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輔也是對郭濤的分析心悅誠服,但是覺得郭濤在朝堂上憋得自己說不出一句來,感到大失面子,當下道:“郭院士所言甚是,但是,該如何削減三王的開支用度,又該如何讓三王心悅誠服的交出自己的軍隊?郭院士也說,君子貴在誠守諾言,三王皆是追隨先帝開疆闢土的勇士,與先帝並肩作戰,爲天乾立下了汗馬功勞,先帝曾許諾,有福同享、有難同擔,最終天乾徹底消滅了外敵後,先帝裂土封王,封賞了當年功力最大的四位勇士,就是如今的四王,司寇尊那個叛賊暫且不說,可是剩下的三王並未有什麼過錯,且對我天乾忠心耿耿,如今先帝駕崩不久,若是就此削去三王的軍隊,只怕會寒了衆人的心!”李輔的一聲‘郭院士’本是尊敬之意,可是李輔說了後面的話,這‘郭院士’三字在衆人聽來就有一股嘲諷之意。。
滿堂大臣交頭接耳起來,你一言我一句,大家都覺得李輔說的對,濮陽澗駕崩不足一年,屍骨未寒,若是此時就削了三王的權勢,只怕別人會說濮陽家忘恩負義,俗話說三人成虎,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就算有人想爲天乾效力,也會猶豫不決吧!
濮陽澈靜靜的看着竊竊私語的大臣們,一言不發,他要看看,郭濤能否擔當大任。。
李輔得意洋洋的看着郭濤,心想‘小子,雖說你卻是有幾分學識,但終究是嫩了些,看你如何駁斥!’,一臉傲然之色。
郭濤面不改色,朗聲道:“李學士所言極對!”
李輔心道:“小子。算你識相!”但還是道:“郭院士謙虛了!”
郭濤笑了笑道:“但是李學士畢竟是年事已高,不知是否思想也是僵化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李輔怒道:“你、、、”但是礙於濮陽澈的面子,且又是在朝堂之上,只得忍住自己的怒火,和善道:“不知郭院士有何高見?”面色雖溫和,但是語音確實極爲陰冷,還帶着一絲嘲諷之意。
濮陽澈則是露出感興趣之色,他要看看這其貌不揚的郭濤如何駁斥堂堂大學士。
郭濤絲毫不懼。依舊朗聲道:“在下並非有意衝撞李學士,在下也認爲李學士說得極對,只是,李大學士難道忘了一句古話嗎?得時者昌,失時者亡,說的就是要順應時代的潮流。國家就會愈加昌盛,我們固然要守諾重義,但是我們並不是一下子就革去了三王的職權。。我們只是讓三王削減自己的軍隊,這樣國家不僅可以省出一大筆花銷,並且也可解決暗中存在的一個隱患!先帝勵精圖治,開創了天乾盛世,且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三王本就不應該有如此大的權勢,或遲或早都會威脅到陛下的統治!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
郭濤身高不大,相貌也平平。並沒有什麼出色之處,但是此時的郭濤雙目炯炯有神。說話條理清晰、鏗鏘有力,郭濤掃視朝堂上的每一個人,但是那些大臣竟不敢與之直視。
頓了頓,郭濤繼續道:“譬如說現在的漠北,小小的一個邊陲之地叛變,竟能夠使得大家食不知味、寢不得寐。竟能夠成爲國家的心腹大患,照例說,漠北這樣的屬地,若是叛變,頂多就是蜉蝣撼樹,根本不值一提,但是現在卻讓我們爲之焦頭爛額,這是爲什麼?這就是因爲漠北和蠻荒有着實力強大的軍隊,他才能夠叛變、纔敢與天乾反抗!那在下再問,如今,天下還有三王,若是三王如同漠北一般反叛,合而攻之,那麼望京就算是銅牆鐵壁,也抵擋不住三王的虎狼之師!所以,不管三王是否有這種心思,在三王還未行動之前,在這一切只是我們的猜測之前,不如就將這顆種子毀滅,若是任其生根發芽,長成蒼天大樹,到時就悔之晚矣!孰輕孰重,李學士應該能夠明白!”
整個朝堂鴉雀無聲,大家都折服於郭濤的言語,濮陽澈拍手大笑道:“好!郭愛卿真當是我國的良臣!得此一人,夫復何求!”
李輔臉色鐵青,濮陽澈如此說就是在說自己位居高位,反而不如一個小小的翰林院院士有用,當下道:“郭院士所言甚對,但是若是三王不服,不願意削減軍隊呢?豈非又要惹出腥風血雨?蠻荒、漠北之患未除,又添新疾,到時內憂外患,天乾豈不更加岌岌可危?”
郭濤大笑道:“沒想到李學士年紀大了,膽子也小了!”
李輔大怒,三番兩次被人說年紀大了,難道是想說自己年衰體弱,不足以爲天乾效勞嗎?李輔冷哼一聲,本想發作,但是瞥見濮陽澈笑意盈盈的看着郭濤,眼中的讚賞之色絲毫不加掩飾,李輔畢竟是沉浮於宦海仕途的人,當下也不說什麼,不喜形於色,只平靜的看着郭濤!
郭濤笑道:“三王是否是我天乾的臣子?”大家都一陣無語,三王肯定是天乾的臣子,大家都不知道郭濤爲何要如此發問,只靜靜的等着郭濤的下文。
郭濤朗聲笑道:“三王既是天乾的朝臣,那是臣子就該安守本分,聽從號令,不應該存有僭越之心,若是三王不願意削減軍隊,那必定是心中有鬼,趁此機會,還可看出三王是否對天乾忠心耿耿,若是三王不願意,那就打,打得三王怕了,那他就願意了!”郭濤說的時候,有一種睥睨天下傲氣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整個人看起來也多了一股難言的氣質!
就連李輔本想出言駁斥,但是眼見郭濤目中似汪洋大海深不可測,心中起了懼意!只得沉聲站在一旁!
濮陽澈大笑道:“好!愛卿所言甚合朕意!來人,賞,即刻封郭濤爲翰林院掌院院士!”
衆人心裡大驚,郭濤從從四品官職一躍成爲正二品官職,連升四級,這是天乾史上從未有過的,當即對郭濤刮目相看,濮陽澈如此,意在將重用郭濤!重任看郭濤的眼光都有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