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再外出

劉富貴事件經過兩個月,算是漸漸平息了下來,各方都已經收斂到了極至。

這一天,某醫院裡,一雙朦朧的睡眼緩緩睜開,入眼處是一片白的天花板。

“這裡是?”

環顧一下四周,張狂察覺自己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是假象嗎?爲了欺騙什麼!浪子竟然都不跟我說一聲再開槍,這個奸貨真是一點也沒變。”

張狂自語,剛準備起牀。

突然,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短鬍子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見到張狂醒就興奮地叫道。

“張哥!你醒了!”

張狂嗯一聲,問道:“我昏迷多久?浪子爲什麼要打我?啊糯,我相信他已經跟你提過了。”

糯米立即答道:“張哥,你睡了近一個多月的時間,醫生說除了槍傷,你身上還受了不少的大小傷,所以會睡上一段較長的時間。”

“至於浪爺爲什麼要打你?那其實是爲了讓暴街鬆懈,現在外界的幫派都認爲你昏迷了近兩個月,這是浪爺估意散佈的。”

張狂不解,糯米繼續解釋:“自從劉富貴死去的第十天,劉堅強曾派人來盯過戒幫,結果知道你已不在戒幫有十多天,暴街就認爲,你跟劉富貴的死有關聯。”

“因此,爲了把戲演的逼真,浪爺決定讓你中槍,假裝在劉富貴受害的那段時間,你已經在醫院裡住院,並改了住院的時間,將一個多月謊爲兩個多月。”

張狂大概瞭解了什麼,浪子爲了張狂不被劉堅強懷疑,才下重招讓劉堅強相信。

外界瞭解的是住院兩個月,其實只有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而已。

“唉,黑道不好混啊。”

張狂感概一句,他想出院,卻被糯米給阻止,原因是張狂還需要休養。

張狂不語,靜靜地看向窗外,那裡有一隻小鳥正在飛翔,然後落了下去……

一星期後,張狂出院了,他現在還有些虛弱,糯米堅持要護在他的身邊。

張狂無奈,只能讓糯米陪着去黑街十三號,然後,糯米主動退到暗中保護。

普通的小超市,禾苗正無精打采地計着帳單,她已經兩個多月沒有見過張狂。

“禾苗,禾苗,你怎麼了?”

張狂對着走神的禾苗晃了晃手,禾苗回過神來一看,開心地笑個不停,問道。

“張大哥,這麼久你去哪了?”

張狂一愣,旋即笑道:“我有事情到外城去了,我忘記跟你說一聲。”

禾苗搖頭,擔憂地道:“這不怪你,看你的神色好像不太好,是生病了嗎?”

張狂噢一聲,他不想騙禾苗,道:“你可以這麼理解,但一切都還平安。”

聽到平安二字,禾苗放心,她知道張狂的工作很危險,怎麼可能會是生病?!這是禾苗在試探張狂,有沒有受傷什麼的。

“禾苗,你想不想再出去外面玩,這回的時間可以長一點,我有空。”

張狂平靜地問道,禾苗一聽,說不高興那是假的,笑道:“好啊,什麼時候走?”

張狂笑了笑,道:“隨你。”

就這樣,張狂和禾苗的第二次旅行,將在一天後出發,目標在國城。

國城,是國家的首都,是全國最發達的一個城市,張狂想讓禾苗感受一下,和黑城不一樣的法律社會。

走前的一天晚上。

張狂交代了糯米幾句,就回到住房拿出一張畫像,過了這麼久,他派出去的小隊都沒有消息傳回,難道畫像之人真不在了?

張狂沉默,打火機滑起,將手中的這張畫像給燒掉了,望着燃燒的火苗。

“隨緣,希望能碰見你。”

張狂平靜地道,等火苗熄滅,他就倒在牀上一動也不動。

“黑道,究竟是怎樣的道路,我還要繼續走下去嗎,我好累,我該怎麼辦。”

張狂陷入了迷惘。

第二天上午,張狂帶禾苗離開黑城,一輛黑色小車目送他們離去。

這輛車牌號爲“H51888”的車,並沒有追上張狂,而是開到黑街十三號的街市。

停在了路邊。

等待良久,一道身影來到街市,並上了這輛黑色小車,裡面正在進行密談。

這道身影竟是權對……

國城,這是一座大城市,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也不過如此,張狂和禾苗隔天到達。

“張大哥!好多人!好熱鬧!”

車內,禾苗有點興奮,同時又有點忐忑地說道,張狂笑着點了點頭。

車外,有一排一排的車子,路的兩旁有不少行人往來,附近都是棟棟高樓。

“接下來,出去的時候你要跟緊我,不要走丟了,知道沒有?”

張狂勸道,禾苗認真地點頭,他們來到了一間小公寓,這也是糯米安排的。

有時候,張狂真心羨慕糯米這個懂得過生活的人,可惜張狂卻學做不來。

“唉,人比人,氣死人。”

張狂自語,禾苗不解,車子開進了公寓的庭院裡,張狂帶着禾苗下車搬了行禮。

打開公寓的大門,裡面的裝飾比較溫馨,就跟禾苗的住房差不多。

禾苗看見滿意地笑了笑。

“趕快整理一下,今天我們到附近走走看看,明天再去熱鬧的地方。”

張狂說道,禾苗一聽,非常樂意地笑着道:“張大哥安排就行了,我聽張大哥的。”

張狂無奈,不再說什麼,他決定這次要好好地陪着禾苗,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也說不定。

經過浪子的一槍後,張狂意識到黑道的危險,這是中槍之前,張狂從未有過的後怕感覺,現在他爲了不在將來留下遺憾,所以,此時此刻,張狂要全心全意地陪着禾苗,渡過這一次旅行……

另一邊,一座拳擊臺,啊天正跟糯米在臺上切磋,說白了,就是糯米被啊天揍來揍去,幸虧糯米身上穿着護服。

某一刻,糯米被啊天一拳擊倒在地,糯米痛的呲牙咧嘴,訴苦着道。

“天哥,你要找陪練,爲什麼不去找許飛大哥,找我不是欺負我嗎?”

啊天搖頭,道:“許飛出任務去了,張狂又出去養傷旅行,權對我又打不過。”

“所以你就找我!”

糯米搶答,感覺心都在哭泣,但他又反抗不了,因爲打不過啊天。

“十五年了!已經這麼久了!”

突然,啊天嘆道。

糯米聞言,立刻恢復平常站起身來,問道:“你還在想報仇的事情?!”

啊天一顫,苦笑一聲,道:“我父母的仇已經得報,是張狂幫我做的。”

糯米一驚,瞬間明白了什麼,道:“原來當年殺害你父母的人,就是黑虎!那你是準備走了嗎?你當初進入黑道不就是爲了尋仇而已。”

這就是啊天會搏擊術招式的原因,他曾經研究過仇人的一切資料。

啊天搖頭,道:“我不知道,當年身爲警察的父母被殺,我一個人真的很憎恨這個世界,要不是馮叔叔陪伴我,我恐怕已經……”

糯米沉默,權對和浪子幾人都知道,啊天之所以加入戒幫,主要目的是爲了尋找當年的殺親仇人,同時爲戒幫適時出力。

這是雙方坦白的合作,但現在啊天的仇人已經找到,並且已經解決,那啊天又該做出一個選擇,是留在戒幫還是離開戒幫。

當然,無論是哪一個,權對、浪子等人都不會怪他,因爲人各有志。

“算了,別想這事,我們再練。”

糯米叫道,啊天收復心情,再次將糯米揍得搖搖擺擺,這真是一場難鬥……

隔天,國城,大型遊樂場,張狂帶着禾苗來到此地,他們玩了許多東西,例如過山車和旋轉木馬等等。

這一天,禾苗的笑容很少停過。

夜晚回去,熱鬧的大街,張狂居然看到一個老熟人,這個人讓張狂有些忌憚,此人正面具店的老闆。

當張狂冷靜下來,面具店老闆的身影已經不見,這人海根本無法尋找。

“張大哥,你怎麼了?”

突然禾苗詢問,她覺得張大哥的表現有點不對勁,張狂搖了搖頭,道。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

禾苗一聽立馬答道:“那我們今天先這樣,回去好了,反正還有很多的時間,休息好了我們明天再來也一樣。”

張狂點頭,陪着禾苗返回。

“他爲什麼要來國城?剛纔我絕對沒有看錯人,這事情不簡單,難道他真的想重建外使組織?此人很危險,有機會得除掉他。”

張狂暗道。

國城,一間咖啡廳裡,客人較多,面具店的老闆正在這裡坐着。

就在這時,一個戴着黑色禮帽的中年男人現身,他徑直地走到面具店老闆的對面坐下,然後把黑色禮帽放在餐桌上。

“你來了,這麼早。”

黑色禮帽的男人淡淡說道,面具店老師一聽冷哼一聲,道:“奔赴,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快說,叫我來想說什麼?”

名叫奔赴的男人笑了笑,道:“外使五大高手之一,排行老五的李薦,沒想到,現在真的還活在世上,這真是讓人驚訝。”

李薦不答,反問:“你叫我過來,就是想確認我還活着?警廳行動組的組長,未免太過無聊了一點吧,如果沒事,那我就告辭了。”

說完李薦就要起身,結果被奔赴出手示意攔住,奔赴認真地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警方的人,那你還敢來見我?所以,你不也是有所意圖嗎。”

李薦一聽,臉色沉了下來,重新坐下來審視着奔赴,問道:“你想怎樣?”

奔赴點頭,道:“很好,我想我們可以合作一番,我給出的條件是,不抓你!”

李薦眉頭微皺,確實,既然對方知道怎樣聯繫到自己,那證明自己的蹤跡肯定暴露,現在孤身一人的自己根本逃不出警方的追捕,這也是李薦會來見奔赴的原因。

李薦嘆道:“你到底想怎樣?”

奔赴見狀,不由輕笑,說出一句連李薦聽了都心驚膽戰的話:“剷除黑城三大組織!”

李薦一聽,不自覺地吞下口水,這警廳的行動組組長,胃口可真大……

奔赴,警察的兩個二把手之一,除了廳長和調查組的組長之外,權利最大的人!

黑城,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