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人生。
方家並不奢侈，也沒有僭越。
方孝孺父子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做的非常好的。
至少他們把自己能夠掌控的，能夠做的，做的非常的合適。
但無疑，如今的方家卻是最適合生活的，這一點京師的人都清楚。
方中愈做了很多的修改，也讓更多的人按照他的安排對方家進行了佈置。
同時這些佈置也在錦衣衛北鎮撫司總部做了相應的安排。
看到這些，基本上都能猜到方家的佈置。
兵部尚書齊泰在小十二的引導之下，去了錦衣衛北鎮撫司總部的各個地方。
當然有些地方他沒有權限進去，這也就無所謂了。
這一點兵部尚書齊泰還是非常清楚的。
錦衣衛是方中愈統領的力量，裡面有些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齊泰還是挺滿意的，覺得有些東西可以用到他家裡。
如今雖然他家不富裕，但絕對是超過很多人的。
畢竟整個國家的形勢有變化有發展，作爲高層不可能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不用貪腐，這些都會成爲官員福利。
當然是高層的。
“不錯，不錯，中愈看來比大家都會享受，這裡的很多設施都超越了不少人。”
“大人說笑了，其實這些東西都是大人自己思索的，錦衣衛下屬的將作司進行建設和構造。
很多東西也都推廣到民間，百姓家中，只要願意使用的也都能夠使用。”
這一點小事還是非常自信的，他們在這件事情上從來沒有打壓過。
只要大家願意購買，錦衣衛將作司這邊有東西生產出來，都會和工部那邊溝通，然後工部那邊會做進一步的修改和推廣。
“你不用說老夫也知道，這跟中愈的關係非常大。
老夫從來沒有想抹滅你們的功勞。
好了，逛也逛了，看也看了。
該聽的也聽了，現在帶老夫去見中愈吧。
如今事情是越來越多了，之前老夫還擔心中愈根本拿不下這麼些東西。
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可以說連陛下那邊都有可能在支持他。”
當然這話也就是在小十二面前說說罷了，錦衣衛在這裡。
齊泰還真的不擔心有人把手伸進錦衣衛，至於其他的人，他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先生。”
小十二笑了，雖然他們有目的，但是還沒有到要算計一位大佬的地步。
齊泰也確實注意到了，錦衣衛這邊防範還是挺嚴密的。
不僅到處都有人，而且每個人都保持着警惕之心，甚至是在自己的崗位上不受到其他的影響。
在這些方面，方中愈沒有太多高明的地方。
因爲他心裡很清楚，有些事情需要用人去填。
也就是說人力會佔據更多的力量。
所以他不得不大規模的發展，讓錦衣衛更加的強大。
兵部尚書齊泰是第1個被邀請進入錦衣衛北鎮撫司總部的部堂大佬，所以小十二一直陪着他。
將總部看了一遍。
客隨主便，兵部尚書齊泰也沒有其他的意見。
反而跟着他一直走一直走，在看了差不多之後纔開始去方中愈那裡。
“大人，齊大人來了。”
“快快有請。”
在小十二帶領齊泰來的時候，已經有親衛過來彙報了。
方中愈一直都在思考，接下來的事情他到底該怎樣操作。
從陛下那裡回來之後，他一直都在考慮該如何用最簡短最有力的方式，把如今這件事情做好。
“先生，請上座。”
“好。”
兩人見禮之後。
小十二上茶以後就離開了房間。
讓兩個人單獨相處。
房間裡很是安靜，剛剛的寒暄之後，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方中愈是因爲他現在還沒有想好怎樣跟他溝通。
齊泰則是因爲他想聽方中愈說。
只要方中愈不開口，他就不開口。
這件事情看起來也非常的簡單，那就是建文皇帝朱允文到底跟方中愈談的是什麼？
兵部尚書齊泰又要從方中愈這裡得到什麼信息，來確定自己該如何做。
雖然意思是非常的簡單，可是他們心裡都清楚，對於彼此的兩個人來說，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們之前所想要做的。
兵部尚書齊泰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和之前一樣，能夠讓更多的人知曉。
方中愈做了不少的大事。
“先生，接下來我所說的話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可能會影響到很多人，所以還需要得到您的支持。”
方中愈想好了之後就開口，本來他去邀請兵部尚書齊泰進入錦衣衛北鎮撫司總部，就是爲了能夠更好的溝通。
是他主動要求的，那麼自然要提前把事情說出來。
“你說。”
方中愈如此鄭重的開口，讓兵部尚書齊泰覺得接下來他所要做的事情肯定不簡單，也就給了他更大的壓力。
所以他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方中愈所做的事情超出了他現在所能掌控的能力，那麼他會選擇拒絕。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是其他的心裡更加的苦澀，那就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有拒絕的能力嗎？
謀定而後動，說的就是方中愈這樣的人。
所以兵部尚書齊泰覺得自己真的等方中愈開了口之後，都已經沒有了拒絕的權利。
“中愈接下來要打倒孔家，解除在百姓和讀書人頭上的枷鎖，讓整個大明的精神風氣更上一步臺階。”
齊泰聽了之後首先覺得震驚，之後覺得荒唐。
方中愈居然是這樣的打算，雖然他之前一直擔心這件事情，會遠遠的超出他的預料，但現在他還是覺得自己低估了方中愈。
方中愈居然起了這樣的心思，甚至可以說恐怕這件事情他都已經在做了。
兵部尚書齊泰畢竟是多年的大人物，心裡震驚，臉上卻不動分毫，似乎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當然這是方中愈感覺到了，真實的情況到底如何？只有兵部尚書齊泰自己一個人才知道。
“老夫需要做什麼？”
思索了片刻之後，齊泰敗下陣來。
他想了接下來所有他能表明的態度，但無疑是失敗的。
他只有一種態度，那就是聽聽方中愈到底希望他做什麼？
兵部尚書齊泰感到非常的苦澀。
如果是在之前，他恐怕還得慢慢的把這件事情撐下來，甚至可以說選擇拒絕都是可以的。
但是現在他知道他做不到。
“先生，您要支持我在南方的出兵。”
方中愈看到他，說了一句。
齊泰愣了。
他還以爲方中愈是要讓他在打到孔家這件事情上有所支持。
沒想到。
扯到戰爭上了？
“哪裡？”
順口一問。
“交趾故地。”
“什麼？”
齊泰可是震驚了。
那裡可是太祖令下不徵之國。
雖然如今不太聽中央朝廷的命令。
“那裡的情況你知道的。
本來就有內亂，再加上地處偏僻，人多。
就算是之前陳氏子弟來朝請求支援，朝廷可沒有答應。”
這是幾年前的舊事了。
陳氏後人陳太平輾轉來到京師。
請求朝廷出兵幫他復國。
但是那個時候朝廷自己都還在打仗，哪有精力去幫助他們做這些事情。
所以基本上是採取拒絕的，再加上胡氏一族在越南雖然不太安穩，但如今朝廷大力主張開發，自然也沒有精力顧及到他們。
更重要的是，朝中有不少人認爲朝廷現在注重國內發展，至於其他的還是需要多考慮一番，所以沒有多少人願意。
“大人，您說的這些情況中愈自然知道，而且這也是之前的情況，現如今交趾故地可以說是大亂，人生凋敝。
之前朝廷未予理會，雖然面子上有些丟失，但最終也間接的讓如今朝廷正是收復交趾故地，有積極作用。”
“這是爲何？”
兵部尚書齊泰知道，當初朝中爭議頻繁，再加上自己的事情還沒有做好，自然有更多的人不願意牽扯到交趾故地的事物中去。
所以後期除了一般的消息以外，他們都沒有再更多的關注了。
“如今他們國內大亂四起，各個大的力量都想自立，再加上朝廷一直沒有明確的支持胡氏和陳氏，效忠於他們的力量大打出手，如今百姓受苦。
底層百姓更多的希望朝廷能夠出兵解救他們。”
這是方中愈的言辭。
兵部尚書齊泰知道，也許大部分話都是真的，可多多少少還是參雜了方中愈自己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朝廷現在在北方草原的打擊力量，其實做得已經不錯了。
只要更多的往北推進就行，草原上的部落如今也在大量投降，朝廷主力不可能一直都停留在北方。”
這倒是事實，這幾年來朝廷的軍隊一直都在往北推進。
新式武器的運用，已經幫助他們減少了不少的傷亡，所以越來越多的人大發戰爭財。
朝廷現在都已經人都不夠用了，地方官員一直都在源源不斷的增加之中，因爲他們必須要保證。
往北推進的各個地方開始，有府州縣的編制。
從南方的移民也將得到有效的安排，這纔是他們之前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現在這些事情都在穩定的推進之中，朝廷現在是希望能夠佔領越來越多，得到公認的地盤就最好了。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是教化了，朝廷要統治的地方越來越大，自然也需要有更多的人能夠參與其中。
而到各地參與計劃的人年紀都比較大，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年輕人的地位越來越高，如果年紀大的人再不努力的話，他們基本上就會被淘汰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思想相對來說比較保守，能夠更快的讓那些人服從朝廷的意思。
當然這只是一個相對的過程，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能力做成那樣的，他們也在不斷的學習新事物。
方中愈這樣一說，兵部尚書齊泰就聽懂了。
“這裡面有不少是你的人起的作用吧？”
齊泰笑了笑，都說方中愈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看來，真的是越來越有這樣的趨勢。
“大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我的人其實不需要做什麼，只要稍微挑撥幾句，再給點承諾就可以了。”
這倒是事實，方中愈派去的人確實沒有太多的動作。
只是稍微找了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挑撥了一下，再加上暗中許願，如果他們做成了這樣的事情可以給他們封官。
沒想到那些人就急急忙忙的做了，甚至是在各自的領域之中搜颳得更加厲害。
互相攻伐，百姓疾苦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越來越明顯。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不少的人聽說大明朝廷非常好，所以逃難的人就有了。
那些討論的人一進入大明邊境，立馬收到雲南和廣西那邊的人的款待。
他們也偷偷回去告訴，自家的附近的百姓在帝國生活的非常好。
所以有越來越多的人逃難前往大明。
所以這樣的形勢會越來越緊張，越來越嚴峻。
“你這麼說倒是很有道理，看來這些年你確實手段越來越成熟了。
不過這兩件事情哪一件爲主，哪一件爲輔？”
齊泰也想看看方終於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因爲這一次的選擇不一樣帶來了結果是不一樣的。
“大人，當然是打仗了。
不然中愈也不會找您來了。
當然這件事情越低調越好，我那邊會悄悄的把這件事情做好，不會給國內造成太大的動盪。
國內自然還是以處理好孔家的事情爲主。”
這是方中愈做好的打算，但最終能不能成功，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不過如果能這樣做是最好的。
“老夫能得到什麼？
兵部又能得到什麼？”
兵部尚書齊泰現在已經瞭解了方中愈要做什麼，從他的評估來看這件事情是可以成功，但他爲什麼要做?
兵部尚書齊泰放鬆了，然後背往後躺了一下，剛剛他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決定只有支持。
那麼怎樣爲兵部和他自己做最大的利益爭奪纔是最重要的。
方中愈笑了，這纔是他要達到的結果。
當然這也是最好的效果，因爲他如果什麼都不提，那麼方中愈還得擔心這件事能不能做成功。
但兵部尚書齊泰其他人有想法，也就意味着他會用心了。
不然的話如果方中愈失敗了，那什麼都沒有。
這一點兩個人都看得非常的清楚。
正是因爲這樣，兩個人才有合作的基礎。
換了其他人也一樣，畢竟只有相互溝通才可能得到最終的有效結果，對於兩個人才會更好。
方中愈想要做的事留下一個更加穩定的地方。
不需要有一個割據勢力在哪裡，朝廷自然也有更多的需求，那就是要保證整個帝國的力量不被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