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信號後,滿桂叫來三個代旅長道:“我帶着第一二兩個旅騎馬前去支援,三旅帶着輜重和降兵慢慢來。三旅不要急,等着最後清掃戰場就行了。”
三旅代旅長只好點頭答應。於是滿桂帶着兩個旅迅速上馬。他騎着馬走到隊伍前道:“第一師正在與建奴戰鬥,我們現在去支援他們。注意,這時候不要憐惜馬力,但儘量要保持好體力,每個人將火銃上好彈藥。到了戰場我們下馬先放一次子彈,然後就用刺刀殺那些狗日的建奴。”
阿敏帶着鑲藍旗和正藍旗從城門洞中衝出。他們大部分都是騎兵,因爲近衛軍的炮兵基本上已經沒有發炮了,所以不用繞向兩翼,直接從中間向前衝,衝到陣前後再下馬步戰。
後金本來就比近衛軍多得多,再加上兩藍旗的生力軍加入,一時氣勢更是大振。而近衛軍卻也不懼,端着刺刀,和後金兵你來我往打得甚是熱鬧。
盧象升拿着大刀,哪裡後金兵快要衝破近衛軍的防線,他就帶着師部直屬隊向那個地方衝去。他武功太高,大刀太重,一刀就是幾條人命,殺得後金兵膽戰心驚。後來凡是他衝上來的地方,後金軍便開始後退,有些後金兵看到他就驚叫:“小心,盧閻王來了。”
嶽託看到這個樣子,心知如果殺掉了盧象升,近衛軍士氣絕對會大跌,而後金兵則會土氣大漲。於是他對在身邊保護他的十幾個白甲道:“不要管我,我在後面躲着不衝殺。你們上前去,只要殺了盧象升,我們這一仗贏定了。”
那十幾個白甲聽他吩咐,一起向着盧象升摸去。盧象升正好殺退了面前的幾個後金兵,這時白甲分成三股,正前方一股四個舉着長刀向盧象升殺去。盧象升大喝一聲:“來得好!”一刀向着他們削去。
刀光閃過,一名白甲的刀頭和人頭一起掉落下來,另三名白甲一起後退,另兩股白甲從旁邊殺來,形成合圍之勢。一個白甲的長槍陰險地刺向盧象升的腰部,盧象升腰一擰,閃過長槍,一隻手拿着大刀的尾部,向着四周一轉,那個拿長槍的白甲和另外兩個白甲一起倒在地上。
盧象升殺得性起,手往後縮,將大刀雙手舉起,將前面一個拿闊劍的白甲劈成兩半。飛濺的血水灑落在兩邊的白甲身上,一個白甲伸手去擦臉上的鮮血,刀光一閃,他的手掉了下來,頭只有一絲皮連着頸部,卻沒有掉下來。
轉眼間,白甲就折了六人,剩下七人有些驚慌,卻也更加兇狠,一個似乎是領頭的叫了一聲什麼,七個人同時向着盧象升惡狠狠地撲了過來。
一枝長槍,兩柄闊劍,兩柄長刀,兩根狼牙棒同時對着中間的盧象升招呼過來。好個盧象升,一刀先將長槍削斷,然後向着長槍白甲的方向急退,背部狠狠地撞在長槍白甲身上,讓他帶着口裡噴出的鮮血向後飛了過去。
盧象升藉着撞擊的阻力停住身子,向左手邊的長刀手攻了過去,刀光閃過,刀已斷,人已亡。大刀氣勢未衰,象一條長龍將兩個闊劍手一刀兩斷。他看着剩下的兩個狼牙棒道:“送你們回老家。”一刀劈下,先砍斷了狼牙棒,然後將拿着狼牙棒的手砍了下來。刀光閃處,刀稍微轉了一個彎,將另一個狼牙棒白甲的頭斬了下來。
那個傷了雙手的狼牙棒白甲淒厲地慘叫,轉身便欲向後逃去,他剛失去了手,轉動不靈,一下摔倒在地上,頭部正好磕在他掉下的狼牙棒上,叫了兩聲,終於不動了。
說時遲,那時快,盧象升殺十三個白甲,其實用的時間很短。看得周圍的後金甲兵肝膽欲裂,而近衛軍則士氣如虹。盧象升拄刀在地,擦掉臉上的血水,單手將刀舉起道:“衆兄弟,隨某來殺奴!”
近衛軍轟然響應,一時後金兵佔據優勢的幾處地方被近衛軍拼死向前,抵了回去。但後金兵源源不斷地補充進來,雖然近衛軍可以憑一時之勇暫時抵擋,但從現在雙方高達四比一的兵力比來看,失敗只是遲早的事。
努爾哈赤看着眼前的局勢,心裡大爲振奮,似乎又回到了薩爾滸的時候,自己還是戰無不勝的汗王,明軍很快就會在大金兵的攻擊下崩潰,然後便是收割人頭的時間,等到明軍的援兵趕到時,大局已定。
然而,近衛軍並沒有如努爾哈赤所想那樣崩潰,雖然後金兵不斷增加,使雙方兵力對比更加懸殊,但正面接觸的總是隻有那麼多人,而且近衛軍的良好伙食和銳利武器在這場白刃戰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平日裡的思想教育,使得他們明白,自己是爲了什麼而作戰。這些使得近衛軍的勇氣超乎尋常地高,在他們看來,即使敵軍很多,也不過是多殺幾刀的問題,慢慢地殺,總有殺完的時候。
白刃戰其實戰死的士兵並不多,這就使得雙方的相持可以維持很長時間,至少在一個時辰內,後金軍不可能取得絕對優勢,那麼近衛軍也就不可能出現崩潰。
盧象升看了看錶,離發信號彈已經快有一個小時了。按腳程來算,第五師也應該快趕到了。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只要在這裡狠狠地咬上努爾哈赤一口,那麼建奴的可戰之兵將會銳減,而且軍中士氣也會跌落到谷底,以後的建奴將不足爲患了。
他對鼓手說道:“發佈命令,援軍將到,咬住敵人不放。”
鼓手按照條例敲響了鼓聲。聽到鼓聲的近衛軍士兵心中大定。援軍就要到了,只要咬住前面的敵軍,讓他們不能順利地逃跑,到時他們就是甕中之鱉,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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