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廷議討論了很久。
最終,內閣按照崇禎帝朱由檢的旨意決定先在京師成立一座京師師範學堂。
成立京師師範學堂的目的自然是要先訓練一批能夠承擔新式教育教學任務的教師。
這些教師需要有擅長算術的、通曉自然科學各科基礎知識的或者熟稔錢法即經濟者。
如今這樣的人在大明都算是屈指可數的人才。
且很多都在戶部、工部等官衙擔當要職。
因而,首先內閣要做的是從各處官衙抽調這些人才。
好在之前已有大明工業學堂、大明陸軍軍事學堂、大明船政學堂。
這三所高校培訓出了許多熟稔算法經濟以及知曉自然科學理論基礎的人員。
內閣便以這三所學堂以及大明科學院、大明工程院、大明軍械所和戶部的部分官員與學員爲基礎籌備出京師師範學堂的領導層與教師組。
而京師師範學堂則以大明軍械所的在職學徒以及工匠爲基礎還有國子監的部分監生爲第一批生源。
這些人將作爲京師師範學堂的第一期學生。
這些學生合計約在一萬左右。
且將在大明京師師範學堂進行三年的學業培訓。
畢業後將留在京師或者下放地方各省擔任新式學堂之教職官員。
同時,內閣則秉承朱由檢的旨意先鼓勵各省督撫可先自主成立一批新式學堂。
由地方督撫自己籌集師資力量,自己按照朝廷指示尋覓生源。
且對於興辦新式學堂之規模與積極性將作爲對地方官員最重要的考覈。
一時間,各省新式學堂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有的地方新式學堂不過只有賬房先生教學生如何算賬。
有的則是風水先生教學生如何看地理風水。
大多數新式學堂被地方官員辦成了職業培訓機構。
但朱由檢沒有制止,新式學堂不就是要培養出有用的學生嘛,畢竟職業培訓也是新式學堂的目的之一。
而在京師,宋應星、方以智等大明科學技術前沿的人才們還在編纂各科各層級的教材,尤其是涉及格物、化學、算學、生物、地理等的教材。
這些知識點需要他們根據自己以往的實驗規律以及大明皇帝朱由檢提供的聖學知識去整理與修正的。
最終在四個月後,大明第一批關於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的各科大學堂生員專用教材出爐,而第一批京師師範學堂的生員也剛剛入學,京師師範學堂也得以順利開展他的新式教育。
接下來,他們還得安排各層級的學堂每年教學計劃與教學目標。
在三年後,這第一批新式教育培養出的生員順利畢業,由內閣根據畢業考試成績的不同分別派到了兩京其他各省乃至府州縣進行各級別學堂擔任教職官員。
在五年後,大明新式教育改革便已初具規模和體系。
各縣有新式初等學堂,同縣學一樣,面向所有社學蒙童招生。
各縣之初等學堂設三個年級,第三年畢業後考選優異者升入高等學堂,高等學堂也設三年,三年畢業後考選優異者可入大學堂。
繼京師師範學堂出現後,在第三年,大明便又成立了京師大學堂。
同時在南京、瀋陽、重慶、西安設立了四所師範學堂。
另外,除了原有之大明工業學堂、大明船政學堂、大明陸軍軍事學堂,在南京、松江、保定、瀋陽、廣州、成都、武昌、昆明、太原、保定、蘇州、揚州十二地成立一批綜合性大學堂,由禮部直接管轄。
這四所師範學堂與京師師範學堂以及京師大學堂和十二地的綜合性大學堂皆受禮部管轄,學堂祭酒授禮部右侍郎銜。
這些高校可直接考選學生爲舉人甚至進士,名額不限,但有相應的標準,具體標準由高校自己決定上報禮部批准。
這裡面最重要的則是京師大學堂、大明工業學堂、大明船政學堂、大明陸軍軍事學堂、京師師範學堂五所高校。
京師大學堂由內閣閣臣兼工部尚書宋應星親自擔任祭酒,聖學成就最高的方以智擔任聖學司業,相當於後世之理科帶頭人,文學成就最高的張岱擔任文學司業,相當於後世之文科帶頭人。
師資規模乃全大明最強,生源也是從各省高等學堂裡選取的最頂尖學生。
大明工業學堂是工業底子雄厚背靠大明軍械所,湯若望、孫和鼎、孫和鬥等大明工業領域頂級專家的集中地,且很多教師都已經是大明工程院的院士,因而算是大明在應用科學領域最核心的基地。
大明船政學堂負責海軍訓練與造船,在海洋方面無人可敵。
大明陸軍軍事學堂則是大明最高等軍事院校,大元帥府大部分中高層將領皆出自該校及其前身淮安講武堂。
京師師範學堂乃師範領域的代表,且朱由檢將王夫之從大元帥府調派到了京師師範學堂,也使得京師師範學堂與國子監等傳統學院大爲不同。
國子監本來就已是名存實亡,何況北京國子監還曾毀於戰火,而南京國子監則更衰敗了,如今也就不過是趕考舉子們的臨時讀書之地。
國子監的官員一出缺,朱由檢也不讓內閣再任免,使得一些想靠進入國子監走門路尋求官位的監生不得不放棄入國子監,而轉入考選入新式學堂。
畢竟新式學堂特別是大學堂的很多教師都是朝廷高官甚至是陛下身邊的寵臣。
不但如此,朱由檢還從崇禎二十五年開始縮減科目的進士、舉人名額,以財力不足爲由,命各地縣學府學乃至國子監削減一半的名額。
這樣無疑讓通過科舉當官的人越來越少達到逐步取締科舉的目的。
另外,朱由檢還規定新式學堂之生員、舉人、進士乃不同於科舉者,無免稅田一說,只有補貼,也就是說通過新式教育出來的士子官員是沒有傳統士紳的特權的。
這樣可以避免士紳階層的擴大。
但也正因爲此,儘管朱由檢把科舉進士名額削減到每三年只取一百人,但依舊有許多人首先選擇走科舉之路,好在朱由檢把參加縣學的次數限制了,使得很多蒙童一旦參加縣學兩次失敗就只能選擇入新式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