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功一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要獲得更大的成功，那就更不容易了。
方中愈進宮了。
這個消息在他剛進宮的時候，就立馬傳遍了整個京師。
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這說明有無數的人在關注着方中愈。
兵部大堂裡面，齊泰，康石，譚翼三個人都在那裡等待着。
“大人，會有事嗎？”
譚翼看着站在窗前的齊泰，朗聲問道。
方中愈現在的舉動沒有跟任何人溝通過，就算是對他非常看重的兵部尚書齊泰也沒有得到相關的通知。
當然這些話，齊泰並沒有對其他人說過，也就是說在這個是他最爲倚重的兩位心腹都不清楚。
窗外颳着風。
隱隱有些涼意。
“不知。”
齊泰沒有扭過頭。
只是淡淡的回答着。
就像是他看到天空一樣。
沒有變化和情感。
康石就沒有問。
坐在那裡喝茶。
慢慢喝。
一口一口。
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他們跟方中愈的接觸就是和之前一樣。
每個人都可以被方中一所說服，每個人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場的三個人心裡都有各自的想法，甚至是都能猜測到一些彼此的意思。
譚翼聽見大人的回話。
扭頭看見康石那麼的淡然。
不知道又想到了些什麼，搖了搖頭。
罷了。
他也坐下來喝茶。
起風了。
對於這些在房間裡的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
“先生，方中愈進宮了，看來他們又要有動作了，咱們怎麼辦？”
“等。”
“先生，再等，咱們身邊就沒人了。”
“無妨。
只要有那麼一天，他們自然會回來的。”
不知道是在哪裡，有人這樣說話。
陳靈在三叔的帶領下，一路狂奔，改頭換面。
按照之前的構想。
南下。
那是他們唯一的活路。
當然，這是他們心中所想的。
方中愈和皇帝之間的談話只有他們兩個人清楚，但方中愈心裡也在嘀咕。
雖然他在皇帝面前表現的那樣淡然，但其實在內心中他也沒有太多的把握。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正是因爲他懂得那些道理，所以他不會把所有的計劃都完全一股腦的全部都弄出來。
多方並進纔是他的要求，那樣纔可以幫助他獲取更多的助力。
從皇上的暖宮出來，方中愈只覺得身上更加的涼爽。
偌大的皇宮如今有了些人氣兒，至少比之前能夠看見不少的地方。
宮中的各個司儀都按部就班，他們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裡面也許會有一些貓貓腳腳，甚至是做一些不太地道的事兒，但方中愈不會去管。
只要不影響他所做的事情，不影響建文皇帝朱允文。
那麼這一切他都不會去過多幹涉，這是一個正常的社會狀態下的一種狀況。
他已經夠努力的在引導更多的人做更加正確的事情。
皇帝想着剛剛方中愈所說的那些話。
心裡突然舒服了些。
之前當他知道京師裡出了亂子，但是方中愈卻從來沒有回報的時候，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那個時候倒不是因爲他針對方中愈，而是因爲這麼久以來方中愈什麼事情都告訴他，甚至是隻要自己有了計劃，多半都會像他坦白。
但是這件事情卻從來沒有提起過，再加上這麼多年以來各種各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有不少的大臣彈劾方中愈，彈劾方中愈身邊的人。
建文皇帝朱允文雖然從來不處置他們，但多多少少還是會影響他的。
這麼多年以來彈劾方中愈的摺子不說有上萬，千兒八百自然是有的。
長久以來這種思緒多多少少還是會影響他的，所以在那個時候建文皇帝中文心裡多多少少有一些擔心的。
現在好不容易聽到方中愈來向他講述幾句，他一下子就想開了。
畢竟方中愈說了，根本就不想牽連到他皇帝可以做的事情，但是一定不能被這樣的過，心裡就更加高興了。
看着如此熱鬧的紫禁城方中愈，心裡更是感慨萬千。
這麼多年以來，他曾經好幾次的這樣注視着仔細着看着紫禁城。
方中愈停在那裡，其他人也就沒有動。
畢竟只要方中愈不走，他們也不會向前走。
如果是其他人，就可以遠遠的看見方中愈正在四處的感受着紫禁城，感受着紫禁城裡的風。
有小太監遠遠的看見了方中愈的動作，但卻絲毫不動，低着頭行禮。
方中愈離開皇宮了，依然騎着快馬而走。
方中愈進宮的消息傳遞的很快，離開皇宮的消息自然也很快。
這些年想方設法打聽方中愈和皇帝之間談話的人並不是沒有，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甚至還牽連出了一大批的大臣和官員，最終都被送到北方挖礦。
百姓們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只要朝廷能夠公佈出來的罪證，最終都會化爲他們討厭那些大臣的重要原因。
錦衣衛不需要構陷，就完全能夠把它們都處理掉，這是之前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反而是那些懂行的人就越發的清楚，錦衣衛是越來越強大了，強大到無孔不入。
只要自己在做事，基本上都得小心謹慎，不要放在錦衣衛的手裡。
“大人，錦衣衛小方大人，請您過府一敘。”
小十二來了兵部大堂。
錦衣衛的人來兵部並不是少見。
“好，老夫交代幾句就去。”
“那小的再外面恭候。”
小十二自然也看見了康石和譚翼。
但這個時候自家大人並沒有召見他們兩人，所以小事兒也不會擅作主張，邀請他們去總部。
小12的禮數還是講得挺足的，從最開始的彙報到如今見面他都做得是有板有眼，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誤。
“大人，小方大人如今這樣做，恐怕可能是需要您的力量，你會站在他那一邊嗎？”
並不是譚翼想的太簡單，只是有些時候他覺得自家大人正是因爲沒有表現出明確的態度，纔會讓更多的人有想法。
“何出此言？
方中愈是哪一邊？
他的對手又是哪一邊？”
齊泰大致也猜到了，譚翼到底在想些什麼，至少這個時候其他並不想明確的表現法，有些時候不表示也是一種強大的表示。
對於他們這種人物來講，不表明態度反而就是最大的態度，因爲那就意味着他根本就不反對。
譚翼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如此，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管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之前他還在擔心朝廷的各種博弈會把兵部之前的部署完全打亂。
現在看來自家大人心裡有數，那他也就不擔心了。
“大人，其實不管怎樣，小方大人，很年輕。”
康石提醒了一句。
譚翼有些錯愕的看了他一眼。
心裡想到，這又有什麼關係。
年紀小怎麼了？
倒是齊泰有些欣慰。
譚翼，還是太老實了。
康石能有如今的地位。
還真不僅僅是錦衣衛和皇明軍事學院的緣故。
“你們都有道理。
回頭，可以和部門裡的同僚多聊聊。”
齊泰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他要去看看方中愈。
解開之前的疑惑。
同時，看看，接下來要怎麼做。
“走吧。”
“是。”
齊泰自然是能夠坐轎的。
他離開的時候，兵部的人思緒萬千，有人低頭，沉默不語，有人眉頭微皺，覺得大人不該這樣做，但有的人卻保持平靜，似乎他們知道早就會有這樣一天的。
小時候和他身邊的人一路護送着，兵部尚書齊泰前往錦衣衛總部。
這一次，方中愈大張旗鼓的邀請並兵部尚書齊泰前往錦衣衛總部，並沒有遮掩消息，所以越來越多的人覺得不可思議。
大人已經走了。
康石和譚毅卻沒有選擇離去。
康石知道，剛剛他所說的話大人已經聽清楚了，甚至也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小方大人還很年輕，年輕也就意味着有無數的可能，而他比小方大人更加的年輕。
這不僅僅是自我推薦的一種方式，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小方大人不管做什麼事，自家大人都應該看看再說。
換了其他人恐怕就更加的危險，因爲對於那些人來講，他們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重要。
但是並不上說齊泰他的意見卻非常的重要，因爲他手裡對於軍隊有更加強大的影響力。
記得研究過方中愈的康石心裡很清楚，方中玉的發家與情報和軍隊完全有關係。
大明幻夜騎一直活躍在草原腹地，邊境地帶常有他們的身影。
很多人都以爲他們是和邊防軍一樣，一直都在不斷的進行戰備訓練，不讓自己殺人的本事生疏下來。
但是康石卻覺得不一定，那些人的存在只是爲了保護方中愈。
別看方中愈遠在京師，但是指揮那些人恐怕比指揮錦衣衛更加的容易。
方中愈畢竟領導的是北鎮撫司，還沒有完完全全領導，整個錦衣衛也就意味着除了大明幻夜騎。
其他的地方，人家不一定要完全的賣方中愈面子。
“你是不是知道小方大人要做什麼？”
譚翼一直都很奇怪。
康石年輕，很淡然。
這一點他能夠理解現在的年輕人，更多的是張狂，但他們顯露出來的都是自信。
因爲能夠確保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能夠成功，這纔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事。
可是康石淡然的有些過分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兵部大員反而更多的像那些麻木的奴隸。
什麼事都不能讓她有着情感的起伏和情緒的變化，這樣的人要麼是非常可怕，要麼就是根本沒有想到這些。
“你真想知道？”
康石看着自己這個同僚，之前他一直認爲是目標的譚翼譚大人。
心裡有些不滿。
兵部如今被大都督府佔據更大的權力，就是因爲這些人現在不想事，全靠大人撐着。
另外兩位兵部尚書，也在軍隊裡。
但是卻不掌兵權。
自然是不能夠的。
“願聞其詳。”
向其他人學習是他們這些人最大的本事，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裡，才能從別人的認可中得到更多知識與信息來改善自己。
譚翼自然能夠感受到壓力，這不僅僅是來源於康石，還能源於更多的年輕人。
雖然他自己的年齡也不大，但相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已經是前輩了。
雖然前輩的本事並沒有他們預料的那麼好。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本事，這句話從來都沒有錯誤，所以譚翼這個時候也希望能夠從康石的言語中發現端倪，來判斷自家大人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自己又能提供如何的幫助。
“小方大人如今這樣做無非就是兩件事，一是打仗殺人。
按照小方大人的構想，先北後南，偏東或西。
如今戰略目的其實已經開始顯現端倪，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拿到事實的戰爭果實。
收割果實自然需要兵部的支持，大都督府那邊相比小方大人一點都不擔心，畢竟他未來的大舅哥就是大都督府的都督。”
“這一點其實並不用猜測，小方大人一直都希望打仗，甚至是一直支持打仗。
所有的人都清楚，朝廷官員和天下百姓都有這樣的想法。
不然也不會源源不斷的參加軍隊訓練，甚至是如今的軍隊改革，這些大家都知道。
除了這些，那第二呢？”
譚翼想知道二。
一，大家都知道。
他現在需要二的信息。
這纔是最重要的。
“二嘛，還是要殺人，只不過這次殺的是自己人。”
康石看了他一眼。
說到。
這樣的話聽起來有些冷血。
但是康石心中想到的最迫切也是最正確的答案。
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到方中愈現在爲什麼要搞這麼大的動靜？
之前他跟小方大人聊天的時候，也已經感覺到了彼此都是有野心的人，既然壓抑不住野心，就會做出更多的事情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是這樣的人，小方大人自然也不會差。
“自己人？
這話可別瞎說，小方大人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之前的千年也是情有可原，甚至可以說更多的人都是罪有應得。
你是兵部的人，應該知道的比我還要清楚。”
譚翼一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