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盧曉航帶着宋獻策、于波和張慶親自脫離了商隊,親自來到成都城外,看了半日的激戰,盧曉航點點頭:“看起來成都城裡面的士氣還不錯,還能守幾天。”
宋獻策點點頭:“如此一來咱們進城便更加容易了,只是進城的方式還要細細琢磨,要是連累成都城破了可就不好了。”
盧曉航笑了笑:“放心吧,我早有準備,進城還是沒問題的。咱們回去吧,也該準備進城了。”
回到商隊之中,盧曉航安排于波帶着十多個人離開商隊,在成都城外等待其他陸續到達的近衛營將士,並約定每晚三更之後在城牆的西北角方向利用弓箭互通信件,若是暗號不對則放棄與城外的通信。
于波知道自己必須要將陸續到達的近衛營將士整合才能幫忙守住成都城,於是與沒有勸說盧曉航,帶着十多個人悄悄離開了商隊。
就在於波離開商隊的半個時辰之後,張能奇便帶着手下的大西軍來到了盧曉航他們面前,開始對流民和商隊進行驅趕。
“你們這些人聽着,我們是大西軍的,現在送你們進成都城,你們都乖乖的別惹事,要不然我們刀槍無眼,你們若是不怕死儘管來試試!”
這一下流民都愣住了,他們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商隊之中蔡家有經驗的護院師父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臉色發白跑到了蔡小姐的馬車前:“小姐,大事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
“咱們被大西軍包圍了,他們可能要讓咱們去當靶子。”
“什麼靶子?”
“就是讓咱們在前面衝城,他們在後面攻城。”
蔡小姐也慌了神:“那咱們該怎麼辦?”
那個武師嘆了一口氣:“如今只有看那位洛陽的盧公子有什麼辦法了,咱們若是硬闖,必定傷亡不小,而且激怒了大西軍,只怕他們援兵來了咱們都得死。”
這個時候盧曉航走了過來:“這件事你們不用擔心,我早有準備,你們只管聽我的安排便是。”
聽盧曉航如此輕描淡寫,那個武師以爲他還不知道情況的嚴重性,立刻開口說道:“盧公子,現在的情況是他們要讓咱們去攻城,到時候成都的守軍爲了守住城池必定不會管咱們的死活,這是一個十死無生的局面啊。”
“我說過了,你們不用擔心,聽從我的安排便不會出事,至於具體的我現在不方便跟你們說。”
那個武師以爲這個盧公子平日自大慣了,聽不進去話,搖搖頭走開了,他受了蔡老爺的大恩,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若是情況不妙便帶着小姐趁亂突圍,能跑出去縱然好,跑不出去也只能以死相報了。
本來以流民攻城必須要是單純的人堆上去,讓城上的人投鼠忌器,但是現在這夥流民有馬有車的那就更好了,不僅能夠讓守軍投鼠忌器,還能遮掩己方的士卒,至於財物,張能奇想都沒想,反正是自己碗裡的肉,進了城也跑不了,沒必要現在浪費時間,耽誤了父王的大事便不好了。
第二天天剛亮,張能奇便帶着人來到了成都城下,張獻忠見到這些人有馬有車,誇讚道:“這事辦得漂亮,有了馬車和馬匹,他們城門便更加關不上,趕緊將人驅趕到成都城下,今天孤王要在成都城宴請三軍!”
張能奇立刻接了令驅趕着流民向着成都城而去,張獻忠則是命令張可望帶着大西軍的精銳隨在流民後面,只要有機會便搶進成都城。只要進了城便是大功一件。
看着張能奇和張可望帶着人前去,張獻忠欣慰地笑道:“孤王這幾個義子可堪大用,孤心甚慰。”
汪兆齡在一旁笑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這可是咱們大西軍興旺的徵兆。”
卻說成都城頭之上已經炸了鍋,因爲城頭之上的守軍已經看到了反賊驅趕着流民而來,看起來是要用這流民攻城的毒計。
那個吳將軍看着朱至澎緊張地問道:“王爺,咱們該如何是好?”
朱至澎還未說話,旁邊的一個文官站了出來:“王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此刻萬萬不能心慈手軟,到時候成都城落入敵軍手中,成都百姓可就遭殃了,得不償失啊。”
朱至澎卻開口問道:“成都城的大門關閉需要多長時間?”
城頭的守將連忙回答道:“若是弟兄們手夠快大概需要百息的時間的,但是若是外面的人一直在阻擋咱們關城門,那麼時間可就說不準了。”
眼看朱至澎的意思是要開城門,一個文官又站了出來:“王爺,可不能拘泥於小仁而捨棄了成都城啊。”
朱至澎冷冷地說道:“該怎麼做本王自有決斷,本王也絕不會拿整個成都城去開玩笑,你們不要多說,聽從本王吩咐便是。”
由於朱至澎在這成都城的威信頗高,所以倒也沒有人再站出來妄圖說服他,朱至澎看着城下的人羣,嘴角不住地揚起一絲微笑:“孤王倒要看看,張獻忠你還有什麼能耐。”
隨着人羣越來越靠近成都城,吳將軍開口說道:“王爺,若是攻擊可以下令放箭了,過了這個範圍,弓箭手便失去作用了。”
城下的人也慢慢明白過來自己的作用,開始雙腿發抖起來,這是讓自己來成都城下送死啊。
就在他們想要反抗的時候,盧曉航商隊的人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大家不要慌,一會聽到我家公子的話便向城門跑去,我家公子師承諸葛武侯,有神鬼莫測之能,絕對能保住大家的性命。但是大家千萬不要擠,一旦堵住了城門都要死在這裡。放心,我們商隊絕對是最後進城的。”
這些百姓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都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能不信了,只得聽從商隊人的話。
盧曉航走到蔡小姐的馬車前面,低聲說道:“蔡小姐,一會成都的城門會打開,你便隨着人羣進去便是了。”
蔡小姐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那你呢?”
盧曉航摸了摸鼻子:“我自有辦法脫身,蔡小姐便不必擔心我了,咱們進城之後再見!”
城頭上的朱至澎看着涌來的人羣笑了笑:“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