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壓抑

戒幫會議室裡。

張狂和啊天都心虛地坐在一邊,另一邊坐的,是一臉嚴肅的浪子,還有一臉事不關己的權對,此刻四人再次聚頭。

只是氣氛有點詭異。

“浪子,有話好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狂吞吐着笑道,啊天點頭支持。

“沒什麼大不了?你們是好,充當英雄救了一車子的女人,那我的重車又該怎樣跟你們清算纔好?誰給我個理由!”

浪子不容置疑地說道,他今早見到白色重車,差點要罵人,連忙叫張狂和啊天過來解釋,這纔有了現在這一幕。

張狂和啊天一聽,皆苦着一張臉看向權對,誰知權對裝作沒看見,把頭給扭開了。

張狂暗罵,啊天認命,於是,張狂不死心地問道:“不就撞護攔的時候,在車頭上留下一條小痕,用得着怎麼小氣?”

浪子一聽,不由氣笑道:“是,確實是一條小痕,但是你要知道,修復這條小痕需要的金額是兩百萬,你們肯幫我付?”

張狂啞口無言,啊天也默不作聲,他們兩個人的身家,加起來也就一百多萬,其中這有九成還是啊天的。

至於去向他人借錢,作爲自由行動人員的二人,實在落不下面子去借,要不然肯定會被他人取笑。

望着張狂和啊天的表情,浪子知道給他們的教訓夠了,便起身不意地說道,

“算了,看在你們對計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就免費你們一次。”

張狂和啊天見狀,立即向浪子投去無比感恩的眼神,只不過浪子沒有見到,他背對着張狂和啊天,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你們可以開心了。”

這時權對說道。

“滾!你這無情無義的小人!我張狂不認識你!哼!”張狂罵道,氣沖沖地走出去。

權對一愣。

“我算是看清楚你了!權對!以後別說我啊天認識你!丟人!”啊天認真說道,也和張狂一樣氣沖沖地走出去。

權對傻眼,雖然知道他們在開玩笑,但說的好像自己真是個壞人一樣。

“這不關我的事!”權對自我安慰道。

另一邊,金礦會議室裡,仲盛軍從柳燦口中得知,槍頭綁架柳燦女兒的事,他更加想要除掉酒莊。

“不急,先讓他們再蹦噠一會。”

仲盛軍狠聲說道。

“要不了多久,聽劉富貴說,他已經說服了劉堅強,讓暴街跟我們金礦合作,到時候拿下黑城就指日可待。”

趙虎笑道,柳燦卻不以爲然,他看了看仲盛軍還有趙虎,擔憂地分析道。

“現在下定論還太早,別忘了黑城還有一個戒幫,那裡面可有不少狠角色。”

這話讓趙虎收起笑臉,連仲盛軍也嚴肅了幾分,之後仲盛軍開口道。

“這戒幫不可小覷,權對、浪子沒一個是容易對付,若真要對其出手,現在金礦還沒有把握,倒不是怕他戒幫,而是戒幫實在是詭計多端,我怕原本要對付戒幫一個,會被戒幫演變成金礦對敵黑城三大組織的局面,倒不如先剷除酒莊,削弱黑城的整體實力再說。”

趙虎點頭,柳燦再次問道:“那我們此次對付酒莊,戒幫會插手嗎?”

仲盛軍沉思,說道:“戒幫,應該不會插手,畢竟這一次有暴街參與,除非戒幫是想聯合酒莊,要跟暴街和金礦開戰,但這樣做他們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因此,戒幫爲了尋活路,應該是等酒莊被剷除之後,再跟暴街聯手,想持平我們金礦的實力,迫使金礦不敢對黑城妄動。”

“因爲戒幫一滅,暴街自知絕不是我們金礦的對手,所以戒幫會看中這一點,成功說服劉堅強聯合,所以說如無意外。”

“戒幫不會插手這次行動。”

仲盛軍說完,趙虎點頭,柳燦不語。

會議就怎麼散了,回去的途中仲盛軍和柳燦都感到一絲不安,其一是浪子,黑道誰不知浪子的稱號,那足以讓人頭疼,其二,是源於一直以來的不明,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監視金礦的各種交易,但又什麼都查不到?

反正,仲盛軍和柳燦想覺得,這一次的行動,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因爲每次想起這次行動,二人的心情都會有一絲壓抑……

再看酒莊這一邊。

酒室裡有三人。

曹獲得知槍頭獨幹,不由暴怒,幸虧範老師阻止,要不然槍頭就有苦頭吃。

不過即便這樣,槍頭也受到了曹獲的狠聲批評,要不是酒莊正在跟金礦對峙,曹獲不想浪費人手,否則一定將槍頭關禁閉。

被罵完的槍頭,黑着臉退了下去。

其實,槍頭還有一事,他並未將張狂發給他照片的事說出來,因爲說出來,會讓他的顏面丟失,被搶走一車女人也就算了,還被敵人發自拍照,故意暴露身份嘲諷挑釁。

槍頭可忍受不了這種憋屈。

“張狂?他爲什麼要針對槍頭?難道是戒幫的指示?可槍頭這次交易連我們酒莊自己人都不知,那張狂又是怎麼知道?”

曹獲冷靜下來猜測。

“這事很複雜,不太像是浪子指使,浪子要做這種事情,肯定不會暴露身份,而那張狂是光明正大地出現搶人,我認爲張狂是在向槍頭挑釁。”

範老師平靜地說道,曹獲一聽覺得有道理,畢竟張狂和槍頭二人,曾經間接交鋒結下過怨子,可曹獲還有些地方不解。

“還有幾個問題,張狂是怎麼知道槍頭的行蹤?如果浪子不幫忙,憑這小子的本事不應該知道纔對,而且他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針對槍頭?這事說不過去?”

範老師聞言,雙眼一眯,看着曹獲思考一二,勸道:“有些事情,我們不一定非要弄個清楚,什麼是有用什麼是沒用,什麼又是當下該做的,你不要分心,亂了思路。”

曹獲警醒,慚愧地點頭,確實現在他先要做的,是如何應對金礦的手段,因爲槍頭已經激怒了柳燦,所以金礦想剷除酒莊的慾望更甚,面對敵人更加狠心的手段,曹獲不得不防,只能先將張狂的問題放一邊。

範老師見狀,欣慰地微笑,可是曹獲只要一想到張狂針對槍頭的事,還有槍頭睚眥必報的性格,他的內心總有一絲壓抑……

難道槍頭還瞞着什麼?曹獲不知。

說到槍頭,他從酒室一出來,就氣沖沖地跑去找橫飛,這傢伙不站出來說出事實就算了,關鍵時刻還不來幫他求情。

槍頭想問,你是幾個意思?

剛一見面,橫飛就率先開口道:“你先冷靜下來,別衝動,事前我們就說好的,這事你得幫我保密,所以我不方便替你出面。”

槍頭一聽,平息了幾分怒意,如果橫飛替他出面,那憑莊主和範老二人,定能看出橫飛跟槍頭有貓膩。

想到這槍頭就不怎麼生氣。

橫飛見狀,再勸說道:“你放心,雖然我要的女人,你沒能如約給我,但我要的槍火你確實辦到,所以我答應你的事算數。”

槍頭聞言,眼前一亮,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不過,我槍頭交易向來公正,既然我只完成你說的一半交易,那我也不需要你幫我去殺人,你就提供一份信息給我,我要親自去除掉那小子。”

說到最後,槍頭明顯憎恨,橫飛不解但還是點頭,之前他答應槍頭,只要槍頭按照他的流程,幫他完成一次交易,那他就力所能及地去幫槍頭殺一個人。

槍頭想都沒想就答應,橫飛的實力深不可測,連槍頭都不敢輕易去招惹,因爲橫飛不僅是曹獲的人,還是曾經的黑道風雲人物……

天冷了下來,看來冬天到了。

這個夜晚,黑街十三號,普通的小超市提早關店,禾苗縮着脖子往回跑。

身後,一道黑影跟上,這道黑影居然是啊天,按照張狂的意思,他是來這邊守護禾苗的,以防槍頭對禾苗下手。

“魚兒!還沒找到線嗎?”

啊天嘆道,他不喜歡這種任務,但是爲了能確保除掉槍頭,他也只能堅持下去。

另一邊,張狂哈出一口冷氣,他穿的有些單薄,此刻正在擡頭望天。

“魚兒!快快上鉤!快快上鉤!”

張狂期待地說道,他邁着步代,行走在這片少人的商業區,給機會給槍頭。

張狂怕人多會嚇走槍頭,所以他一直都在這片人少的地方,到處溜達,當然不曾掉以輕心,被反咬一口可不妙。

就這樣,三天時間過去。

天氣更冷,但某些人卻熱血沸騰。

“張狂!洗乾淨脖子等着……”

“槍頭!你趕快來吧!冷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