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615年左右,安南南方的阮福源允許葡萄牙商人建立商業港口費福(Faifo,今會安)。從那時候開始從葡萄牙人手中購買歐洲的先進大炮,同時學習歐洲船舶的設計方法,在葡萄牙工程師的協助下阮氏開始了自己西洋銅炮的生產。這些在後來的鄭阮紛爭中給了阮氏以巨大的幫助。隨着時光流逝,費福港成爲了西南太平洋的一個重要貿易港口,許多中國人、倭國人、紅毛番和東南亞人來到費福港進行貿易。
由於該港口設施齊全,能夠停泊大船,又可以供應補給,因此東南艦隊往會安而來。
會安人天明一覺醒來,就見到炮艦鋪滿了海面,無不驚呆了!
大明的艦隊,這麼多!
顏大少的艦隊掛雙面旗幟,一是大明旗幟,二是東南府旗幟,安南人都是認識的,但沒見過如此之多的大明炮艦,而且炮徑如此粗!(有意開了炮口讓安南人見識一下我們的粗大)
爲了保護會安,安南人設置有炮臺,但是炮口不及明艦的粗大!
有一些狂妄自大,曾經口出大言,看不起大明的安南人頭上冒出了汗水!
這麼多的戰艦,完全可以把會安摧毀!
明艦發出了要求進港的請求,會安的引水船緊急出動,迎接明艦的到來。
他們畢恭畢敬的態度讓人滿意,顏常武對甘輝說道:“展示肌肉是必須的,對於我們的周邊國家和勢力,每年都應該派些軍艦去訪問,對我們尊敬的,派少點,對我們不尊敬的,派多點,可以考慮打下巴達維亞後,到另一個大洋(印度洋)去訪問一下我們的老朋友(指英吉利人)!”
“是的,我會做計劃的!”甘輝說道,他下到一條佛蓋特的快船,上岸與會安方面會唔,至於顏大少,他不上岸,對方也無人夠資格讓他去見他們。
會安港很大,除了有碼頭區可供船隻靠泊,又有大片的海域可供船隻停泊(停在海里,不沾岸)。
這裡可以看出一點東西來!
艦隊有會安的海圖,海圖表示淺水地區的停泊區窄小,迴旋餘地小,那裡停滿了明人的船、倭人的船(江戶幕府鎖國,但相當部分倭人還滯留在外,幕府不要他們了,他們回國也是個死,許多是與幕府是對頭,還有的是信教的)、其他地方來的船擠作一團。
而大片的深水區,則停泊了不多的幾條紅毛番的夾板船,顯得十分寬鬆。
在會安海港,紅毛番的地位最高!
或有人說明朝是安南的宗主國,明人應該有地位?
安南人也不是傻的,也知道明國局勢不穩,爲什麼鄭主敢公然明火執仗(總算還是僞裝了一下,但是欲蓋彌彰)殺入廣西邊境縣城,就是欺負大明廣西地方官府軟弱,而此事發生後,大明地方官府還真的不敢找鄭主“談一談!”
不敢冒妄開邊釁的罪名,以免惹禍上身,要不是鄭主還要對抗阮主,說不定要變本加厲呢。
關鍵是紅毛番有大炮!
阮主從紅毛番手裡購買大炮,同時紅毛番的商船都裝有大炮,其餘地方船隻,沒有這等厲害武裝,怎麼能夠讓本身品性惡劣的安南人肅然起敬?
你瞧現在的東南府艦隊一來,多多的粗大硬一擺,所有的安南人都止咳了!(粗大硬:顏大少總是吹噓自己的傢伙比別人的更粗、更大和更硬……)
然後東南艦隊與停泊在那裡的紅毛番船發生了摩擦。
事情還是首先進港的洪熙官說起來,他看着甘輝坐快船先一步進港,洪熙官有小小的遺憾。
他喜歡交際,穿着漂亮制服,象只發情公孔雀般地亮相(兄弟顏彰詆譭他的話),以前的雙邊交流經常有他活躍的身影,是明星艦長。
現在他是主力艦(戰列艦)艦長,不方便離艦,不過他看到了紅毛番船,眼前一亮!
他在艉樓招呼一條六級巡航艦追上來,艦長正是趙天京,兩艦並行,這通訊是用喊的,趙天京大呼:“長官有何吩咐!”
“那些都是葡萄牙船,你得過葡萄牙語的證書,能與他們交流嗎?”洪熙官有此問,是因爲東南府實行“證書補貼”,要求來華助戰洋人考漢語證書,而軍官提倡學一門外語,考過之後有都有額外的補貼,趙天京學的是葡萄牙語,至於洪熙官會英語、荷蘭語、西班牙語,連意呆利語和德語都會一點點,可是他不方便上去。
“行吶,長官!”趙天京爽朗地道。
“你上去叫他們滾蛋,去那邊(指淺水區),讓出地盤給我們!”洪熙官吩咐道。
“好的,長官!”趙天京應道,竟連怎麼樣讓紅毛番滾蛋也不問一聲洪熙官就興沖沖地叫開船了!
……
“你說什麼?”最大的葡萄牙船“裡森號”的船長蒙克吃驚地再問一聲。
“我說你們要離開這裡,開到那邊去,把這裡地方讓出來!”趙天京操着一口生硬的葡萄牙語,指着淺水區,不客氣地道。
“爲什麼?”蒙克不解地問道:“這裡的地方有很大,你們儘可以停過來都沒問題!”
他這話是客氣了,因爲以前,紅毛番船是不準其他國家的船隻過來這裡停泊的。
“我們的船很多,很大,而且我們是軍艦,艦隊不能夠讓其他船隻靠過來,我們要清場!”趙天京說道。
“豈有此理,這地方這麼大,你們還能佔滿,還想佔滿啊!”蒙克不滿地道:“我們要是不走,你能拿我們怎麼樣!”
正等着你這句話!
趙天京咧嘴一笑,淺黑的臉上露出一副雪白的牙齒(東南府官兵的牙齒普遍好,因爲清潔用的青鹽是免費發的,其他人都沒有這種習慣和這麼奢侈),他向蒙克指示遠處慢慢開來的大艦道:“看到我們的戰列艦了不?我向他發信號,說你不肯讓地方!”
“如果發生什麼事情,不要說我事先不說哦!”趙天京笑容滿面地道,他長得俊逸,在紅毛番的眼裡卻是那麼地可惡。
蒙克定定地看了十秒鐘,嚥了一口口水,忍氣吞聲地道:“我讓!”
他一開船走,趙天京過去找另外的五條紅毛番船“勸說”他們開船走,不一會兒,深水區就被徹底清場,明人戰艦佔據了該區域停泊,而紅毛番船跑去淺水區與其他船隻擠一起!
安南人和各國船員們都注意到了這件兩邊爭地盤的事情,臉色說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