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帳中見到花宛辰的樣子,海伊斯吃了一驚,花宛辰用眼神示意海伊斯,海伊斯當下也不多說廢話,將內力灌注給花宛辰,花宛辰體內就猶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原本將要枯竭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送進來,然後又通過花宛辰的雙手輸送到司寇曦雪體內。
在兩人的合力之下,司寇曦雪的任督二脈終於打通,花宛辰還不放心,繼而牽引司寇曦雪的內力運轉了一小週天之後,花宛辰收回手掌,海伊斯也放下了手掌。
花宛辰對着海伊斯道:“海叔叔,你要是再遲來一步,我和雪兒就見不到你了,不過,海叔叔,還好你是個聰明人,不然的話就算你來了也沒有辦法。”
海伊斯看着花宛辰,有些責備之意,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胡來啊,不過,這一次,四小姐打通了任督二脈,等她醒過來之後一定會脫胎換骨吧!”
花宛辰將司寇曦雪扶了睡下後,摸着司寇曦雪的脈象,司寇曦雪原本斷斷續續的脈象已經平穩下來,花宛辰喜道:“太好了,雪兒有救了,這下我就放心了!”
海伊斯道:“辰丫頭,你也真是胡鬧,竟然強行給四小姐打通任督二脈,好在四小姐手上沒有知覺,不然的話一定是不可能的。”
花宛辰道:“海叔叔,我也是沒有辦法,雪兒已經到了垂死的邊緣,我才冒險一試的,沒想到雪兒由於重傷反而是打通了體內的任督二脈,真是說不上來這是天意還是巧合?”
這麼說着的時候,花宛辰臉上閃現一種嘆息的神色,彷彿是極不願意讓司寇曦雪變得那麼厲害。
海伊斯也隨之嘆了口氣道:“辰丫頭,不管雪兒會因爲打通任督二脈之後有什麼不同,最重要的是雪兒活下來不是嗎?每個孩子有自己的路,也承擔着自己應盡的責任,不管雪兒最後成爲什麼人,這都是雪兒的路。就算是我們逼着她走上我們所不願意她走向的路,但那也是雪兒的路。”
花宛辰看着海伊斯,半晌笑道:“海叔叔,你還是這麼喜歡說教!”一笑,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海伊斯要給花宛辰輸送內力,花宛辰道:“不用了,海叔叔,你先去忙吧,我只是剛剛在強行衝擊雪兒任脈的時候內力險些枯竭傷到了經脈,我自己調理調理就好了。不是什麼大礙。剛剛也辛苦你了。你就趕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海伊斯看着花宛辰堅決,也知道花宛辰的性格,當下點點頭道:“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叫王爺來叫我。”
海伊斯走後,花宛辰忙盤膝坐下來自己給自己療傷。其實這一次花宛辰所受的傷很重,但是花宛辰不想讓海伊斯再次給自己輸送內力,海伊斯年事已高,剛剛在給司寇曦雪打通任督二脈的時候就耗損了大半的內力,若是在給花宛辰療傷的話,花宛辰害怕海伊斯油盡燈枯,因此,花宛辰拒絕了海伊斯的好意。
花宛辰不由得想起來初到漠北的時候,那個時候漠北人並不接受司寇尊。因爲司寇尊看上去風度翩翩,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漠北人尚武,他們不喜歡不強的人統領自己,爲了這個問題。司寇尊可是頗下了很多功夫,才慢慢的改變了自己再漠北人眼中的印象。
花宛辰纔到漠北的時候,海伊斯已經是金王了,但是那時候海伊斯是八王之中最年輕的王,年輕有爲,三十歲都不到,那個時候,司寇尊想要成爲一個將漠北治理好,就安撫漠北人民,經常到牧民家中走訪,結交八王,關心漠北的民生問題,在司寇尊的不懈努力之下,漠北人慢慢的認可了司寇尊也喜歡上了這個年紀輕輕,面貌俊朗的的王。
那個時候,花宛辰不過是二十多歲,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是依舊性情不改,花宛辰就經常捉弄漠北各王,漠北各王雖然也生氣,但是看着花宛辰活潑可愛,且沒有什麼惡意,又是漠北王妃,對花宛辰的一些惡作劇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但是花宛辰從來不敢捉弄海伊斯,因爲海伊斯總是一副正直的樣子,花宛辰很敬畏他這點,並且海伊斯的眼睛就像鷹一樣銳利,彷彿什麼事情都知道一樣,花宛辰不但不敢捉弄海伊斯,相反還有些畏懼海伊斯。
在後來的相處中,花宛辰也慢慢的成熟了,不再捉弄各王,而各王也在慢慢的老去,一次宴席之上,花宛辰鼓起勇氣和海伊斯說了話,告訴了海伊斯她一直很敬畏他,沒想到海伊斯愣了愣告訴花宛辰,花宛辰捉弄了除了自己外的各王,還以爲花宛辰不喜歡自己,相反很是討厭自己,那個時候,爲了這件事情,海伊斯還鬱悶了一陣。
花宛辰聽到海伊斯這麼說,忍不住大笑起來,那天晚上,兩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最後,花宛辰變得膽子越來越大,原本已經收斂的本性又露了出來,經常捉弄海伊斯,說是要將曾經落下的全補上,從那天晚上之後,花宛辰就稱呼海伊斯爲‘海叔叔’,而海伊斯也不顧位份尊卑,直接稱花宛辰爲‘辰丫頭!’。
想到這裡,花宛辰忍不住笑了起來,一笑,體內的內傷就牽動起來,花宛辰疼的齜牙咧嘴的但是看着牀上呼吸平穩的司寇曦雪,花宛辰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透過帳篷的窗戶看出去,已經是傍晚了,花宛辰站起身,來到司寇曦雪面前,查看了司寇曦雪的情況,司寇曦雪本就天資極高,這一次更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花宛辰不知道司寇曦雪會成長爲一個什麼樣子的人,但是海伊斯說得對‘司寇曦雪活着不就是很好了嗎?’。
花宛辰走出帳篷,司寇拓風一直守在帳外,看見花宛辰走了出來,鬆了口氣,忙問道:“阿媽,雪兒好些了嗎?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