打出內傷了。”

“不過我也盡了全力,希望他能替我妹妹出一口氣,糯米在天之靈,保佑他順利成功。”

沒錯,張狂去找恐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