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我不在金?
雖然柳鵬的發言囂張無比,甚至超過一位臣子的極限,但是海北軍的將領就是喜歡柳鵬的這種態度。
他們不由想起了這些年柳鵬創造出來的無數次奇蹟與勝利,若不是柳鵬的緣故,他們現在或許就是一羣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甚至連性命都無法保全同,可現在卻是整個大明朝的頂尖人物。
自從跟隨柳鵬之後,他們就創造了一次又一次奇蹟,不知不覺走到今天這一步,雖然今日之戰看起危機重重,但是柳鵬現在這麼說,他們立即有了說不完的信心。
柳鵬說努爾哈赤絕對趕不回來,那努爾哈赤就一定趕不回來,不爲別的,就爲這句話是從柳鵬口中說出來的,努爾哈赤的回師一定會遇到意外。
大家立即覺得熊嶽城一定能拿下來,而海北軍一定就能奪取這次戰役的最終勝利。
李修維原本是建議從圍攻熊嶽城的外圍部隊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救援復州團第三營,畢竟昌邑團的主體是萊州子弟,復州團第三營也是萊州子弟,雙方怎麼也有一點香火情。
但是柳鵬表態之後,他立即下定了決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必須先把熊嶽城拿下來再說,正如柳鵬所說的那樣,只要熊嶽城拿下來,整個局面就全盤皆活,勝利就只能屬於海北軍。
因此李修維當即跟着柳鵬嚷道:“天命在海北!”
“天命在海北!”
“勝利!勝利!”
“萬歲!”
伴隨着這些有些過於張揚的叫聲,海北軍將領的心思又一次擰成了一條繩。
而對於姚曉方來說,他現在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奇蹟:“好,得給丁一楊還有那小了……叫什麼來着,對,那個叫崔福的小子,都記一大功!”
他沒想到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承諾,居然會讓兗西的縉紳與豪強都改變了主意。
現在漫山遍野都是出來助戰的豪強們,他們大聲叫着歡呼着,從四面八方衝殺過來,到處都是這些鄉兵的身影。
雖然曹濮羣盜使足了九牛二虎之力想要殺出一條血路,但是他們卻發現從哪一方面姚曉方這邊都佔據了絕對優勢,他們甚至把老弱病殘都動員起來,拿着各式各樣的兵器與農具在到處追趕着這些這段時間曾經把整個曹州弄得血流成河的流賊。
流賊雖然不少,但是曹州的義兵義民更多,更重要的是他們跟姚曉方支隊形成了完美的配合,現在姚曉方支隊在他們的配合之下不但擊破好幾股倉促而來的流賊隊伍,甚至還直接重創甚至擊穿了流賊最精銳的核心骨幹。
只是一旁的崔福卻是提配着姚曉方:“支隊長,現在曹州的義兵義民是幫咱們把這一仗打勝了,咱們也不能忘記了當初的承諾啊!”
姚曉方笑了起來:“記得記得,當然記得,不就是幾個兗州工礦學校的入學名額,這件事我直接就能幫大家辦下來!”
如果說一般人或許辦不了這件事,姚曉方卻不是“一般人”,他不但有着姚廠公與柳鵬的關係,甚至還是接受研習院正統教育的畢業生,與那些研習班的短期訓練生不同,姚曉方可是正正經經地接受了兩年半的研習班教育,而且還沒有把三個月的軍訓時間計算進去。
而研習班出來的幹部自然是走一條金光大道,姚曉方也不例外,在海北鎮的任何一個部門,姚曉方都能找到自己的同學與朋友,別說是推薦幾個名額去兗州工礦學校,就是推薦幾個曹州學生進研習院進學都沒有任何問題。
正是有着這樣的背景與能量,所以姚曉方纔敢向兗西父老作出這樣的承諾,而他身旁的丁一楊也是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最好不過了,有了姚支隊長這句承諾,咱們就可以跟曹州父老交代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可以跟曹州父老交代,而且是可以跟兗西諸位縉紳都可以交代了,雖然兗西工礦學校在兗州曾經有過一段處處冷遇的遭遇,但是這並不包括兗西這些州縣。
因爲丁宮過去在兗西州縣的投資比較少,所以兗西這些州縣的消息也比較閉塞,他們並不知道有一段時間丁宮的兗州工礦學校甚至招不到足夠的學生。
等到他們真正反應過來的時候,兗州工礦學校已經是擠都擠不進去了,因此只有極個別的兗西子弟通過各種關係進入兗州工礦學校就讀。
而這一次釘宮提出的條件就非常簡單而具有誘惑力,雖然不是免稅或是給予減免或是爭取經費,但是丁宮向兗州府的父老鄉親做出了承諾。
只要兗西州縣的諸位父老鄉親能幫助海北軍擊敗這股流賊的攻擊,那麼他就向丁宮要求兗州工礦學校的入學名額應當根據州縣與人口數量進行合理的分配。
換句話說,不管考得怎麼樣,兗西這些州縣必須有保底名額才行,事實上丁宮提出的的這個條件對於兗西與曹州的普通父老鄉親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很多曹州人甚至連兗州工礦學校是什麼玩意都不知道。
但是這些入學名額對於地方上的縉紳與土霸來說卻有着無以倫比的誘惑力。
過去曹州人最知道苦讀功名,不管花費多大代價都要考一個進士或是舉人出來,即使考不出進士舉人,考一個秀才出來也是讓全家受用無窮。
但是現在時代變了,海北鎮進入兗州以後地方上變成了“合理負擔”,不管是進士舉人還是秀才都不再象以前那樣吃香,而且海北鎮的勢力越強,大明的進士舉人就越發貶值。
因此大家把目標轉向了傳說中的兗西工礦學校,只是事實卻給了兗西地方上的頭面人物一個一盆冷水,整個兗州府共有二十七個州縣,兗州工礦學校的每期招生名額也跟這個數字差不多,而兗西雖然差不多有着十個州縣,但是能夠入學的名額只有一兩名而已。
一次如此,次次如此,這讓兗西各地的頭面人物特別是地方上數得着的進士相公、舉人老爺十分着急,雖然他們打心底看不起海北鎮這所謂兗州工礦學校,但是他們也知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的話會形成惡性循環,地方上的文脈甚至要徹底斷絕。
因此崔福提出了這個合情合理的承諾之後,整個兗西方面的縉紳、豪強、土霸都立即動員起來,暴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
他們纔是地方上真正的主事者,事實上他們還操縱着地方上的民意。
就在幾天之前,兗西各地的父老鄉親對於“兗西工礦學校”是什麼樣的存在根本沒有任何概念,而現在整個兗西整個曹州都知道進入兗西工礦學校就學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爲了一個兗西工礦學校的名額絕對值得拼頭顱灑熱血。
因此地方上的義兵、義民第一時間就冒了出來,土寇第一時間就被他們掃蕩得乾乾淨淨,接着義兵、義兵又配合着姚曉方支隊進行作戰。
雖然這次曹濮流賊進入曹州的規模可以說是空前絕後,包括曹州土寇在內總共不下一萬五千人,但是自從姚曉方作出這個承諾以後,這些開州流賊每次與姚曉方作戰,都發現姚曉方有着三四倍甚至十幾倍的兵力優勢。
每一次都會被漫山遍野殺來的義兵、義民殺得落花流水,更糟的是這種場合反而讓姚曉方支隊有機會發揮他們在戰鬥素質上的優勢,屢屢直接擊破了曹濮的精兵勁旅。
之前一段時間開州羣盜覺得他們這次糾集上萬流賊土寇殺入曹州威風無比,就連海北軍的正規軍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現在卻只恨目標太大,從哪個方向逃跑都要拖家帶口,即使連輜重與贓物都丟得精光,但是仍然覺得負累太多,成了曹州義兵、義民眼中的大肥羊。
在這種情況下,姚曉方支隊屢戰屢捷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只是崔福還是重申了一遍:“支隊長,這件事您千萬不要大意,萬一失信於民,恐怕不好交代……”
姚曉方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這件事你放心便是,別的事情辦不了,但這件事絕對沒有問題,就算是兗州工礦學校我沒有門路,海北研習學校、海北軍官學校、萊州幹部學校、青州商業學校這些地方我照樣有敲門磚……”
別的地方不敢說,他跟姚廠公是自家人,要幾個萊州幹部學校的入學名額絕對不成問題,而且姚曉方已經有了主意:“讓咱們曹州子弟與兗西子弟都趕緊過來報名,先開一個預科班,我保證他們有最大的機會進入兗州工礦學校和各家學校!”
姚曉方已經決定按照,即使他手上的資源辦不了一個學校,也能在兗西辦一個預科班,至於預科班的教學內容,姚曉方雖然還沒有想好,但是他畢竟是研習班正規教育出來的幹部,因此第一時間就想出了辦法:“到時候先軍訓一兩個月再說!”