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槍頭

深夜人靜。

一片剛建設好的住宅區裡,槍頭一臉蒼白冷汗直流,跌跌撞撞地行走着。

“該死,意識開始模糊了,逃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只有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藥效一過,我體力恢復差不多再走。”

槍頭暗道,心中憋屈,他這一次是來殺張狂的,沒想到,竟反過來被張狂追殺。

用手撐着牆壁,槍頭進入了樓層……

另一邊,張狂一身狼狽,仔細尋找着槍頭的行蹤,同時小心戒備着槍頭的反撲。

“奇怪?怎麼沒人?”

張狂不解,按理說槍頭中了麻醉針,現在全身失去知覺,跑不遠纔對,可是張狂追了這麼久,連個人影都沒有見着,那就只能說明槍頭還藏在這片樓區裡。

“這該怎麼找?”

張狂苦惱,這片住宅區這麼多樓,他一個人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再說,萬一在他找的途中被槍頭趁機跑了,那得多虧。

突然,張狂的手機震動,他順手拿出來一看,表情猛然一震,不由看向四周。

這是一個陌生人發來的短信,內容是槍頭在17棟六層樓,左邊的第一間房裡。

“沒想到,居然有人藏在附近一直盯着我們看,這人的短信能不能信?”

張狂猶豫,萬一是敵人設的陷阱,那他就是羊入虎口,去白白送死,但這人如果要殺張狂,他完全可以一開始時跟槍頭配合,在遠方狙擊張狂豈不更簡單?何必留到現在設下陷阱,那不是多做無用之功嗎?

最終,張狂決定一探,管他真假!槍頭今日必需除掉!

遠處的一棟高樓,樓頂上,將信息發給張狂之後,橫飛收起狙擊式槍準備離去,他的目的已經完成,就是保護落下畫像的人。

張狂故意落下的畫像,橫飛已經給那個人看過,經過調查和判斷,二人都認爲這張畫像是張狂落下,但是現在二人還不能跟張狂說明一切,因爲任務沒有完成……

同時,二人決定,在有必要之時,讓橫飛在暗中保護張狂,這也算是那個人對張狂表達的歉意,因爲張狂就是來找那個人,可是那個人知道,而不讓張狂知道,這對張狂來說是一種負擔。

所以,當橫飛得知,槍頭來找他拿張狂的信息,橫飛就做好了跟來的準備,同時他又覺得,張狂是故意引槍頭來的,要不然你一個人在這無人的地方溜達什麼?

於是,橫飛將計就計,給信息讓槍頭來找張狂,而橫飛隱藏在暗中,看情況,如果張狂實在危險,那他就搶先狙掉槍頭。

然而張狂根本無需橫飛的幫忙……

很快,17棟的六層樓,張狂小心翼翼地現身,往左邊的第一間房探去。

“真是槍頭!已經陷入了昏迷!”

張狂嘆道,房裡槍頭躺在角落裡,一動不動仿若死了一般,即便張狂靠近也一樣。

“可惜了,你是個好的對手,要說正常比試之下,估計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這是非正常的對決,你對上我,只能算是你的不幸。”

張狂不再等待,一刀封喉奪走了槍頭的生命,然後打電說給啊天……

時間不久,啊天來了,他一看到槍頭的屍體,不由感嘆,黑城風氣爆炸的槍頭,就怎麼被人給引來送命,當然,這少不了橫飛的傳信。

很快,張狂和啊天合作,將槍頭的屍體裝上車帶走,然後徑直地去了暴街……

往後幾天,黑城的氣氛很安靜,安靜到各方黑道高層都不敢隨意亂動,因爲酒莊的槍頭死了,還死在了暴街的地盤上。

對於這一事,權對幾人相對冷靜,因爲張狂和啊天已經告知他們事情的經過,一開始浪子還吃驚,這兩小子的膽真肥,就不怕被酒莊圍殺?

不過想想浪子又覺得不會,因爲線人就在酒莊,線人應該會幫張狂脫困。

另一邊,酒莊的酒室裡。

曹獲臉色非常平靜,但瞭解他的人都會知道,此刻的曹獲已經徹底怒了。

“世事無常,黑道,生死更甚。”

範老師嘆道,曹獲一聽,臉色開始露出一絲動容,說道:“槍頭是個孤兒,在一次偶遇之中,我看他機靈便一手將他收養,可後來我發現,他跟其他的小孩不一樣,別人喜歡玩耍,而他卻喜歡打打殺殺,每次回來他都會弄的一身傷。”

範老師沉默。

曹獲竟露出了些許傷感。

“不久,無奈之下,我就讓人帶他去各地習武,原本想等他學有所成之後,再讓他自己找份好工作,誰料他不肯,鐵了心要待在我身邊出力報恩,我不想他接觸黑道,但他卻違揹我的意願,偷偷加入黑道小幫派。”

“在一次亂鬥之中,他一個人被一千多人追着殺打,但是他卻逃了出來,我就是從那一次才知道,他居然加入了黑道,我很生氣,但又害怕他這樣下去會出事,於是就將他叫到了我的身邊,直到現在……”

曹獲眼睛紅潤,槍頭對於他來說就跟親人一樣,現在槍頭莫名死亡,他是有疼說不出,有淚不能流,因爲他是酒莊之主。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請節哀。”

範老師突然勸道,曹獲聞言,強忍住淚水狠聲問道:“老師,你能不能分析出兇手是誰?只需大概鎖定幾人就行!”

“你想要報仇?”範老師反問道。

曹獲瞬間沉默不語,他確實想替槍頭報仇,但現階段金礦壓的很緊,就算知道兇手是誰,酒莊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對付這個兇手,所以曹獲一時難以決擇。

“算了,我就幫你分析分析。”

看着曹獲的這個樣子,範老師不由搖頭說道:“按照我得到的情報,在槍頭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在戒幫和酒莊,兩大組織交接的三不管地帶,時不時有槍聲響聲。”

曹獲聞言,雙眼一眯,猜道:“難道是戒幫的張狂?他不僅跟槍頭有恩怨,上次還針對槍頭出過手,這一次會不會也是他?!”

範老師聞言,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槍聲響起的地方是三不管地帶,任何勢力都可以跑到那裡開槍,不一定因爲戒幫離的近,你就懷疑是戒幫的人做。”

曹獲冷靜下來點頭,範老師接着道:“而且槍頭的屍體,是在暴街地盤發現,更讓我在意的是,暴街對此竟然無動於衷?”

“沒錯,劉堅強這莽夫,向來就討厭被別人誣陷,換做以往他早就嚷嚷,有人在壞我暴街名聲,但這一次他居然閉口?!”

範老師沒有多言。

曹獲臉色寒下來……

“劉堅強!你等着!”

其實,這一次他們錯怪劉堅強,劉堅強之所以不出聲,是因爲他覺得,反正暴街已經聯合了金礦準備除掉酒莊,那他又何必多些一舉,不如靜心等待進攻之日。

槍頭的死,猶如一劑鎮定藥,令各黑道幫派都不敢輕易亂動,甚至連金礦都安靜了幾分。

因爲槍頭死的太詭異,以槍頭的身手來說,在黑城乃至黑道都是數一數二,而現在卻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殺掉,這兇手未免也太有本事。

而且在未弄明白,是什麼原因導致槍頭被殺之前,沒人敢隨便亂出手,怕重蹈槍頭的行徑也被莫名殺害。

所以這段時間,黑道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安全的局面。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狂決定來找禾苗,他想跟禾苗說一件大事,就怕禾苗拒絕……

普通的小超市裡。

“你說什麼?你要帶我出黑城外面玩!”

禾苗吃驚,張狂見狀感覺沒戲,但下一刻禾苗的話,卻讓張狂喜上眉梢。

至於禾苗問張狂手中的傷,他糊弄了過去。

“我樂意,什麼時候出去,我要提前準備一下,還有,現在天氣這麼冷,我們要去哪裡玩?我們到一些熱鬧的城市逛逛……”

禾苗笑着說個沒完,原本張狂聽的還很開心,但聽着聽着他就不再笑了,因爲這個女孩太委屈自己了。

從禾苗的表現可以看出,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釋放自己,她一直都生活在自我的壓力之中,想到這張狂心中一揪……

“張大哥,你怎麼了?”

禾苗叫道,張狂回過神來,先是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堅定地說道。

“只要你準備好,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帶你出去,而且會陪你玩到知足再回來。”

禾苗一聽,淡淡地一笑,她的心中有一股暖意,但張狂卻並不在意這些,他只是希望禾苗能過的開心一點。

離開黑街十三號,張狂跟禾苗約定在兩天後出發,到時候張狂去找禾苗。

回到戒幫的第一件事,張狂就去找權對說出這事,權對一驚,旋即傷感地一嘆。

“你保護好她的安危就行,能讓她出去走走看看,放鬆一下心情,這是我做不到而你能夠做到的,所以我得謝你,讓禾苗暫時離開壓力,開心地笑一笑。”

張狂點頭,忍不住問道:“你跟禾苗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從未見你去看過禾苗?禾苗也從沒提起過你的事情?”

權對一聽,苦道:“你還是自己問她,如果她肯告訴你,那我也算鬆了口氣。”

張狂不解,但知道問下去也沒用,所幸離開前準備一下,出去需要的東西……

風雨欲來,寧靜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